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靠得近,苏梓孟这才看清楚侍奉他的人是谁,他扫了凌子萩一眼,揉着发疼的眉心,道:“原来是子萩啊,朕还说这么晚你怎么还不来,等朕喝完这碗粥,你就用上次的方法让朕好好睡一觉吧。”
凌子萩颔首,望着苏梓孟一勺勺地把碗里的粥送进嘴里。
再也忍不住的她,悄声问道:“圣人,这粥您什么时候开始喝的?”
苏梓孟因为太劳累,愣是没听出来身边女子话里带话的意思,道:“什么时候啊?自打朕睡不好开始就喝这燕窝羹了,说来也奇怪,之前总觉得茹贤妃给朕熬粥是为了讨朕欢心。
谁知道这燕窝还真有安抚的作用,这不,基本上每三日喝上这么一碗,也能睡得踏实。
只是最近,也不知道是粥熬得不对,还是怎地,越来越没有效果了,于是朕想起你上次给朕治疗失眠也不错,这才让你进宫的。”
凌子萩笑了笑,望着已经把最后一口喝下肚子的苏梓孟,起身走到之前放着熏炉的地方,着手开始准备接下来的事情。
当木菊香气再次在屋内四溢,苏梓孟在凌子萩轻声细语的引导下,慢慢进入梦乡。
内殿的门,随着苏梓孟熟睡的鼾声慢慢打开。
凌子萩带着几分疲惫从里面走了出来。
一直端坐在外面的茹贤妃听到动静,连忙起身回眸,她望着凌子萩的眼神就跟看到鬼魅一般的可怖。
“你..怎么。”茹贤妃一怔,自认为失言了,连忙话锋一转道:“圣人如何?”
凌子萩岂能没注意到她面颊上千万种的变化,她勾起唇角,对着茹贤妃道:“已经安然睡下,娘娘不要担心。”
说罢,她对着茹贤妃俯身,退出长定殿。
“怎么可能?”茹贤妃望着已经消失在黑暗尽头的女子身影,喃喃自语,突然她意识到什么连忙冲进内殿,飞奔到床榻边上望着已经熟睡的苏梓孟,又慌张地寻找桌上喝完的燕窝羹,之后打开角落中的熏香炉细嗅。
“坏了,坏了!”茹贤妃望着被烧成灰的木菊花,颓然地跌落在身后的凳子上。
随着她一并进来的宫女碧玉,见到自己主子突然这般神情呆滞,连忙担心的上前询问,“娘娘,怎么了?”
茹贤妃被这么一叫,方才还沉浸在混乱的情绪被扯了回来,她一把抓过碧玉的手臂,道:“快,快!摆驾蕊珠殿,去找尹玥娘娘!”
凌子萩从宫中出来并未回司府,而是被鱼小碗直接接到三法司。
“子萩,大人在西屋等你,你进去就是了。”鱼小碗把手中烛盏递给凌子萩,转身离开。
凌子萩推门而入,司炎修就坐在一进门的梨花桌前,拿着她稍早之前让白彦交给他的瓷瓶,仔细端详。
“子昂,如何,有结果了?”凌子萩坐在司炎修的身边,问道。
司炎修从怀中拿出一块白色麻布铺在桌上,紧接着把瓷瓶里的东西全数倒出。
凌子萩望着从瓶子里出来的粉末,这些是她自个做的木菊香料,可是在香料中又有好些类似细小如米虫一般的小虫子,若是不仔细看根本看不出来。
“这是什么?”说着她伸手想拾掇一条查看。
“子萩,别碰!”司炎修连忙抓住她的手阻止她的动作道:“这些虫子有毒,小心点。”
“这么小的虫子,有毒?什么毒?”凌子萩吓得连忙抽回手,询问。
“癫蛊!”司炎修深吸一口气,扭头望着身边的女子。
凌子萩怎么想都没想到这些东西竟然就是癫蛊,她瞪大双眼想把这东西看个清楚明白:“这个瓶子我清楚记得只在里面装了木菊粉,之后一直都锁在箱子里未曾取出过,如果这些癫蛊会出现在这里,那么只有一种可能。”
她想到这,不敢再往下说,因为她已经知道这个始作俑者是谁了。
可是她跟了她这么久,算是原主唯一留在身边的下人,在司府也是衣食无忧,怎地就要做这样的事情?
“子萩。”司炎修望着面色有些不太好的女子,伸手握住她的柔荑道:“若是你不愿意去面对,这事儿我。”
“大人是从什么时候发觉的?”凌子萩努力缓和住复杂的情绪,抬眼望着对面心疼看着她的男子,道。
司炎修抿唇指腹轻轻摸索女子柔软的掌心。
“让我猜猜,王贤妃案子的时候?”凌子萩不死心,继续询问:“虽然子昂喜怒不形于色,但是对府中的下人却格外宽容,唯独在我来癸水的时候,你凶了阮玉,那个时候你就察觉了,是不是?”
司炎修凝着女子探究的眼眸,在她灼灼的目光下,他无奈点点头,“子萩,阮玉是你从凌府带来的丫鬟,也算是跟着你长大的,她侍奉你也习惯了,我不希望。”
“对不起子昂!”凌子萩没料到,司炎修之所以一直都不拆穿,等着她自己发现,是顾虑到她的感受,哪怕是让大理寺的案子复杂,哪怕是他自个背负着未知的责罚,都不曾说于她,这让她情何以堪?
“子昂,你放心,这事儿,我会处理好的。”
凌子萩反手握住司炎修的苍劲的指尖,信誓旦旦承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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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晨,凌子萩坐在妆奁前望着铜镜中自己的倒影,有些出神。
从三法司回来已经过去半个晚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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