唯恐再触怒周氏,姚思礼赶忙转移话题,问起陈霖淮关于三皇子的事。
“景王殿下如今是怎么打算的?”
三皇子虽早已封藩,但立储之事也是和他相关的。自年前入京以来景王一直很是低调,并不与朝臣来往,在众臣眼中一副无欲无求的模样。
太后寿辰之日,景王表现更是中规中矩,所呈贺礼毫无新意,更像是循例而为。太后的面上很是不悦,朝臣看在眼中,不少人便更不敢与他相交。
但对于陈霖淮,景王甚是关心。明面上,两人并无什么交往,但是私下里,景王为了陈霖淮能在金吾卫立足,给了他不少帮助。
金吾卫中不少将领多是世袭的官职,素来眼高于顶,排斥外人。景王将不少将领的喜好秉性,都打探清楚,一一告知陈霖淮,即便是这些年安插在金吾卫中的人手也并不避讳陈霖淮知道。
如今陈霖淮虽刚入金吾卫不久,便已有了一些威信,这其中也少不了景王的暗中相助。
“景王原本打算太后寿辰过后便返回平州,但是皇上却不知何故并不开口让他离开。殿下也在忧心今年的旱情,怕因此引起什么变故。如今便也改了主意,准备留在京中以做应对。”
姚思礼听了不免有些忧心,“这样一来,怕是张首辅要提防景王了。”
陈霖淮冷笑:“就是要让他们乱了阵脚才好呢!”
当初武会试之时,陈霖淮的马被人动了手脚,景王私下里曾经查过,一些蛛丝马迹表明是兵部之人所为。
陈霖淮在会试之前默默无闻,也只是在台县和杨家有些矛盾,再一个便是来京的路上撞见了张家小姐私放逃犯之事,这些都是和张家有关。
张德贤虽因为腿伤在家中休养,但他当年一直执掌兵部,如今的兵部侍郎,景王的岳父叶大人也是张德贤一手提拔的。
这么看下来,暗害陈霖淮之事,只能是张德贤吩--------------丽嘉咐的。
得知了此事,陈霖淮便更不在意身份是否暴露了。张家人阴狠毒辣,想要害人跟本就不需要理由,既是这样,他总不能一直坐以待毙。
姚思礼想了想,也觉得是。景王若是有意大位,总要博得群臣的认可。留在京中,也正好可以让大家对他多些了解。
正如他二人所想的那般,景王在太后寿辰之后,并不曾返回封地,不少人便坐不住了。
四皇子最是心焦,太后寿辰之日,他献上的寿礼都是精心准备的,一篇贺寿词赋更是让太后对他令眼相看。
可是,皇上对此并没有太多的表示,只是给了他一些赏赐便没有了下文。
四皇子还注意到,即便是景王的寿礼并不让太后满意,皇上也不曾生气,甚至对着景王依旧是和颜悦色。
四皇子不安起来,他还记得幼时皇上一直都是偏宠景王的,若不是盛家出事,如今的太子之位怕是早就落到景王头上了。
四皇子思来想去,还是去了皇后宫中请安。他知道皇后每日晨起礼佛,特意选了时辰过去,没料到刚踏入宫门便遇到了急匆匆要出门的张柔嘉。
四皇子心中一喜,忙上前打招呼:“柔嘉妹妹,真是巧,你也是来看望母后的吗?”
张柔嘉脚步匆匆,被他突然叫住吓了一跳。
“四皇子?”
张柔嘉拍着胸脯直抱怨,“四皇子,你这么大声音做什么,吓死我了!”
四皇子眉间升起一丝不耐,但面上依旧笑盈盈地。
“柔嘉妹妹,真是对不住了,我给你赔个不是。我只是突然见到你心中欢喜异常,便忍不住叫住你。”
张柔嘉有些嫌弃,“你声音小一些,不要被姑母听到了……”
张柔嘉的声音刚落,便有皇后宫中的嬷嬷走了过来。
“县君,皇后娘娘已经从佛堂出来了,命奴婢来请县君。”
“姑母从佛堂出来了?怎么这么快……”
张柔嘉不禁有些丧气,她刚想溜出去便被四皇子破坏了。只得跟在嬷嬷身后去见皇后,只是心里到底是气愤,又忍不住瞪了四皇子一眼。
四皇子面上一直陪着笑,等到张柔嘉转过身去看不到他时,四皇子的脸上才多了一丝嫌恶来。
进到皇后宫中,四皇子和张柔嘉先后给她请了安。
张皇后很是意外:“你们二人怎么一起来了?”
“我在宫中偶遇到四皇子罢了,姑母,您和四皇子有话要说吧,柔嘉先回房了。”
张柔嘉急急说完这几句话,便转身往殿后跑。
皇后看了她一眼,甚是无奈。
“这丫头,怎么这般风风火火的,真是无礼……”
四皇子忙跟着道:“柔嘉妹妹天真活泼,有她陪在母后身边,母后的气色都好了许多,儿臣心中也甚是放心。”
张皇后抬眼看了四皇子一眼,眼中带着笑意。
“皇儿快坐吧,想喝什么茶,让她们送上来。”
“儿臣无妨的,本就是来探望母后尽些孝心,旁的都是小事。”
一番母慈子孝下来,四皇子侍奉在张皇后身边,许久才说出了此次的目的。
“母后,皇祖母的寿辰已过,不知三皇兄何日会回封地,到时我定要设宴好好为他践行才是。”
听他提起此事,张皇后的面色也沉了下来。
“我素日里在佛堂,竟不知这些事,景王还未曾离京吗?”
“未曾,父皇那里也一直没有旨意下来。母后您说是不是父皇忘记了?”
张皇后可不相信皇上会忘记,怕是故意想将景王留在京中的吧!
张皇后心中恼怒,但面上依旧不动声色。
“你父皇的心思,哪里是我们能猜的,你便耐心等着就是。”
四皇子神色一僵,他就知道张皇后当年虽是将他留在身边照顾,但却并不是全心全意帮他。
“母后说的是,那便再等几日……”
说过了正事,又问候了皇后的身体,四皇子便告辞离开了。
张皇后在那里静坐了片刻,眼中满是狠厉。
她的两个儿子都没了,凭什么盛氏的儿子能平安长大,如今还要来争皇位,她死也不会答应的。
至于四皇子,若是能娶了柔嘉,她也可以支持立他为太子。只是皇上那里,怕是不会再让张家出一个皇后了。
张皇后这才开口将宫人唤来,“县君方才做什么去了。”
宫人小心回禀:“奴婢听到县君说要出宫,去东华门见一个在金吾卫当值的朋友。”
张皇后眉头皱了起来,柔嘉何时在金吾卫有了朋友,她怎么不知?
第95章
自从失去两子之后, 张皇后便将胞弟唯一的女儿张柔嘉视作亲生,对她疼爱有加。
她的一举一动张皇后都会关注,如今听到她竟有自己都不认识的朋友, 心中便起了疑, 立刻吩咐身边的宫女多注意她的动向。
张柔嘉并不知道这些,宫宴那日, 陈霖淮的话对她打击很大,每每想到便觉得心痛不已。
她不明白, 陈霖淮为何会否认救过自己,甚至看都不看她一眼。
这几日她留在宫中,越想越委屈,忍不住又跑去宫门外想找陈霖淮问个清楚。可惜的是,她连去了几次都未曾见到陈霖淮, 不免有些失望。
听到宫人的回禀, 张皇后若有所思, 便将张柔嘉唤到身边来。
“嘉儿,这几日在宫中住着可还舒心, 要不要姑母召些人来进宫来陪你?”
张柔嘉有些心不在焉:“不用了姑母,嘉儿一个人待着挺好的。”
“是吗?”张皇后抿了一口茶继续说道:“我听闻你这几日总是往宫门外跑, 还以为你是在宫中待着无聊了呢?”
“没……没有……”
张柔嘉有些心虚, 她垂下头来, 面上浮现一抹红晕。
见她这副模样, 张皇后心中已经有了猜测, 她不动声色道:“嘉儿长大了,有什么心事也不愿意和本宫说了。”
“不是的……”张柔嘉着急起来, “姑母, 我……我是不知该如何同姑母说……”
犹豫了片刻, 张柔嘉还是吞吞吐吐地问了出来:“若是,若是有个人明明奋不顾身地救了我,却不承认,甚至不愿意接受我的感谢,这是为何呀?”
“哦,还有这事,是何人如此不识抬举,嘉儿告诉本宫,本宫定会治他的罪为你出气!”
“不行,”张柔嘉急了,“姑母不可以治他的罪……”
“为何不可?”张皇后面上一冷,“你是皇上亲封的县君,是我们张家的嫡女,任何人都不可以让你受委屈。”
“姑母……”
张柔嘉愈加的委屈:“根本就不是您想的那回事,他,他不是……应该是他夫人的缘故。”
“什么?”张皇后大惊,“你是说他已经有家室了,到底是谁如此放肆?”
张皇后实在不敢相信,在她的眼皮底下,竟然有已经成亲的军中子弟敢来招惹自己的侄女。张柔嘉说的是救命之恩了,若是真的出了这样的事,柔嘉身边伺候的婆子丫鬟竟敢隐瞒吗?
张皇后心中升起怒火:“你若是不说那人是谁,我便将你身边的丫鬟婆子问罪!”
“姑母,您为什么要治我身边人的罪,我说便是了。”
张柔嘉心中慌乱没有主意 ,也想找人倾诉一番,她知道姑母疼她,事事都为她打算,便也想让她做主,便将事情一五一十说与皇后听。就连那日在明蓁铺子里和明蓁起冲突之事也一并向皇后告状。
“陈将军年少有为,有着侠义心肠,可是他的夫人却是那般刻薄,心胸狭隘,实在是有损陈将军的英名。我料想当年陈将军会娶她说不准便是被胁迫的,毕竟她父亲曾是官员,回乡之后也定是会作威作福的。”
听到事情并不是自己猜想的那般,张皇后也放下心来。她倒是知道当初张柔嘉回京的路上遇险之事,只是不知张柔嘉竟在那时结识了武状元,如今皇上最是赏识之人。
她在心底盘算起来,武状元的出身还是有些低微了,更何况已经娶妻了。
再者说,她对侄女的亲事早就已经有了打算,即便是皇上不答应,她也要为了自己和胞弟博一博,总不能眼睁睁看着庶妹和庶弟将来压他们姐弟一头。
侄女被胞弟养得过于天真了些,想必是那日与危难之间遇到武状元被他的外表和英武所迷惑,才会动了心思。
张皇后并不怪自己的侄女,反倒觉得定是那武状元太过招摇之故。还有武状元的夫人,不过是个五品诰命便敢如此放肆,不识好歹。她敢欺负柔嘉也是对自己这个皇后不敬,哪日定要训诫她一番才是。
想到这些,张皇后便安抚了侄女几句。一边命宫人多寻些有趣之事分散张柔嘉的心思,一边往宫外给张德贤送信。
金吾卫负责皇宫东南门以及京师东城入夜后的巡防和警戒,责任重大。陈霖淮虽是镇抚,但每隔五日也会轮值带兵值守。
晨间,百官散朝离开皇宫,宫门附近安静下来,陈霖淮巡视过换班的兵士,便准备归家。
如今明蓁的月份大了,他心中总是放心不下。
宫墙外是不允许纵马的,陈霖淮牵着马信步前行,不过刚离了宫门不远,前方便有一行人护卫着一人向他走来。
夫君他人傻银子多 第91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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