据他所知,他这位老朋友的儿子应该是还没有结婚的。
那天是个雨天。
许宴青望向雕花沉香木窗外,中式庭院里种着的几株芭蕉。
雨打芭蕉叶,他嗓音沉沉,“是送给我未来太太的。”
傅老爷子声音浑厚,“没想到许家还出了个痴情种。”
“她是横亘在我漫长岁月长河里无法复刻的信仰。”
说这话时,许宴青眼里盛了满腔柔情,这是他自己也没有意识到的。
傅老爷子摇头笑了笑,眼前的年轻人倒有几分像他从前那股劲,只可惜啊,他家那个老太婆没等他就走了。
他扬了扬手里的玉石,右手拄着拐杖起身,走到窗前观雨,“看来这八千万倒值得。”
许宴青明白他这是同意了,“那就麻烦您了。”
“感谢归感谢,你送的这些字画我可照单全收啊。”傅老爷子护住那些有价无市的字画,往自己这头拢了拢。
“当然。”
送出去的东西他自然没有收回的道理。
许宴青阖上手里的盒子,对林特助道:“我知道了。海滨3号地皮的资料准备的怎么样了?”
“在进度中,等下会议上会做详细介绍。”
*
南岁禾本着化了妆怎么可以不出门的中心思想,打了辆车直奔许氏,途中又想起来上次那家蛋糕店,买了一个哈密瓜口味的小蛋糕。
却没曾想到她会被拦在许氏大楼前台。
南岁禾上次来的时候见过的前台小妹妹与保安好像都不在,他们这是轮班制?
不过那时她身后还跟着林特助跟两个板着脸的保镖,也没人敢拦她。
“要不您先到旁边的沙发上坐会等等?”
南岁禾也不好为难她,走到一旁的沙发上坐下,给许宴青发了条消息。
南岁禾:【许总,您的贴身秘书已到楼下,请查收!注:回TD也不能退订。】
她怕许宴青在开会没看手机,还不知道要等多久。
又给林特助发了条短信:【林特助,许宴青在开会吗?我在楼下上不去。】
俩人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关键时刻自动眼盲,没人搭理她。
南岁禾拿着桌上的杂志翻来覆去,还挺有意思,看的入迷了会,直至一本看完,她拿起手机准备看几点了才突然发现手机不知道什么时候没电关机了。
她起身走到前台,“你好,有充电宝可以借我一下吗?我的手机没电关机了。”
前台小妹妹愣了愣,眼前人的笑靥太过夺目,脸上画着清淡的妆容,鹅蛋脸上鼻梁高挺,一双杏眼似乎含着一整个春天碧波荡漾,睫毛微微上扬翘起。
笑起来……一个字,甜。棉花糖一样的甜。
“没有吗?”南岁禾看她发愣,又问了一句。
“哦……哦,公司没有,不过我自己带了一个用,可以借给你。”
“谢谢……”
南岁禾刚接过,道谢的话还未说完,骤然出现的温润嗓音打断她。
“不好意思打扰一下,我刚才看你在这边挺久了,可以加个微信吗?”
见南岁禾望过去,那穿着灰色衣服的男孩似乎是不好意思的挠了挠头,显出几分腼腆。
这已经是今天第三个了。
他……毕业了,吗?
南岁禾正打着腹稿措辞着,该怎么妥善的拒绝这个看起来像还没毕业的男孩子。
一道强势不容置喙的嗓音插入。
“她结婚了。”
诶?
南岁禾侧身回望。
许宴青长腿迈向前,右手还握着手机,屏幕亮着显示在拨打电话的界面,他指尖按断,神色淡然,声线却冷了下来,“你是哪个部门的?”
灰色衣服的男孩子有些尴尬,“不好意思不好意思……我不是许氏的员工,是跟着我师傅他们过来开会的。”
“还没毕业?”许宴青拧了拧眉。
“在……在实习阶段了。”
许宴青吃了瘪,人都不是他们公司的,他也没法多说些什么。
他面上气定神闲,揽过南岁禾的腰肢,宣誓主权般往电梯里走,直通顶层。
南岁禾学他平时双手环胸,微仰着头,似笑非笑的揶揄他,“幼稚。”
许宴青:“谁幼稚?”
“你。”
“一天天的净给我拈花惹草。”他咬着牙一字一顿。
“那看来我这个斩男妆学的还挺成功的嘛。”
许宴青推开门进入办公室,反手扣着她下巴,摩挲着她柔和的下颚线,“嗯?贴身秘书说来听听,俘虏了我一个还不够?”
“作为一个追求者摆正你的态度噢,人家可是男大学生诶,你?比不了比不了。”
她说这话的时候,卧蚕上带着细闪的眼影亮晶晶的,笑起来眉眼做月,眼底有星辰。
确实漂亮。
可旁人肆意窥探的目光,让他只想把她藏起来,任他一人欣赏,破坏。
“试试?”他喉结滚了滚,嗓音低哑。
“试什么?”
南岁禾稍稍往后仰,觉得他现在有些危险,“这可是办公室。”
许宴青沉着的脸缓和几分,在她额上敲了一记。
“满脑子想些什么?我是说能力。”
南岁禾哪会占下风,“我是说年龄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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