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子得知后,连连感叹父亲不愧是教育工作上付出心血的。
两人正说着话呢,听到外面的动静。
杨久好奇地走到了窗边,看到外面竟然有不少人,有些人驻足不肯走,有些人放下东西就走了。地上,已经堆满了东西了,有自家做的酱肉、有晒好的干菜,有小巧别致的篮筐、有仔仔细细去掉毛刺的小凳子,有看起来粗糙但绝对结实的老布、有花样子简单大方的鞋垫……许许多多,琳琅满目。
驻足滞留的人看到杨久了,脸上纷纷露出喜悦的表情。
他们不由分数地跪下给杨久磕头,不等杨久阻止就站起来匆匆离开。
杨久看到了小石头一家,看到了许许多多熟悉的面孔。
她手指激动得颤抖,浑身战栗,有着说不清道不明的感动,眼眶当下就红了,声音哽咽,喊了好几声才喊出声音来,“小甲小乙,不准大家跪了,不准了。”
小乙抬起袖子擦擦眼睛,“公子,根本就拦不住。”
“公子,你让大家跪吧,他们不磕个头心里面不安的。”小甲说。
“对啊,公子,平头百姓也不知道说啥,磕头表达感激,你要是不允许他们磕头他们就更不知道如何去表达了。”
杨久不安地点点头,连连说,“罪过罪过。”
她怎么承受得起。
看到竟然有老人家要给她磕头,她吓得往后跳了一步,连忙跑出去扶住老婆婆,“婆婆,你这是折煞我了,我一个小辈,哪里承受得起啊。”
老婆婆用粗糙开裂的手摸着杨久的手,感激之情溢于言表,“谢谢,谢谢啊,要不是公子,咱一家老小老早饿死了。”
杨久连连摇头,她一句完整的句子都说不出来了。
老婆婆哆嗦着手从围裙兜里摸出一把炒干的蚕豆塞进杨久的手里,她说:“谢谢,谢谢。”
杨久捧着蚕豆,看着老婆婆拄着拐蹒跚地走远,盈满眼眶的泪水终于夺眶而出。
在这一刻,付出什么都值得了。
······
来时轻装简行,走时满载而归。
杨久骑着橙子,身后是小甲小乙,再身后跟了三大车,有庄户们送的东西,有她自己的行李,有一些旁的农作物等等。到了城门口,杨久仰头看着,感慨良多,“好久没回来,有种陌生感了。”
她扭头和小甲小乙说。
小乙快言快语,“是的呢,公子,我咋感觉城里面不一样了。”
“一样的,是你太久没回来了。”小甲淡淡地说,眼底同样有着好奇和喜悦。
他们说着话没注意到身边有一行人狼狈地离开,打头那个瘦削萎靡着一张面孔,眼底青紫,是长期睡眠不足的样子,身后随行的也好不到哪里去。来时的行李几乎丢下大半不要了,梁奕只想离开幽州这个鬼地方,天知道他最近过得是什么鬼日子,虽然有好吃好喝,但如芒在背、如坐针毡,稍微有些风吹草动,他就疑神疑鬼,快疯了。
几次提出要走,但宁王就是不放行,那个清冷孤绝的那人清清淡淡地看过来,轻若无物的眼神却和刀子一样刮着皮肉,梁奕是肉眼可见的瘦了下来。要是杨久转个方向,肯定认不出这人是梁奕,看起来是半点俊朗的风姿都没有,只有丧家之犬的抱头逃窜。
事实也差不离,接到能离开的通知后,梁奕是白天等不到晚上,简单收拾东西就走。
一口气冲出十多公里,他才算是觉得活了过来,长长的吁了口气,“给我等着,这口恶气我一定要出。”
同样萎靡不振的属下们连连点头,“给宁王好看!”
听到这两个字,梁奕狠狠地哆嗦了一下,连朝后看的勇气都没有,嘴巴上却非常硬地说:“回京我就禀报陛下,……狼子野心,必修除之。”
名字那儿一团含糊,他不敢说。
第105章 开荒第一〇五天
小乙说的没错。
小甲说的也没错。
变与不变, 心态问题。
杨久左右看着,像是第一次来到幽州城,有种莫名的新奇感。看来看去, 其实砖瓦房舍、亭台酒肆还是那个样, 没有挪动位置、亦没有改变方位,卖着馄饨的始终守着挑子、剃头净面的依然有着热气腾腾的热水、酒肆的幌子老远就能够看见、茶楼里的小曲儿街上就能够听见……这些和她离开前没什么两样的。
仔细瞧,熟悉感里又有许多陌生的地方。
胡家烧饼做饼的男人懒洋洋地窝在墙根底下晒太阳, 一脸的青色胡渣, 看起来邋里邋遢、萎靡不振。做饼的换成了清瘦的妻子,收钱的也是她,一家的生计都落在了女人的身上, 背上背着的孩子呜呜哭泣、腿脚边坐着的孩子茫然四顾……粉粉的颈再也不是低垂, 火桶里炙热的火苗给它染上了玫瑰的红色, 触目惊心。
“种花家的妇女似乎有一种天授的惊人的耐力,多大的负担也压不挎。” 杨久脑海中不知道怎么就浮现出这么一句话,怅然地挪开了视线,看到胡家烧饼的旁边已经没有了陈记炊饼,店铺里叮叮当当地敲打着,应当是换了东家、做着新店装修,陈家发达了,已经不需要继续卖炊饼营生。
路过大槐树巷子时, 杨久不知怎么的就有些心悸。
哀恸的哭声浮现在耳边,各种药水的味道在鼻腔内充斥……不美好的记忆总是率先跳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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