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家阿郎已经很可怜了,京安公主那个毒妇拿他试药,你还想捉弄他,拿他试蛊毒!我打死你!”
果燃道人笑嘻嘻地仰头喝了一口米酒,似醉非醉地软着步子躲过红叶的捶打。
等红叶累得手撑膝盖喘气,他才哈哈大笑着,泥鳅一样地滑到烧骨头汤的炉火堆边坐下:“年轻人火气不要那么大嘛,火气大又憋着是会憋出问题来的,发泄了一下是不是好很多了?”
红叶粗喘着气,手指颤颤地指着他,续不上话来。
“你们家阿郎到南诏了?喘不过来你就点头。”果燃道人盯着骨头汤锅,不怕烫似的从铁锅里捞出的一根筒筒骨,撅嘴去吸里面的骨髓,老嘴一嘬。
————“嘶嘶嘶,嘶哈,烫烫烫”
“哈哈哈哈哈哈!!!”红叶捧着肚子失声大笑。
“住嘴,年轻人!”果燃道人撅着烫伤的嘴唇,四处找凉水。
红叶指着果燃道人又木又疼又肿的嘴巴笑,不嫌事大,笑够了才道:“我家阿郎到南诏好几日了,上次给你带信的时候你就说动身去见他,到现在还没动身,骗子。”
“呶,这是阿郎叫我带给你的信。”红叶从怀里摸出一封信,拍到果燃道人胸前,“你这回再不动身,阿郎可能真就要生气了。”
果燃道人呼了口气,两撇长白眉可爱地飞起:“老道儿就不去就不去。”
可手还是放下装米酒的竹筒,乖乖地在信飘落之前捞起来拆开,以一目十行的速度往下看下去。
“哦哟,哦哟哦哟!”
他一边看一边叫:“我的乖孙,不得了,真带来了。”
红叶还不知道怎么回事,看着他像个疯老头一样,有些担心。
果燃道人却将书信一收,放到他的乾坤袋里,哒哒哒跑上竹楼,将自己在苗疆搜罗到的各种稀奇古怪小玩意儿揣进包袱里,包袱款款地摧红叶走。
苗娘子倚在一边,跟他挥手。
果燃道人和红叶往南诏赶的时候,周遗昉正叫自己带来的人掺着石灰、雄黄粉、丹砂、香灰等料的药粉沿着各院子洒上三圈,用来驱五毒。
因下雨的缘故,刚洒上就被冲散了,但药味也依稀能闻到。
又命人在各自床下枕下铺上药草,房中燃的的香都换成驱虫除湿的艾香。
每日还得煮艾叶、菖蒲、桃叶、竹沥汤沐浴擦身。
古蔺兰还被他逼着每天喝用徐长卿煮的药水,美其名曰可以祛除蛊毒。
每天不是泡药汤就是灌药水,她觉得自己整个人都由里到外地散发着苦味。
又是要喝苦苦的药的一日,古蔺兰缩在床底下的地毯后面,往床柱后一缩,就怎么也注意不到她藏在那儿了。
骗别人还可以,骗周遗昉骗不到。
他早就摸清楚了她爱往床底下藏,端着药进来,倚着床柱打了个哈欠,道:“不出来啊?”
他放下碗,推开窗,凉风从外面吹进来,屋子里的药味儿慢慢淡了。
周遗昉慵懒地靠在窗前,盯着床底下阴影里某个白的发光的小东西,声音淡淡道:“再不出来一会儿药吹凉了更难喝了。”
他手掌摊开,掌心里躺着一粒没有熟的嫩酸梅,绿油油的,浅浅一层绒毛覆盖在上面,还有点点糖盐霜:“现在药热的,乖乖出来喝药,喝完还能吃酸梅,等药凉了我来抓你,又苦又臭,连酸梅都没得吃。”
“能不能不喝嘛。”古蔺兰讨好地从床下跑出来,垫脚站在漂亮少年郎的黑靴上,拉着他的绯袍摇,“你最好了,药好苦啊,我又没有生病,可不可以不喝。”
少年郎漂亮的眼睛垂下来,看着爬到黑靴面上站着的少女,残酷摇头:“不行,你乖一点。。”
“为什么嘛!”她生气地坐在他鞋面上,“就知道叫我乖一点,再乖一点,听话一点,再听话一点。”
她白生生的脸蛋生气得慢慢鼓起来,圆圆的眼睛也鼓起来,背对着他坐着,垂着的毛茸茸的脑袋像生气的小鸡崽崽一样,一点一点。
像一个可爱的糯米团,还是水汪汪甜唧唧的桃子陷儿的。
她生气都很难让人感觉她在生气。
更像刚出生的小刺猬,连刺都是软趴趴的,被逮住了也不会跑,只会颤巍巍地把自己裹成球球,粉粉的软趴趴的刺贴在身上,你轻轻一捏,她就给你看她的粉肚皮。
周遗昉轻轻提起脚,她坐在鞋面上不稳地晃了晃。
不远处,宅子里的人正耸着肩勾着腰躲着檐角飘落进来的雨水走。
阴沉的天气有些凉,屋檐水猛不丁顺着脖颈的缝溜进去能叫人惊叫着,身子扭成美女蛇。
窗开着,脚步声,雨声,打闹声,笑声,还有生火做饭,柴火噼啪燃烧,厨娘切菜涮锅,炊烟从烟囱升起的声音清晰可闻。
腊肉筒筒骨汤、仔姜鸭、鲜锅兔的味道从那边传过来,从清爽空气中荡过来的炊烟里都能感觉到那边是多火热欢闹。
她生气来的快去得更快,好奇地张着耳朵去听,眼睛里乌晶晶地很好奇,一时都忘了还在和他生气。
她捏着衣袂,瘦瘦小小的胳膊撑在黑靴鞋面山,站起来。
脸还冲着窗口,看着厨房的方向,张着红通通的小嘴巴,指着厨房对着周遗昉道:“抱。”
两只手放开衣袂,张开,叫他将自己拖起来,去看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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