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姝平淡地告知他,“你得习惯。”
傅惊野:“应该没这个必要。”
南姝:“是你扯伤了我的脚,当然很有必要做一切善后。”
傅惊野:“你胡编乱造也稍稍有点依据行么。”
果然,她想的没错,刚才除了傅惊野,还有另外的人。
只是那人看见傅惊野来了,提前离开。
南姝一言不发地看向了身后海域。
傅惊野何其敏锐,当即就发现了这背后有内情,“你又瞒着我什么?”
正在这时,远处传来另外的动静。
侧身留意,是同学们找过来了。
或许是要一同去接下来的活动,老师点名的时候发现南姝不在,同学们分头找。
可看到南姝身影的同时,大家也看到了傅惊野。
于是,呼喊堵在了喉咙口。
南姝看见了对面的陆星盏,他身后还站着东方瑛。
不同于身后表情各异的同学,海风呼啸间,发丝凌乱舞动,陆星盏一张脸隐没黑暗里,看不真切。
南姝身上盖着毛巾,裹得严严实实地窝在青年身前,好像遮挡什么一般,这样子实在很难让人不去浮想联翩。
傅惊野眼角冷漠,宛若一道雪光,恰如那日马背之上,即使形单影只,也依然桀骜嚣张。
=
南姝彻夜无眠,思考着傅惊野的那句质问。
当时那样的情况,她没有继续套话,是因为傅惊野看上去并没有和她讲正经事的情绪。
况且,他同样是个极其狡猾的人,与其交锋很难置身事外,除非投下迷惑性十足的诱饵。
这个诱饵,在众多牌面而言,最多只能是个J。
南姝想好了这个诱饵,准备去钓鱼了。
南姝的脚受伤了,所以同学们上岛的活动她没有参加,在沙滩上闲逛。
她无聊地坐在沙滩上,吹了会风,堆了堆沙碉堡。
然后南姝就没有了耐心,颤颤巍巍地起身。
实际上她以为等待的两个小时,不过只有二十分钟。
傅惊野这玩意值得她等这么久?
南姝黑着脸就要回去。
瘸着脚,像小螃蟹那样,走了五十米左右,南姝忽然停下,就像是闻到了猎物气味,她一边直觉上推测着,一边朝那个方向望去。
一家五口蹦蹦跳跳地走了,露出个高个子的年轻男人。
穿着平常的沙滩短袖,带着个墨镜,站在风口,手里拿个黄色橙子味汽水瓶。
汽水往嘴里倒的同时,傅惊野也看见了南姝。
南姝先一步迈步朝他走过去。
傅惊野不紧不慢地放下了瓶子,把墨镜稍微取下一些,确定了是南姝,重新戴好墨镜,转身就走了。
脚步悠闲,全然没有抛弃可怜小跛脚的内疚感。
南姝脸色阴阴看了会傅惊野的背影,先是不解,从前总是阴魂不散的人,今天走得怎么这么利落?他不是一直都当钟楼怪物么,今天出现在沙滩上,难道不是专程来找她的?
不想跟她说话就算了,她乐意得很呢。
南姝不屑地冷哼了一声,朝另一面走了。
转身时,发梢轻摆。
下午临近晚饭时间,同学们都回来了。
乔云稚敲响了项乌茵的房门,“南姝脚受伤了,我要带她去镇上的医院,你要跟着一起去么?”
项乌茵正在洗衣服,“等我三分钟,这衣服再不洗我明天就没有衣服穿了。”
乔云稚笑嘻嘻:“好啊。”
然后项乌茵三分钟后下楼,乔云稚就已经带着南姝出发了。
项乌茵这才回过味来。
乔云稚哪里是想让她跟着一起去,完全就是通知她,向她炫耀——我和南姝要单独去玩了!单独哦!只有我们两个人!
这边,南姝坐在小蹦蹦上,从后视镜一直看到乔云稚咧着嘴笑,一副小人得志的样子,戒备地问,“什么事让你这么开心?”
乔云稚真就实话实说了,“我跟你讲哦,今天我也使了点小茶技,以牙坏牙。”
然后她自鸣得意地,把事情一五一十跟南姝说了。
南姝:“……”
乔阿q无疑了。
在镇子上的诊所里上好了药,乔云稚和南姝会在镇子上多停留几天,连续做完三日的治疗才回去。
海岛的天气说变就变,第二天午睡起来,外面温度骤降,两人裹在被子里抖了很久,乔云稚终于受不了饥饿,带着南姝出门觅食。
晚上的小镇热闹非凡,烧烤海鲜的味道令人垂涎。
乔云稚一向神经大条,连钱包还剩多少现金都没数数,带的钱只够买两份炒饭的。
“可是我好想好想吃烤串啊!”
南姝对她实在没什么好说的,一瘸一拐地朝炒饭门店螃蟹挪。
正在乔云稚狠狠咬手帕的时候,她忽然双眼放光,飞快跑了过来,抓着南姝肩膀转了个方向,兴冲冲地在她背后挤眉弄眼,“我们的冤大头……不……救世主来了。”
前方三个摊位前,吃芒果的傅惊野好像是感受到自己背后一阵小刺,眼角侧过来几许,看向了这边。
乔云稚大喜过望,兴奋地冲傅惊野招手。
傅惊野无动于衷,三秒过后,他单手托着商家递过来的椰子,墨镜一带,转身走了。
乔云稚立刻就恼了:“跟我装盲人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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