领导哪里知道,辛星对体育大学自有一份特殊感情在,她看着代表队里那些年轻队员,那些领队老师,就仿佛看到了辛舒然当年读书习武,留校任教,带队参加比赛的样子。一分钱不给,她也愿意为体育大学戴甲出战。
妈妈也穿越就好了,即使不在这个世界,即使永不能再见,只要她还能活着就好了。
在全国大赛上摘桂,为她祝贺的却只有万琛和陈玉生大师,经纪人第一次没有陪同她参与重要比赛,连周遇都没来。
颁奖仪式后,辛星给韩子君拨了个视频电话过去,把金牌在摄像头前晃了晃。
“恭喜。”他穿着病号服躺在病床上,脑袋上裹了一圈纱布,面青唇白,惨无血色。
“你没事吧?真伤了?”辛星看着他的状态有点吃不准。
“嘘,小点声。”韩子君瞅瞅门外,“做就要做的像样嘛,傅景阳已经快到了,我不跟你说了,回来再给你庆祝。”
第一百零四章 自带卑劣基因 傅景阳拧开书房门,沈月……
傅景阳拧开书房门, 沈月茵毫无察觉,她面朝书柜打电话,正在大发雷霆。
“这也要我教你们?查银行, 去查孽种的银行保险箱,还有他那个女人的户头!”
傅景阳没有入内,站在门口静静看着她的背影。
“那是你的事,我不管你用什么方法, 一定要给我办妥,我花那么多钱不是用来养废物的!”她用力拍上书架, 精心保养的手背上青筋毕露, 硕大的翡翠戒指泛着幽幽冷光。
挂断电话, 恨恨喘了一口气,沈月茵转过身来,还未来及收回的扭曲表情一僵:“景阳?”
傅景阳缓步走进, 一步一步走到她面前,高大身形遮蔽了灯光,在沈月茵眼前投下一片阴影。
“我知道你不甘心,”他面无表情,黑幽幽的眼底却潜藏着无尽苦楚:“知道你感觉被威胁,感觉很耻辱很痛苦, 这一段时间,你都过得度日如年。”
沈月茵避开他的直视,面上恨意不加掩饰。
“子不言母过,你觉得你以前没做错什么,你觉得你是在为了傅家沈家和集团妥协,我也无话可说。可是妈,既然已经妥协了, 就让这件事好好了结吧,韩子君已经答应不再公开资料和录音,你为什么……”
“不要跟我提那个孽种!”沈月茵吼叫一声,侧过身去。
傅景阳扶上她的肩,坚持道:“我已经跟你和爸说过无数次了,我们没有谈判的筹码。所幸韩子君并不是一味沉溺在仇恨里,他懂得向前看,懂得珍惜生活,这是给了我们一个机会啊,改正了错误,又保全了体面,你还有什么不满意?”
沈月茵肩膀颤抖,咬牙切齿:“景阳,你想得太简单了,你可知那些资料在他手里意味着什么?意味着他随时可以威胁我,今后的每天,每月,每年我都将生活在恐惧中!现在又多了视频,他说不公开你就相信?我不信!如果不是他逼得太紧,我死也不会录那种东西!”
“他威胁你什么呢?他连集团百分之十二的股份都拒绝了,你说他威胁你什么?他就是想要你们的道歉,就是想给他母亲出口气,这个道理连爸都想通了,你为什么还想不通?”
“你爸狼心狗肺!没脸没皮!”沈月茵像泼妇一样大叫起来,“他认为孽种也是他儿子,不会置他于死地,我可没那么傻!他不要钱,一定还在谋划更大的阴谋!”
傅景阳累了,几个月来他为了父母的事心力交瘁,自己创业的公司也没怎么管,经常把女朋友一个人丢在家里,拍摄视频的那段时间,几乎和她断绝了联系。要不是郁薇善解人意,理解他的左右为难和辛苦斡旋,他现在还有没有女朋友都很难说。
等补偿韩家的账款算清,等父母去扫完墓悔完过,这段恩怨就可以终结了。他心里对韩子君实际是感激的,感激他没有鱼死网破,感激他给自家留了面子,也从不觉得他还有什么阴谋。
想让傅家损名,早可以放出照片信件;想让沈家接受调查,也早可以放出破产资料。都没有,股份也不要,不想和集团沾上边,所以他还有什么威胁?妈妈高高在上了一辈子,当家做主了一辈子,生活骤然失控,人被耻辱感淹没,已经丧失了理智思考能力,魔怔了。
“韩子君昨夜被袭击,歹徒趁他女朋友外出比赛,闯进了他们的家,被晚归的韩子君撞到,打伤了他的头之后逃掉了,他现在在住院治疗。”
沈月茵愣了愣,冷笑起来:“是么,活该。”
傅景阳无力地看着母亲:“韩子君没有证据证明这件事是谁做的,他也没有报警,只是让我转告你和爸爸,四天后他在青山墓园等你们,他要亲自监督你们扫墓道歉的过程。”
沈月茵疾言厉色:“视频已经录了,扫墓就扫墓,还道什么歉!”
傅景阳松开手,沉沉叹气:“妈,我最后说一次,别再去招惹韩子君,人的忍耐都是有限度的。”
说完他转身就走,沈月茵面目扭曲,冲着他背影叫道:“景阳你什么意思?你说是我派人去打伤他的?我没有!”
谁信呢?亲儿子不信,沈月茵自己其实也不怎么信,傅景阳走后她打电话噼里啪啦把人骂了一通。她现在只想暗中拿回证据,不可能去正面招惹韩子君,八成是哪个人办事不利被抓个正着,一时慌张把人给打伤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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