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星盏感知到傅惊野对南姝的执着,颇有敌意地蹙起了眉。
远处青年盛气凌人地拉起缰绳,马头调转时前蹄高高提起,腾起的瞬间,一寸眼角余光撇向陆星盏,也流转着某种阴冷的威慑。
很快便听见马蹄奔跑的声响。
不愿同行,傅惊野朝另一边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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农场的调研在一周后结束,接下来,他们出发去考察珊瑚礁。
一切进行得很顺利,专业人员带着同学们潜水考察。
装上设备、拍照片、提取标本,完成这些又过了挺长一段时间。
学生很听话,课业完成度高,老师很欣慰,说这是她带过最好的一届学生,于是接近尾声的时候,几乎都让大家自由活动,体验一下当地的风土人情。
晚餐的时候,陆月白在她的沙拉里吃到了最害怕的小蟑螂。
她吓得跳起来,几乎都要晕过去。
两秒以后,陆月白看向了对面安静喝汤的南姝。
“是你吧!”
南姝不搭话。
乔云稚受够了陆月白这种破坏团结的行为,把碗一砸,“你别无理取闹,吃到个虫子,怎么就非说是别人放你碗里去的呢!”
陆月白气得口不择言,“怎么哪里都有你,你是她养的狗么!”
南芮绮也静静地发话了,“我只是疑惑,这里真的有蟑螂这种东西么。”
她认为这是南姝一直备在身上的。
这里都是些五谷不分,四肢不勤的人,在这方面确实没有什么常识,南芮绮一说,还真不知道真假。
南姝抬起眼睛看向都要气哭了的陆月白,一双眼睛亮亮的,好像根本与此事无关,“当然是有的呀。”
不然她去哪里找的蟑螂放进去的呢?
宿舍是一个小别墅,里面有三个共用的浴室,女生住在一起会有很多摩擦,比如陆月白倒掉了南姝的洗发水,把不明物体染料放进南姝洗衣服的洗衣机里,还浇湿了南姝晾的鞋子。
她还以为这些南姝都不知道。
南姝想来想去,这可能源于之前给陆月白放的东西,都是些看不见的吧,可是,陆月白这几天头发掉这么多,身上起这么多红疹,脸上这么干,时不时就拉肚子……这些都没有引起她的注意么。
于是南姝还是想,不要再放那些看不见的虫卵了,直接放一些她看得见的东西吧。
同学们觉得南姝肯定比自己有常识,就都附和,“我也觉得,蟑螂这种东西哪个地方没有。”
“是啊,蟑螂哪个地方不钻?”
项乌茵咬了一口西红柿,”月白,你吃的是死蟑螂吧。我听过有这么一个说法,就是当你看到蟑螂的时候,说不定已经吃下了很多它产的卵。回去以后你一定要去打打虫,否则幼虫不知道从哪里钻出来呢……“
项乌茵话还没说完,陆月白就青黑着一张脸,捂着嘴去厕所呕了。
南芮绮也连忙跟上去照顾。
在水流声中,陆月白想起了什么。
她这才反应过来,可能很早之前南姝就发现了自己那些小阴招。
然后,很长一段时间,自己也吃着她的阴招,却沾沾自喜,从未察觉!
陆月白忽然觉得又憋屈又窝火,气得直掉眼泪,连站的力气都没有了,扶着洗漱台坐下去。
她再次陷入了这种,即便恶事的确是南姝做的,但无论如何也没人会相信的境地。
她第一次恨,恨自己无用,完全不是南姝的对手。
南芮绮安慰陆月白,“我知道你的心情。我早就跟你说过吧,不要意气用事,解一时之恨。”
很快陆星盏知道了这件事,终止了接下来活动的资金协商,进来把哭哭啼啼的陆月白拉走了。
桌子上除了南姝这组的成员,还有另外六个同学,看见这一幕后,直叹气。
“陆月白之前虽然骄纵了一点,但终归也还是有教养的,怎么最近像发了疯一样。”
“我也不理解,都是同时从妈妈肚子里出来的,怎么哥哥那么温和,妹妹那么浑?”
南姝在这时叹了口气。
大家注意到她眉眼里的失落,连连安慰。
“南姝你别在意,是陆月白误会你了,你是什么样的人,我们大家都清楚。”
乔云稚也大咧咧地说,“就是!陆月白这人从小就脑子少根弦,也就陆星盏惯着她,要她是我乔家的孩子,从小竹条都不知道要被打断多少根。”
南姝要是欺负谁,那一定是那人做了什么不好的事。
项乌茵眨眨眼,“怎么你们家也要打人呐?”
乔云稚:“那当然,我妈在外面那么优雅,都是装的,私底下可凶悍了!我爸也是!跟谦谦君子这词儿半毛钱关系都没有。”
项乌茵:‘你好惨呀……“
果真是乔家的大孝女……
沙滩上,南芮绮陪着泣不成声的陆月白,东方瑛在旁边劝着动怒的陆星盏。
“哥,我都跟你说了,这些都是南姝在整我,她早就在我的食物里下东西了,我这么多天不舒服都是因为这个。我现在……现在想想都恶心!我肚子里现在一定有各种各样的虫子……好恶心!”
陆星盏冷淡的打量着陆月白,“月白,回去以后,我带你去看医生,精神科。”
陆月白急火攻心,“你为什么总是偏袒南姝啊,我才是你妹妹,你为什么不相信我呢!南姝不仅害我,更要害你,你是我哥哥,我不能坐视不理!”陆月白抽抽搭搭,“是禹逸飞的下属亲口承认的,我可以把录音给你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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