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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说(3)

    这样复杂又充满酸楚的感情,让他捏着斗篷领子的手几乎都是颤抖的。
    最终他想起了自己的处境,咬牙将斗篷脱下来双手呈给戚棠。
    戚小姐的好意,我心领了,不过在下一身污秽,还是不要弄脏了你的斗篷。
    青年冻得嘴唇都白了,他消瘦的身躯在寒风中瑟瑟发抖。
    戚棠见他这个模样也强忍着说出这番话,要是以前的自己,可能真就觉得他不识好歹收回斗篷了。
    但是现在的她,是十几年后的她,多活了这么久,她怎么可能还看不出青年的意思。
    他是西太后的余党,今天若是收了自己的斗篷,明日圣上桌前就会有一封奏折,参戚家一本,说戚家与西太后余党有勾结。
    青年的背脊,在这么狼狈不堪的情况下也不曾弯过,他太瘦了,因为寒冷而加重的呼吸透过没有多少肉的肩膀一览无遗。
    他眼神很好看,可是就是不肯看着戚棠,一瞬不瞬地地面,似乎在等她拿回她的斗篷,给他们这次意外的见面抹去任何痕迹。
    戚棠不知道为什么,起了恻隐之心。
    她是东太后最宠爱的姑娘,她想告诉黎青州,太后娘娘是个好人。西太后已去,他不必再活的如此谨言慎行。
    少女天真地想着,她伸出葱白的指头捏起斗篷,而后狡黠地一笑,将斗篷翻转过来。
    黎青州正为手上空落落的感觉而失神,下一刻,带着暖意的斗篷又回到了他的肩上。
    深秋已至,敛冬可能是怕戚棠冷着,带出来的斗篷都是冬天可以用的那件。
    别看斗篷深红的外表上用金丝线纹着鸟儿,一派庄重的样子,实际上,里边是白色的毛茸茸。
    戚棠到了冬天,最喜欢的就是这种摸着小动物似的触感。
    斗篷翻转过来后,就再也没了戚棠的标志。
    少女甚是满意地打量一番像是披着动物皮毛出来行走的黎青州,天这么冷,你还是披着吧,一件斗篷而已,弄脏了没事的。
    黎青州感激万分地对她道了谢,戚棠笑轻笑一声,叫来自家的小厮,小枣子,帮我把怀王送回去吧。
    说到怀王这两个字,戚棠笑容一顿,她正了正色,最终还是与语重心长地对他嘱咐,以后黎乐白要是再欺负你,你就来找我。
    说着,她看见斗篷上没有系好的带子上前帮他系紧,不过你也要硬气些,莫要再让人欺负了。
    少女有一双圆圆的杏眼,皮肤粉白,像一团糯米糍一样。挽成兔子耳朵一样的发髻此时湿哒哒地挂在耳边,她再怎么严肃,也只能像只受了委屈的小兔子一般,让人觉得可爱。
    黎青州心尖一颤,但在面对少女时还是绷着脸朝她点点头。
    戚棠见黎青州明白了自己的意思,便不再多说。风越吹越冷,她有些撑不住了,飞快地扯紧身上的斗篷,回头往将军府赶去。
    黎青州看着戚棠渐行渐远的身影,眼神不再瑟缩,他目光幽深像是隐匿在夜色中的捕猎者。
    斗篷下的手轻轻地摩挲着绣在上面的图案,黎青州抬头,眸子里尽是执着和炙热。
    大小姐。
    他在心里轻唤着,如同这八年来无数个日夜所做的一般。
    深秋的夜晚,越发的凉了。永安街上,万家灯火亮如白昼。唯有破旧的怀王府,在一片灯海中暗淡的不像样子。
    阿曜听到外边有人敲门,立刻点着昏暗的油灯打开了大门。
    他见到自家王爷,披着翻过来的斗篷站在门口发愣,连忙上前,哎呦我的王爷啊,您这是?什么新奇打扮。
    话虽这么说着,阿曜却也怕浑身湿透的王爷着凉,他连忙上前正欲解开王爷的斗篷。怎料王爷却跟碰了他什么稀世珍宝一般拍开了他的手。
    不要动。向来温和的黎青州,如同被触碰了逆鳞一般语气不善。
    阿曜被他吓了一跳,当即飞快的收回手来,好好好,我不碰。
    黎青州说完这话后,便跟着了魔似的一声不吭往屋里走,阿曜亦步亦趋地跟在他身后。
    只见王爷像是摸易碎物一样将斗篷放在桌子上便没了动静,阿曜吞了吞口水没敢打扰他。
    他跑出去打来热水,待木桶中氤氲着热气,才小心翼翼地试探,王爷,您要不等沐浴完再接着看?
    黎青州被他一说,如大梦初醒般回过神来,他将斗篷整整齐齐地摊在桌上,便飞快地褪去湿了的衣服,整个人浸在热水中。
    阿曜见王爷泡进木桶里一直摸着自己的脖子,额上的青筋跳了跳。
    联想到那斗篷明显是女子用的样式,他大着胆子开口,王爷您这是,见到大小姐了?
    阿曜自黎青州进宫前就开始伺候他,自然明白这世间能让他魂不守舍如此反常的是哪一位。
    木桶里的青年轻轻地嗯了一声,他抬手,目光痴恋地拂过被戚棠触碰的地方。最终像是下定了决心一般将自己整个脑袋都沉进木桶里。
    阿曜也明白那位是一直撑着王爷这么多年的精神支柱,他以为王爷又不想说了,便不再问,转身帮他收拾衣服。
    过了半晌,空旷的厢房里传来青年似叹息般的声音。
    她让我,不要再被欺负了。
    阿曜听着这话鼻子一酸,他知道这句话意味着什么。
    这句话像是一只朱砂笔。
    在过往八年忍气吞声的生活中,画上了猩红的终止号。
    沐浴完后,阿曜帮他擦干了头发。
    黎青州披散着长发坐在床沿,用指腹轻轻地描绘着斗篷的纹路。
    阿曜在一旁看着,终于还是忍不住出声。
    王爷,要不我把斗篷洗洗,您再接着抱?
    听到这句,黎青州飘了半天的魂终于回来,他目光执拗地看着阿曜。
    不行,洗了就没有她的气息了。
    快到弱冠之年的青年无理取闹的像个孩子。
    阿曜差点绷不住了,他深吸一口气,还是耐着性子劝道,王爷,您抱一晚,大部分气息就散完了。那能留下来的气息,一定也不会因为洗洗就没了的。既然这样,那小的明天帮您洗,到时候这斗篷,还能存更久呢。
    黑发如泼墨般披在发间,黎青州笑了,他的笑一向温柔,但是此时却带着难以察觉的悲哀。
    他知道阿曜在哄他,但是还是忍不住信了。
    有时候自欺欺人,的确可以让人更好受些。
    灭了油灯,他遣退了阿曜。
    一片黑暗中,青年死死地抱着斗篷,将脸埋了进去。
    他想,做个有用的人,护大小姐,一世无忧。
    他也想,离他的小姑娘,再近一些。
    哪怕跟飞蛾扑火一般,稍纵即逝,但是能拥抱片刻光源,也死不足惜。
    第5章 老夫人 你想害戚家吗
    戚棠身体一向很好,哪怕在深秋的夜里下水救人,第二天也脸色红润地四处跑跑跳跳。
    眼下,她正对自己回到十四岁开心不已,兴致勃勃地考虑要去找哪个老朋友玩。
    要知道这可是千载难逢的好机会,那些人长大之后一个比一个老成,难得能见她们青春时呆呆傻傻的样子。
    戚棠光是想想,嘴角就快扬到天上去了。
    但是现实并不如她想的这么美好,戚棠刚换好衣服,就被人堵在了自己房门前。
    大小姐,老夫人找你。
    说话的是常跟在身边老夫人的李嬷嬷,兴许是常年跟老夫人一起吃斋念佛,李嬷嬷生得身宽体胖,而且脸上永远是笑眯眯的神情。
    但是她笑得再怎么和蔼,戚棠见了她,也忍不住眉心一跳。
    同样是吃斋念佛,老夫人和李嬷嬷可能拜的不是同一个佛。如果说李嬷嬷永远笑得跟弥勒佛似的,那么老夫人信奉的可能是斗战胜佛。
    戚棠小时候,没少做混账事,每回老夫人罚她时都派笑眯眯的李嬷嬷来请她。
    导致现在一见李嬷嬷的笑,她就忍不住直哆嗦。
    眼下不用想,戚棠就知道老夫人肯定就是因为孟襄的事来找她了,她梗了梗脖子,安慰自己。
    不管怎么样,起码理亏的是孟襄,在这方面她还是占理的。
    但是越这么想,戚棠心里越是不安,她连忙唤来跑得快的小枣子小声吩咐道:快去找我爹来,就说再晚一步,他就见不到我了。
    小枣子一听,连忙快马加鞭地从偏门跑出去,戚棠看着他的背影,再看了看一脸慈祥的李嬷嬷,以一种英勇就义的情怀跟着她走了出去。
    老夫人喜欢竹子,她的清心院是整个将军府,唯一一处没有种满橘子树的地方。
    戚棠木着脸看着庭院里根根笔直的竹子,这也是她不喜欢老夫人的理由之一。
    关于橘子树的渊源,大约要追溯到已去世的戚母身上。
    戚府世代为将,而在襄国,武将总是要势弱一些。于是在这样的背景下,老夫人一直希望自己的儿子,也就是戚棠的父亲可以找一个腐书网的女子为妻。
    这样戚家的后人,就有希望出现一个文官,能够在朝堂上更加有话语权。
    可惜爱情的力量总是不容小觑的,老夫人万万没想到,自己的儿子,娶了同为武官的定北将军戚母。老夫人这么一个要强的人,怎么可能接受儿子不听自己的话。
    于是她与戚父冷战,搬去山上住了五年,美名其曰,吃斋念佛。
    直到戚母因为生戚棠时难产而死,戚父因为爱妻的嘱托,娶了儒生世家的白姨娘,她才肯搬回将军府住。
    戚母最爱的便是橘子树,戚父为了思念她,将整个将军府种满了橘子树。可是作为儿子,他哪敢拔了老夫人的院子里竹子。
    于是老夫人的清心院,便是将军府中最格格不入的地方。
    想到这里,戚棠察觉到鼻尖忽然消失的橘子味满身烦躁,她恶狠狠地薅了一把身边一株及腰的竹子树。
    脆弱的小竹子哪里经得起她这么折腾,不一会便折了腰,做成以头抢地的模样。
    戚棠这才心里才舒服了一点,跟着李嬷嬷走到茶厅里。
    却不曾想,一进门就被一道苍老有力的声音呵斥。
    跪下。
    老夫人霍沁虽然年过半百,但精神矍铄,连头发都不曾白了一根。她穿了素色的袍子,转着手里的念珠,一身的威严,却难以被掩盖。
    她用锐利的目光审视着戚棠,若是十四岁的她,此时早就吓得一哆嗦直接跪下了。但现在站在她面前的,是二十七八,将近三十的戚棠。
    细细算来,她已有十年之久没有见自己这位祖母。
    戚棠记得,在自己还没到二十的时候,老夫人便去世了。
    似乎是人死后,随着那一抔黄土下地,感情都会淡了几分。现在再见她,戚棠心里已经对她的恨意已经没有多少了。
    她以一种时空过客的视角,看着自己这位向来严厉的祖母。存留在胸腔里的,更多的是前世的埋怨和不甘。
    因为戚家的三个孩子中,她对戚棠,最为不喜。
    戚棠不明白,若是说老夫人是因为不喜欢娘亲才不喜欢她的,可是她对大哥,却总是以一种欣慰的眼神,和蔼地称赞他。
    至于庶妹戚霜华,那更不用说了。白姨娘出生于儒生世家,戚霜华也是满腹经纶,教书先生经常夸她,若是她愿意去考取功名,那前三甲中一定会有她的姓名。
    于是游手好闲的戚棠自然成了她的眼中钉,肉中刺。
    戚棠很是不甘,她为什么独独不喜欢自己。
    同样是做错事,她会安慰戚霜华下次不要再犯,而到了戚棠身上,不是罚跪,就是抄书。
    好似老夫人天生跟戚棠无法以正常祖孙的方式相处一般。
    眼下不就是如此,她还没了解事情的原委,二话不说,进门便让戚棠跪下。
    当了京城里的纨绔这么久,戚棠从没在谁那里吃过这样的亏。
    她委屈死了,当即就站得笔直地跟老夫人呛声,祖母,您还不知道谁对谁错,怎么就可以直接判定孙女的过错?
    老夫人看着突然胆子肥了的戚棠,停下手中的念珠,那我也不见你一进来就给我行礼。
    戚棠早就做好了跟她唇枪舌战的准备,结果被她一打岔,只能哽在原地憋憋屈屈地福了福身。
    祖母安好。
    说罢,她便抬起了头正欲起身,哪知老夫人快她一步,有让你起来吗?
    戚棠呼吸一滞,掐了掐自己的手心,以一种早就料到的眼神看着老夫人。
    哪次不是这样,她一顶撞老夫人,她就会以各种各样不严重,但是可以难受很久的惩罚来罚她。
    俯身行礼并不难,难就难在一直维持在这个动作里。在老夫人喝茶的功夫里,戚棠已经察觉到自己大腿靠近膝盖的肌肉在打颤了,估计接下来的训话,她都要以这个姿势听。
    恨铁不成钢地咬了咬牙,戚棠追悔莫及,早知道她在路上就应该走慢点,等她爹到了,她才进来。
    好心情总是这么容易被破坏,戚棠只感觉重生而来的喜悦,在对老夫人行礼的时候散的一干二净。
    老夫人见她总算安静了,便开口谈正事,知道我为什么要罚你吗?
    还不是因为你不喜欢我。
    戚棠憋屈地看着老夫人,终究还是没胆子将这话说出口,她垂下头,如同斗败的公鸡。
    因为我将孟襄踢下河了。
    说到这,戚棠愤愤不平地要为自己辩解一番,可是祖母,我踹他是有原因的!他一边欺骗我,说要与我白头偕老,另一边还跟其他女子在花灯节幽会!
    住口。
    老夫人虽瘦弱,但是一掌下去太师椅的扶手都要颤上三颤,她指着戚棠的鼻子骂道:还未出阁就与其他男子私定终身,你还有理了?回去给我抄经书十遍。
    戚棠一听脸都白了,老夫人的说的经书,打开全是般若波罗蜜,足足有几十页。要她抄十遍还不如直接挨顿打算了。
    一瞬间,被孟襄欺骗的难过和被老夫人不分青红皂白地罚的委屈全都爆发了出来。戚棠喉咙和鼻子疼得难受。
    她眼眶都红了,朝老夫人嚷道:祖母!您到底是不是我的祖母啊!孟襄欺负我,您就这样不管不顾。
    老夫人见她还敢顶嘴,拧着眉毛,眼里染上了怒意,行,你这么一说,我就给你好好掰扯掰扯。
    你知道你爹前些年击败倭寇后为什么放着好好的大将军不做,要退位当什么九门提督的副官吗?
    戚棠一听心里咯噔一下,她冷静了下来,带着鼻音小小声地答道:爹爹说,是因为他老了,要退位让贤。
    这是你爹用来掩盖真相的话,你也信了。老夫人又气又急,李嬷嬷吓得上前给她顺了顺气,她才缓过来接着道,可是你也看到了,你爹正值壮年,身体正硬朗着,哪来的退位让贤之说?以前他总说你年纪小,不要让你知道这么多。可是你现在不小了啊,快要及笄的人了,还四处惹是生非。
    老夫人恨铁不成钢地看着她,只恨点不醒戚棠这木头脑袋,击退倭寇后,你爹手握重权,自古以来,哪有君王不猜忌。他有功绩又有兵权,你说若是再不交出兵权圣上会怎么对他?
    戚棠傻眼了,她双眼放空,呆呆地重复老夫人的话。
    会怎么样
    飞鸟尽,良弓藏,狡兔死,走狗烹。
    这是自古以来的道理,饶是戚棠背书时成日开小差,她也懂这个道理。只是她从未想过,这样的事会发生在自己的爹爹身上。
    圣上和爹爹,不是从小一起长大的好友吗?
    老夫人也不解释,她神情复杂地看着戚棠,你会明白的。再说孟襄吧,他是什么身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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