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怜得紧。
洛寒珏贴在温言的胸口处,过了些时候又贪心想听听里面传来的动响。
有这两样,她就足够满足了。
温言低头去看她的时候,洛寒珏脸上的红意已经蔓延到了颈项了。
她好像什么都是晚一步发现了,意识变得混沌起来,当被人一把撸起袖口也是温顺地前倾了身子,透彻的瞳眸一点情绪也没有,不,仔细看,更像是迷雾乱象,其实这个人应该是什么也没思考了。
温言故意用得力大了些,她还就偏由着别人为所欲为,反应慢得很,都没有发觉自己已经跌坐在一个伤残的怀中了。
握着她的手腕,拂过凸起的骨节,温言把起这薄皮下的脉动,青色的经络分明,脉象也是和洛寒珏这个人一样,被温言一眼就望透了。
你不知道自己发热了?还敢入水捉鱼,怎么没叫鱼把你揪下去当鱼食了。
温言只字不提洛寒珏的月事,她没办法这种情况下说,洛寒珏本来就是个薄脸皮子,以前初来的时候浑身僵硬得跟个铁块一样,还是安离夫人给她处理了。
但洛寒珏像是真的烧糊涂了,这般亲密的皮肉接触,女人也是后知后觉般,顿了连续几秒,才低哑着声线回应:殿下受了伤,又是一晚上的奔波,我想着处理完箭伤,得去寻些吃食,从冷泉上来的时候,我就发现了些游鱼,才去捉了它们回来。
说这些的时候,温言听着那声越落越低,骨相冷清的美人话头都没了影,到了最后还撅起了嘴,孩子气的撒娇样子,这是把自己说委屈了的意思。
是烧糊涂了。
也是个傻子,她又不是问这些事。
我是问你哪里不舒服?
洛寒珏才指着自己的脑袋和心口:这儿和这里,冷还有热。嘟囔的样子,温言也没听清后续是什么。
少女无奈又好气,一直拨弄解开怀里人衣襟的手又快了些。
怀里这人清醒时候绝不可能做出的行为,温言抽空看了眼自己的腰侧,果真是处理得一丝不苟,只剩半截的箭杆也被除去了,伤口也是薄荷般的清凉,不知道是不是上过药的缘故,少有疼痛。
她从醒来,身上干燥清爽,除了后遗症的发热,彻底清醒之后,反倒是灵台清明,恢复了些体力。就算那金疮药鲜少,但到了这地步,温言还真是被这药效惊艳到了。
那小个子的药这么神奇?
没等她思索,温言的手指已经绕开了腰封边的最后一个结扣。她指尖穿进去,一拉一拽,凝湿在洛寒珏身上的最后一件蔽体就被她给剥下来了。
素白玲珑的肌骨晃眼得很,被人拨开的时候,洛寒珏还窝在温言怀里抬眼向她看过来,清亮的眼神比之肌肤还要通透,她是察觉到了温言对她做的事,但衣摆散落开的时候,洛寒珏还依着那动作温顺地垂首曲颈,极大方便了温言脱去她单衣的进度。
琉璃的眼瞳挪开了,少女板着脸看着墙壁上的倒影,和那日一样,篝火跳跃的火光映出了所有的一切。
温言等着,可偏偏怀里人除了细密的微颤什么动作都没有,空气还是阴冷的很,她才转回头从后面拢住人,烘干的衣物一披,和篝火掩饰的倒影一般,宽大的外袍把洛寒珏外露的一切包了个彻底。
你呆在这儿丢下这句话,温言扶着硬石起身,半依的身子突然一顿,温言看着脚下,她慢慢站直了身子,刚踏出一步,就被人从后面止住了脚步。
她回头一看,女人大半白腻的风光露在了外面,所有被温言隐藏的幽暗之处都是那外袍挂不住的松垮,能见的,不该看的,都被洛寒珏自己全部露了个彻底。
温言站着,她的神色被暗色挡住,洛寒珏怎么也看不透。
你,你去哪里?
洛寒珏只来得及勾住她一直没松开的衣角,她急,又耐不住现在是个破锣嗓子,自己听了都觉得嘈杂,只说了一个字,就把问句咽回肚里去了。腹痛没有一时停歇地折磨她,洛寒珏口唇嚅动着,她触着上下干裂的唇纹,不知道说些什么了。
眼前人依旧不言语只是伸手,洛寒珏兀然手上一松,她也就缓缓放下手,在膝头上蜷紧了。
焉软的发丝和她暗淡难看的脸色如出一辙,温言看了一眼就蹲下身,帮某个不自知的女人重新提起了衣服,过程中碰到的柔软和女人嘴里溢出的隐忍都被她完全无视一通,使着点力气,小王爷这次把人包裹得严严实实的,那领头都快拉到了人的下巴了。
洛寒珏捂着下巴的清浅勒痕,看着她,颇有点委屈的味道摸着自己脸上的软肉。
温言给她勾出点缝隙来。
也不知道是不是她的错觉,温言总感觉洛寒珏这个冷面女人越来越喜欢撒娇了,只是她睡了一会的时间里,好像洛寒珏流了不少眼泪,性子也软和了许多。
我去杀鱼,就在附近。你就呆在这里把你头发烘干了,别把你身上的湿气染到我衣服上,全部都干透了,你才能起来。少女脸色凶巴巴的,说了这句又补充道,你别想着乱跑,到时候我回来看不到你,洛寒珏你就真等着给我去边境苦守着。
落下这句话,温言拎起那两条鱼头也不回地走了,那腿脚灵便的仿佛根本没有受过伤一样。
洛寒珏看着那个远去的背影,喉咙口的那句别走,她还是没有说出口。
这一处崎岖的山洞是她背着温言四处才寻到的,密透和隐蔽性都很好,她又早早地把一路过来的踪迹消了个遍,追杀她们的江湖人从悬崖上下来已经是个耗时的活,这点时间差已经足够洛寒珏安置好温言了。
而现在呢,她被人放靠在干爽的阴凉,身下是温言脱下的衣物,王爷的穿度自然针脚柔和平软,垫平在身底几乎感觉不到山洞的冷硬,洛寒珏漂亮的眼睛一动不动地盯着唯一的通道口。
直到眼周起了酸涩的旧滋味,乌发紫眸的女人才转过了头,她感受着微风的气息,然后轻缓地把外袍拉过头,无声淌下的热意反复湿润着早就洇红的眼角。
女人静静在暗色中流泪。
洛寒珏轻缓着呼吸,她想。
太好了,阿言没有事,真好。
只有这个边临奔溃的人知道刚才发生了什么事情。
冷泉的冻骨,溢满浮起的鲜血还有沉入泉底失去呼吸的少女,是一具无论她如何努力都没办法唤醒的尸骨。
但在这一刻,洛寒珏告诉自己。
那个心脏是跳动的。
她刚才靠在温言胸口,她听到了,那个脆弱的胸膛下,仍有着心脉的跳动。年轻健康的脉动,一点点地,透过骨缝肌理,传进洛寒珏浑浊的意识里。
温言没有死去。
这一点清晰的认知透过洛寒珏迷雾般的思绪牢牢撕开了一个口子,她只能一口一口渡水过去,用自己的体温一点点捂热她身下这具没了魂魄的美丽躯壳。
如此反复,直到温言的唇色回暖,出了一声缓息。
洛寒珏才停止了自己无意识的泪水。
良久,女人从外袍下抚上自己的后颈,些许粗糙的质感,洛寒珏指尖绕着那一处突兀出现的纹路,她摸索了一遍一遍,才确认下来。
她不仅给温言的后颈种了一朵花纹,她的身上也出现了一模一样的痕迹。
就在温言停止心脏跳动的那一段时间里。
深邃的黑暗里,温言拎着鱼出了洞口,她往回看,是什么亮色也看不见。
她才往前走,也没有走到很外面,就寻了处有点水坑的地方,挑了快扁平有尖锐的石片。温言按着遇到水源开始不安分的尾巴,几个重击下去,就被砸晕了。
然后就是一系列的开膛破肚,手法熟练得看不得一丝犹疑和手生。
温永宁小时候常常带他们去河边捉鱼,上手过几次,温言也学会了处理鱼类。
然后她就开口了,系统。语气肯定自然得不行。
这让某个琢磨着什么时候出现的白胖团子浑身一颤毛,它看着宿主手下几条被掩埋好骨头血迹的倒霉家伙,赶紧交代了:我在,殿下。刚才是出现了程序错误,不是故意不出现的。
温言起身,她没再说话了,只是回头遥看了一眼远处低谷的寒泉,隔着那般远,那股冰冷的气息具现化得仿佛能割伤人的皮肉。她抬头看了眼天际,很难,高处的两边峡谷死死包揽住了天空的颜色。
她走回原来的路上。
自觉熬过这劫的系统看着温言转身的背影,它转了个身子,无奈地叹口气。戏剧化的苦笑现上了它的电子眼。
这下,该怎么办呢?
满是程序错误的警告词眼布满了蔚蓝的意识海,系统拉开一张蓝幕。
存档恢复,宿主第一次死亡成就已达成。
第41章
白肉浅薄的脂肪香气,溢满了整个空洞。
烤鱼原始的焦香气混着油脂,也不知道这里的鱼类是怎么长的,一个个都个大膘肥的,吃起来真像是在咀嚼肉禽的口感。
温言杀鱼的时候,就觉得稀奇了。
然后几下子下去,也都丧了命。
篝火边上,温言靠得近些,她在外面拾了些枯树枝回来,穿刺过鱼腹,就悬在火焰上转溜了。眼见鱼眼翻了白,她挑了串往身后递过去。
吃吧,应该是熟了的。温言掂着手上的树枝,裹在外袍里那人闷闷的声音传过来。
殿下,你先吃吧。我不饿的,不用顾着我。
温言哪能不知道洛寒珏又是老毛病犯了,她看着把自己围得密不透风的一团玩意儿,故意冷着声音,你是想让本王吃第一口吗?要是这玩意没熟,或者有毒。把它们捉回来的可是你啊,洛寒珏你是想逃避试毒的责任,还是说居心叵测良久了,就等着在这里把本王解决了。
不,确实是她居心叵测,但不是为了用鱼毒死人,何况那么肥腻的膘鱼,呆头呆脑的,被她一抓就落网了,怎么看也不是什么深海剧毒的稀奇货色。
洛寒珏轻阖着双目,她只在心底小声反驳着。
被问候的某人一点动静都没有,一动不动的,温言只能仔细去听她的呼吸声。
又过了一会儿,什么变化也没有发生。
空洞里响起了少女冷硬的声线,她说:
洛寒珏,你最好是能一辈子捂在那里,那样我倒是佩服你了。
然后就是一阵脚步声慢慢往外走,到最后彻底消失了。
许久,洛寒珏都没有听到熟悉的声音,她有些惶恐了,颤颤悠悠的,被温言说成铜墙铁壁的边角,探出了一段雪白的肌肤,紧接着一双水润的瞳眸向篝火处看去。
空空如也,就连之前烤好的鱼串也不见了。
洛寒珏紧攥着温言走前拢好的外袍,篝火的微暖勾着女人静默的模样。一如既往的面无表情,她又倒下了,和原先一样,把外袍拉过头,一幅没有任何影响的冷淡。
虽说只有本人才能体会到内心的翻江倒海。
洛寒珏想,可能是自己真的惹恼了殿下,难得阿言为她手羹杀鱼,她又这般骄纵,白白消耗着温言的耐心,或者说,从月下那里开始,她本就不该出现。她明明是发现了追杀者的踪迹,但在那片草地上洛寒珏也发现了和温言一起的还有另一个人的痕迹,所以才会固执地追着往那处去的。
她是故意扰了阿言和佳人的良辰美景,洛寒珏清楚,她明明应该先为她们断了后顾之忧的,也许现在也不会落到如此境地。
对啊,或许温言已经被人找到,早早就用上了极好的灵药,也没有留疤的风险,至少不用,和她这种人一齐躺倒在这里遭受这些无妄之灾。
洛寒珏手脚冰凉,她的心像是真正被崖上的暗刺割裂了一般,剧毒蔓延了心骨。
独自躺在这片黑暗里,洛寒珏想,这一辈子自己都不会忘记温言死去的那几息时间的。
冰冷的,不会再对她那么嚣张的挑衅了,有那么一瞬间,洛寒珏以为她永远都不能再遇见到如此生机蓬勃的太阳了。
无奈她现在状态真的很差,短短一夜中,几次大起大落,洛寒珏都觉得和温言一起的这段重逢时间里,全是她带给温言的不幸,才无端遭了罪受。
后怕混着寂寞,折磨着这个孤独的人。
在温言决绝离开后,洛寒珏干涩的眼角又一次泛起了隐痛。直到她脆弱的屏障被掀开,洛寒珏睁开眼,模糊之间,她才发觉有人在给擦拭她的眼角。
你又再哭什么?我才走了多久,你就又寂寞了?我怎么才知道咱们的洛大将军竟然是个怕黑的爱哭鬼呢,要是被你那些军里的属下知道了,说不定都会嘲笑你胆小了。
阿言你,你别生气了,是我的错。洛寒珏下意识捉住那人垂下的发梢,轻轻柔柔地绕了圈,又不敢用力往自己方向拉过来,只能小声模糊这般讨饶。
温言一开口,故意混着不着调的语态,一边用草叶润着女人迟迟没有遇水的唇,指节小心地碰触着洛寒珏娇嫩的眼角。听到女人的话,她愣了愣,想扯开一个随意的笑,试了半天,温言才发现自己嘴角僵硬得像上了浆糊。
她只是想,这都在她面前哭了多少次了,温言其实也不记得了,她只能小心再小心地点走那些让她烫手的小泪珠。
温言夜视能力不错,洛寒珏眼尾泛起的红色被她一目了然,一脸惊讶和委屈她也看得清。小王爷现在倒能逐渐跟上洛寒珏的脑回路,这一看就又是一个人想了太多,开始觉得有负罪感的后怕了。
以前关系还没僵持前,她还算有幸看过几次洛寒珏这个表情。总是在她被温永宁带着翻墙下河摸鱼时候,不小心遭了罪之后,高挑的略长者就会这般看着她。
但这些都是她没有和洛寒珏告白之前的事情了,面前这个女人是出于臣子的分量才会一路护送她到这步的,温言自然想通这一点。
毕竟洛寒珏现在是为了救她跳崖落水的,温言自知,如果靠女人的武艺,没有自己这个拖累,冲出重围轻而易举。
她才是拖累了洛寒珏的罪魁祸首,温言对自己的定位很清晰。
惹了人脆弱成这般模样,温言心里软成一团,嘴上还是不饶人地轻斥。
你是不是以为我要抛下你走了,怎么想的,我这个废手废脚的,能走出个这里的尽头都不错了,就算我可以走出悬崖,指不定上面就有那些贼子候着,专门逮我这只大肥羊,到时候顺藤摸瓜把你也给一起绑了,倒好。做不成苦命鸳鸯了,咱们两个一起江湖再见算了。
洛寒珏微颤的眼睫颤了下,她突然有了气力,温言只感觉自己头皮发紧,还没等她顺着女人的意脑袋往下去,向下坠的力道已经消失了。
洛寒珏固执的说:即便是殿下一个人离开,也是殿下应该的。我现在的状态只能拖累殿下,我刚才已经探清了处峡谷的近道,崖上的动静我也探查过了,那处已经没有人烟了。只要殿下顺着我说的去走,一定会安然无恙的。
眼见女人较了真,真打算一鼓作气把她私下探出的秘密掏个精光。
温言指尖直接卡住了洛寒珏的双颊,少女眉眼间是洛寒珏看不透的,她只能愣愣看着突然凑得极近的美丽清隽的面容,听着她说。
你给我好好喝水,鱼也给我全部吃完,不准再给我说这些有的没的,你非想走,就给我治好你这嗓子,别跟个漏大风的破袄子一样扯了。
好。
崖底的风云终于被中途截断了,悬崖外的厮杀也告一段落了。
青寒的刀光折出凌晨的月光,刺得这刀下人的喉头不止的滚动。
身边被围拢成一点,庞勇义余光扫了一圈,现在还有意识的人也只有他一个了。
我只问你一遍,殿下去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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