然而,还没等回到自己的学校,就在师范大学的门口看到了裴野川。
裴野川站在那里,似乎已经等待他很久了,一见到裴砚,就拦下了他。
这个时候的裴野川眼神已经有一些不正常了。
自从他破产以后,又跟着兄弟们做了一些小的生意,但都没有成功过。
本来做生意这事就是运气成分居多,裴野川上一轮是撞了狗屎运发了财,但他本质上并没有做生意的能力和气魄,运气也不能一直眷顾于他。
因此这些年,他愈发暴躁,妻子离开,金钱也亦如流水一般溜走。
唯一的儿子似乎也不再听他的管控,经常无视他许多要求与命令。
裴野川眼神有些疯,看着裴砚:“拉黑我,是吗?上大学了,翅膀真是一年比一年硬,长本事了,是不是?”
裴砚瞟他一眼,并不愿意多施舍他一个眼神,转身要走。
裴野川往地上吐了一口唾沫,拦下他:“我告诉你吧,我是你爹!生你养你到这么大,你报答我理所应当!”
裴砚冷淡道:“没钱。”
裴野川冷笑道:“你在那糊弄谁呢?我出门谈生意的时候,你还不知道在哪呢!你能挣钱,我知道得清清楚楚。二十万,赶紧的,今天我账上要是没有这个数,明天,你们学校到处都是你不懂感恩,不赡养亲爹的横幅,到时候我看谁丢脸。”
裴砚撩起眼皮:“你尽管做。”
裴砚并不在乎别人的目光。
做这种事,丢脸的是裴野川自己。
但裴野川并没有到此为止。
见没有威胁到裴砚,他的食指刮着下巴,琢磨道:
“我今天在这蹲一天才蹲到你,我就奇了怪了……你一个理工的学生,怎么天天往师范跑?”
想了想,裴野川突然恍然大悟,笑了声:“噢,我知道了,怎么?看上哪个女的了?长得怎么样啊?未来的儿媳妇,不让你爹也过过眼?”
裴砚的眼神骤然冷了下来:“滚。”
裴野川笑着:“哎哟,真看上了啊?我儿子也是长大了——那我就更不能滚了啊?我这宝贝儿子好不容易露出点有意思的表情,我不得好好关心关心?”
他语气暧昧:“带来给你爹看看啊,小姑娘家里有钱吗?你这皮囊,很容易就能找人要钱花吧?多说两句花言巧语,给人骗回来呗?”
裴野川还想再说什么,下一秒,只感觉到从左边脸颊传来一个极大的力道,而他整个人被掀翻在地。
下意识撑在地上,被石子硌得生疼。
裴野川那天是嘴里含着血去医院的。
而自那以后,裴砚直到出国,也再也没去过师范大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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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砚所不知道的是,那天的场景,全都被和姜半夏告别后,悄悄跟上来的张歧看在眼里。
后来,张歧花了点心思,了解了一下裴砚这个人。
而此时此刻,张歧观察着裴砚的表情,知道自己是说中了,很淡地笑了一下。
张歧又说:“那让我猜猜,为什么现在你又开始明目张胆地追求她了。”
“因为你父亲入狱了,不是么?”
裴砚冷冷道:“不清楚你是从哪里有这些揣测,不过,不管怎样,都和你没什么关系。”
张歧道:我说了,你和我是竞争关系。和你有关的一切情报,对我来说,都有关系。”
裴砚并无意再与张歧多言,他转身,就想要离开露台。
却听见张歧在他身后发问:“你真的觉得,你可以摆脱你的过去吗?”
裴砚的步伐顿住了。
而张歧上前两步,在裴砚的背后,轻声低语。
“你经历了这些,我很同情你。这一切并不是你可以选的,你很不幸。”
“但这并不是让姜半夏接受你的理由。”
裴砚沉默着。
张歧说:“裴砚,你有没有想过?”
“一个父母健康、有着体面的工作、家庭氛围良好,一生没有遇到太多的恶性竞争与成长挫折的人。”
“她有着非常普通的——虽然已经超过了世界上绝大多数人的——幸福。对于她来说,你的背景,你经历的那些,是多么的难以想象,无法触及。”
张歧又笑了笑:“当然,我相信如果姜半夏知道,她肯定不会介意。”
“因为她没有概念,她不知道一个家庭对于一个人的影响会是终生的,那是你一辈子也摆脱不了。”
“她甚至因此会同情你。”
“但你要利用这种同情么?”
张歧继续道:
“或者,我换一个问题。”
“你觉得姜半夏的父母,会愿意把女儿嫁给这样家庭的人吗?”
“一个父母离异的人。一个有暴力倾向的、最终锒铛入狱的父亲的人。”
“哪怕你没有遗传你父亲的性格,或许你很正直,从来不会不择手段、不会有任何欺瞒。你们是两个正常的、好人之间的相爱。”
“但,就你父亲本身呢?”
“如果他未来出狱,会不会因为绝望与偏执,做出什么样的事呢?”
“他会威胁到姜半夏吗?”
“或许不会,或许他入狱之后改造的老老实实,这辈子你们都不会真正遇到这个问题。”
“但——姜半夏真的就活该被这种潜在的危险威胁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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