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妃见儿子也跑来指责自己,一时气的胸口生疼。
弘时有苦说不出,转过头不再接话。
“又来了,每次额娘说你什么你都这个反应。”
齐妃被自己这个木头一样的儿子气的眼冒金星,她站起身想出去瞧瞧,然脚刚走到门口,眼前便突然打过一道闪电。
吓得齐妃往后倒退两步,“还没下雨,哪来的闪电。”
齐妃有些后怕,若是自己适才走的快些,只怕这闪电就要直接打到她脑袋上了。
“娘娘!”
贴身宫女小寒此时快步走外头跑过来,面色惊恐。
“万岁爷马上就到了!”
随着话音,适才闪电身后的轰雷滚滚而至,震得齐妃一阵耳鸣,
她呆站在原地,眼瞧着雍正一行人走进了咸福宫大门。
“弘时,糟了,你皇阿玛来兴师问罪了。”
齐妃小声呢喃,第一次在见到雍正时不是迎面上前,而是转身想跑。
“额娘,你镇定些。”
弘时颇有几分恨铁不成钢的意思,他拉住额娘的衣袖,强迫她走出去给雍正请安。
“儿臣见过皇阿玛。”
“臣妾……臣妾给万岁爷请安。”
雍正面容冷峻,他扫了一眼弘时,将手里的佛珠换了个手。
“你也在。”
“是,儿臣今日陪皇额娘一同用晚膳。”
“功课做完了?”
“做完了,儿臣午后便完成了,倒是四弟今日又没写完就出去了。”
弘时点头,顺带着提了一句弘历。从前他都是这样汇报的,早就成了习惯。
“朕是在问你,你平白无故扯旁人做什么?”
然前几日若枫的话显然起了作用,雍正开始反感弘时这么说话。
弘时平白无故挨了顿骂,吓得低眉不敢再说什么。
“你先走,朕有话跟你额娘说。”
雍正挥挥手,有时候夫妻之间的事情他不想让孩子看见,不体面。
“儿臣想陪着额娘。”
弘时摇头,他虽平日里瞧不起齐妃的种种做派,然关键时刻却还是不会弃他而去。
“弘时,朕不想说第二遍。”
雍正皱眉,从弘时的反应也看得出来,这母子二人已然知道了他过来的目的。
“儿臣请皇阿玛恩准。”
弘时也是个倔脾气,这点倒是像极了雍正。
齐妃害怕的看着儿子,心里明白此刻不该让弘时留在这里让雍正厌恶。可她实在是太过惧怕雍正的怒火,她怕自己从此以后没了翻身的余地。
若是弘时还在,至少看在孩子的面上,雍正能够宽大处理。
“臣妾请求万岁爷,就让弘时留在臣妾身边吧。”
“你们倒是母子连心,很不错。”
雍正冷笑一声。
雷声轰鸣,瓢泼大雨眼见就要落下。
“那你就跪着听,听听你的额娘都做了些什么。”
雍正扫了苏培盛一眼。
苏培盛从胸口拿出适才那张供词,一字一句念了出来。
“奴才所为皆由齐妃娘娘一人指使,毒药是奴才托人从琉球买来,混进杏花春馆沐浴的花瓣中用以下毒。”
齐妃一张脸顿时变得灰白,她扑通一声跪倒在地。
“三年前,齐妃娘娘暗地里买通侧福晋身边的丫鬟,命令奴才送滑胎药过去,致使当时的侧福晋也就是当今的年妃娘娘滑胎。”
苏培盛读完,轻轻叹了口气。实在没能想到,当日造成年妃早产的人竟然是齐妃。
“弘时,你一字一句的可听清楚了?”
雍正冷声问,问的弘时后背发凉。
“臣妾知错,这些都是臣妾一人所为,弘时并不知情!”
齐妃哭着扑倒在雍正脚边,头上珠花撒了一地。
弘时红着眼,“儿臣听清楚了。”
“那你怎么想。”
雍正厉声问道,语气极为激烈。
“儿臣知道额娘所做桩桩件件罪无可恕,可是额娘始终是儿臣的亲生母亲。儿臣请求皇阿玛能够饶她一次。”
弘时大声喊道,少年趴在地上哭的一张脸都皱了起来。
“你们母子真是让朕失望。”
雍正恨铁不成钢,比起愤怒来他更觉悲戚。这就是他这数十年的枕边人,这就是他当日觉得活泼灿烂如阳光一样的女子,背地里居然这般蛇蝎心肠。
“为人子者,不尽规劝之责。为人臣者,不尽忠孝之义。为大清皇长子,居然徇私枉法只顾情理不讲大义,弘时你可真是朕的好儿子啊。”
比起齐妃的狠毒,弘时的话更戳雍正的心窝。
他自诩是个好阿玛,没想到教出来的儿子居然是这么个东西。
雍正怒气横生,一脚踢了过去。
弘时被这一脚正中小腹,登时便翻倒在地。
“儿臣知道自己有许多过错,对不住皇阿玛的教诲。但儿臣只有齐妃这么一个额娘,请皇阿玛看在额娘多年陪伴的份上能够饶了她。”
弘时即使疼的厉害,仍旧冒死求饶。
齐妃跪地爬到儿子身边,一把将儿子抱在怀中。
“一切都是臣妾的错,但是臣妾辛辛苦苦养育弘时长大,莫非皇上就不能网开一面吗?”
看着这母子二人理所应当的狡辩,雍正气的胸口发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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