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言心里明白兄长的言下之意,这两年新帝上位,雷霆速度兼铁血手段清扫了朝内的留下的一些暗桩,虽然有她在外扶持皇兄,但还是远远不够。温子薄这几年一直在培养自己的势力范围,但朝堂内以四皇子的母族叔舅,于相为首的一众文官,派别分割,人心不齐。
梁王朝在先帝那会儿,推崇文官,导致如今文武官暗潮涌动,有对立之势。
温子薄当然是希望文武百官没有间隙,但是有些陈腐的旧规就是扎根在某些人脑子里,你就算是砍了他的脑袋也只是一时之计,所以温子薄每年都需要大量的青年才俊,打破僵局。
每年的诗词会还有科举,都是个很好的机会,但诗会圣上自己不可能屈尊亲临这诗会,但对于温言而言,虽说在外人眼里是个喜怒无常的王爷,可众人皆知安王附庸风雅的名头,这次又有了世子的邀请,倒是一箭双雕。
温言思量着,缓缓落下一子,系统在脑内惊讶地出声,宿主,您先下这一步的话,您的赢面在五十招之后就会被逆转的。
温言没有回应系统,自顾自地下着白棋。
五十招之后,温子薄浓眉一挑,看来,这次又是为兄棋高一着。
温言拱手,谦逊道,皇兄棋力日渐精进,每每与言对手,总感大有所获。
温子薄心情大好,瞧见外面天色已晚,让温言留下,一起陪太后用了晚膳,难得的皇家温情。
已是戌时,本应该是温子薄就寝的时辰,但是内忧外患每日都困在勤奋的皇上脑中,奏折也是每日都换新。
温言以前去过温子薄批奏折的书房内,一堆堆地放在案前,有时候份数太多,都看不见案桌后面的人了。其实今日温子薄能够推出时间,与温言畅谈下棋,已经是连续三晚没睡,赶工出的结果了。
温言大致能推测出温子薄最近的作息紊乱,她看皇兄眼圈周围的暗青比起上次面见时,只增不减,想起朝堂局势和边境压迫。心里叹了口气,系统,你可以扫描出皇兄如今的身体状况否?
好的,现在为您检查一下。
过了一会儿,系统欢快的声音响起:宿主,您放心,梁王的身体很健康,没有任何顽疾暗病,只是最近可能熬夜过度,身体有些疲倦。
温言听到结果,松了口气。
现在,温子薄正和温言在御花园的后园里散步赏月,温子薄难得见到温言,平时缄默寡言的人今天话不自主多了几番。
月光下,温子薄望着夜里开的正好的昙花,缓缓开口:这些年也是为难你了,当年为了我,不惜自污自己的名声,现京城都说安王是个性格乖张的,朝堂天天上奏关于你的弹劾。
温言听着温子薄说的话,面不改色语气浅淡:夺嫡本就是十死无生的事,皇兄需要一把利刃,那我就做皇兄手里的武器,若是执着于我的清名,四皇子一派也不知何日能除去。
当初,四皇子已定太子之位,但觊觎帝位的可不止一个,无论谁上位,温言兄妹最后的结局不言而喻,成王败寇只在一瞬。当年温言痊愈之前,四皇子联手于相就在先帝面前参了一本,温子薄的失责被梁文帝直言不喜,而且偷偷出宫本就是大忌。
所以温言提议,自己趁病伪装成行事喜怒无常,肆意妄为的样子,保全兄长的名声,同时对四皇子公然挑衅,皇兄暗箱操作,挑拨皇上和太子的关系。
当时的兄妹二人也未曾想过后来的那场幸运的宫变,倒是把温子薄直接推上了皇位。
温言知晓,虽然温子薄登上了帝位,可四皇子母族于氏是朝内的三代丞相,朝内大多朝臣都是丞相梯队的,温子薄也只能先把原是太子的四皇子囚困在府中,谁也不知道毒蛇什么时候张开毒牙。
系统困惑:那为什么宿主不去争皇位呢?按照大梁的惯例,皇子和皇女皆有资格参与夺嫡之争。
我没兴趣。温言在脑海里说,扶持皇兄上位,也是因为皇兄是最适合的人选,他有手段和野心。我对于权力不感兴趣,仅此而已。
听着温言的话,温子薄抿着自己的唇角,两条浓眉低低地压在眉头。
温言盯着微绽的昙花,她没有和系统说另一个原因。
幼时自己体弱多病,常常被四皇子等人口头羞辱,是皇兄庇护自己,不惜和四皇子口角冲突,有几次还动了手。皇兄虽比她年长,但也不过是个稚童,难敌四皇子的群殴。
温言绝不会忘记皇兄每次受伤之后,瞒着母妃不让她担心,还要宽慰自己不必担心的神情。
她端详着余光中瞥见的男人,默默攥紧了拳头。
诗会的日子越来越近了。
第4章
到了诗词会的日子,天还未亮,温言就早起用完早膳,坐在正厅喝悠闲地喝早茶。
系统困惑:宿主,您为什么起得这么早啊,我记得离开始的时间不是还有一个时辰吗。
温言慢悠悠地品着茶,茶水色泽通透,味清爽又不失好茶的浓郁。
温言咽下茶水,不是我性子急,而是某人等不及。
话音刚落,熟悉的声音又风风火火地从远处传来。
温言气定神闲地说:看,不就来吗?
世子爷仗着自己腿长,一路大步向前,兴冲冲地进入正厅,倒是苦了跟在他身后的小厮苏布了。
苏布比温永宁矮了一截,怀里抱着一堆自家主子的书,迈着腿在后面紧追,生怕这位爷一惊一乍的性格,扰了安王的清静。
温言看到温永宁来了,让下人给温永宁递上一杯刚放凉的茶水。
温永宁接过来看也没也看一口气喝下去,看得温言直皱眉,幸亏茶水不烫,不然老是这样毛毛躁躁的,指不定就烫伤了喉道。
温永宁喝完就把茶杯放在桌上,眼睛亮晶晶地看着温言。
你吃过早食了吗,如果准备好了,我让马车在外面候着了。
系统看着面前的温永宁,觉得这位世子真的和后世记载的完全不一样,史官在王室记载中称梁朝王世子温永宁待人温和,性情高洁,知礼数懂进退。
但面前对着温言眼神亮晶晶的青年,自己好像出现幻觉了,这梁王朝世子怎么会像一只金毛一样用期待的眼神看着温言呢?
明明你才的岁数要比宿主大吧?
怪不得作为小世界里是少数几个没有被异香蛊惑的人。
温永宁当初对温言和温子薄的失态,还多番极力制止,但谁料想多年的血浓于水的手足情也没抵过一个突然冒出来的妖女。
在通用的系统库里还留有温永宁暗杀新皇后失败的记录,当初温永宁是准备在新皇后出街命人行刺的,但途中有告密者导致暗刺未施行。查出幕后指挥者之后,温子薄兄妹二人震怒,皇帝碍于定远侯的苦苦恳求,温永宁被发配边疆,一生不得入京。
后来,世子爷就真真在边境呆了一辈子。
即使蛮族叛贼没过不久就被人灭得干净了,温永宁也没有回过头。
温言不知道系统又在抽什么风,脑里反复响着哔哔的声音,闹得人心烦,在脑里警告系统安分点,别发疯。
系被嫌弃发疯统有苦说不出,只能越来越放飞自己了,发出嘤嘤嘤的声音。
温言点了点头,走上门口低调,看上去朴实无华的马车。
世子知道温言喜静,精心准备了另一辆马车。
马车里点着温言喜欢的桂花味熏香,地上铺着柔软的毛毯,中央放着一张小桌,摆了点易消化的糕点,看来是世子防止来得太早,温言没吃饭准备的。
马车行驶的很安稳,少有颠簸。温言嗅着熏香,有安神之效,闭目开始养神。脑内的系统也自觉消停下来,不打扰宿主的小憩。
安王喜静,府邸也远离了市井闹市这类有人气的地方,但从这里过去几条街就是世子府,这也是温永宁可以迅速地来回穿梭的原因之一。虽然每当想到这点,温言都比痛苦。
途中经过市坊,也渐渐有了人气,各种小贩热情豪迈的吆喝,食物的各种香味,包围住来来往往的路人。待到了诗词会的南苑,人声才慢慢消失,逐渐清静起来。
系统刚准备出声提醒宿主到地方了,温言就睁眼了,明眸中没一丝朦胧,全是清明。它只能暗叹,此子恐怖如斯,明明脉搏呼吸都是熟睡的迹象,但没想到可以伪装到如此地步。
温言和世子下了马车,有专人在隐蔽的入口引路,走的是贵人专用的通道,毕竟温言二人身份极其尊贵,得小心伺候。
温言看着这南苑一路的风景,只见南苑的风景秀丽,依山傍水,正值新春,南苑里的海棠,梨花,开的洋洋洒洒,平日里除了供达官贵人们赏花喝酒,这里春季每月的最后一周会开放给大众观园,是小情侣们选择踏青的好去处,诗会选择在这里,也算是风雅。
南苑的主要建筑建立在高处的地势之上,地势较低的土地上种植了很多花朵绿植,内阁高处的建筑分为上中下三层楼,温言就站在那最高的三层,向下俯瞰不远处陆续聚集的人群。
差不多要到诗会开始的时间了,想必该来的和想来的都在门口等候了。
她一眼望下去,在门外密密麻麻等候的人群之中,不仅有才子书生,佳人贵女也不少见。不过几方人倒是各占据一处,有书生在高谈论阔时,也有佳人移开手里的扇子偷偷瞧见。这次诗会说白了,也算是另一种方式的相亲局。
最早的梁武帝是在马背上打下的太子位,虽是武将出身,但对于学识的重视程度很高。上一代夺嫡,温言的老爹,就是梁文帝牢牢把握住老祖内心的小遗憾。
所以他自懂事起就开始钻研古书,对诗词歌赋天文地理更是手到拈来,在一众兄弟姐妹们中,论起学识,那叫一个一骑绝尘。说来也巧,梁文帝母族的出身也不高,但就因为才学深得武帝赏识,十五岁之际,就越过嫡出的皇长子,一跃成为东宫之主。
当年他们的父亲梁文帝还算疼惜幼童,可能是所剩无几的一些同理心,也会让天资聪颖却福分凉浅的兄妹二人在他膝下念书。甚至为数不多的时候,梁文帝还会聊起自己当年的往事。
但温言关于这部分只有一些星星点点的记忆,也不知道是太小了记不住还是当年落水之后造成的连锁反应。
想起落水,温言的呼吸一窒,耳边浑浊的水声好似近在咫尺,暗雾在她眼前不断翻腾。
温言用力撑住身前的栏杆深吸一口气,没让任何人察觉她突然的异样。
当年烧得实在太过了,后脑又破了一个洞,本来活下来都是一个奇迹了,太医告诉她说这些伤必定会落了隐患。但他们现在只能先补着身体,具体还需进一步探究。
不过后来的几年,温言也知道隐患指得是什么了。
在她调息之时,温永宁突然走到她身旁出声:我记得以前诗会都很少有女子出场的,都是清一色的书生和学府的童生们。
温言直起身,嗯,陛下这几年大改了科举制度,应该和这脱不了干系。
今年的科举,温子薄更是提拔了一些女官。就连现在镇守边境的那位洛将军,也是位女儿身。
温言想起前段时间温子薄告诉自己前些时候前线异族来势汹汹,是这位洛家长女带兵坚守,最后大获全胜。温子薄已经下旨让前线士兵回朝,没过些时日,洛将军就会带兵班师回朝。
这样一想,此人抗敌也有三年之久,温言只记得这个女人岁数也不小了,朝堂上也有些声响不满兵权掌握在外姓人手中。
虽然这不关她的事情,她和这个洛将军只不过是一面之缘而已。
温言眺望着远处的梨花,逐渐平缓急促的呼吸。
她明白此次回京不可能只是庆功宴这么简单了。要知道每次有武将入朝,那些老混子就兴奋得不得了,更不要说这种手握兵权的家伙,那些人又会出什么招,温言心里也逐渐有了定量。
楼下参会的人也陆陆续续到达了。
今天,是洛云娇穿越到这个世界的第二月。
名声在交际圈里甚广的她,看上了最新男友的一个叔叔,正准备用自己清纯的外表来一场浪漫的偶遇。
但洛云娇也没想到她居然有翻车的一天。
还没等她从拐角出现,突然眼前一黑,洛云娇就被一个大佬的原配绑架到了港口那边。她睁眼后看清周围的环境和站在她面前女人手里的东西就直打颤。
洛云娇认识这个女人,是一个懦弱的家伙,当初她为了早点上位就给这女人下了绝育药,但没想到她居然有勇气找上门了。
后来女人的私刑没走到最后一步,洛云娇就把自己给疼死了。
死后,洛云娇的灵魂出了窍。
她看着自己美妙的身体被封入海里,她疯狂咒骂世上的一切,哭闹说世界的一切为什么对她如此的不公。
最后一刻,她看到一丝白光撕裂了她的灵魂。
意识再次清晰起来,洛云娇花了三天的时间,终于明白她这是穿越了。而再她从侍女夏荷嘴里探出这个朝代的名号和在位皇帝之后,洛云娇连喝了三大口中药。
事后,她含着酸梅还是忍不住笑。
因为她太高兴了。
曾在洛云娇二十几年的一段时间中,她从夜幕到白昼一直在入梦,天天如此。
那些梦仿佛是她的另一段错位人生,有金银珠宝,也有美男环绕,最后她更是问鼎了巅峰。
更没想到的是,这些臆想居然是真实的,最让洛云娇惊喜的是,她最大的武器也跟着一起来了。
这就是天赐的命运。
来自异界的灵魂坚信并如此笃定。
突然。
小姐,小姐,求,求你了。
洛云娇的美好憧憬被一个虚弱的男声打断了。她啧了一声,抬起头不耐厌恶地看向了屋檐外的空地。
随即,这位洛家大小姐一改往日低调的作风,装腔作势地捂着口鼻喊道:哪来的野狗叫唤,我这院子怎么还会有乞讨的野狗在。你们几个,赶紧的,还不快给我扔出去。
是!
两个高壮的护卫放下手里的棍棒,拎起地上的一团骨头,作势往外拖。
别,别动我!地上被打得几乎没气出的男人狠狠地吐出血沫,又朝着洛云娇哀求道:小姐,大小姐!
是徐少爷啊,我只是听了少爷的话才那样做的,求您了,您大人有大量放我一马吧。
男人的哭嚎让洛云娇的厌烦更甚,她衔起手边的茶盖挡在眼前,无视了流淌如溪的血色。
许久。
小姐,马车备好了。
行,走吧,别误了诗会的开场。
洛云娇从靠椅上起身,她一步一步,沿着青石阶边两条被扣出的泥线,慢悠悠地走出了她的院子。
作者有话要说:
穿越者登场了,正式开始主线剧情了~
第5章
作为诗会的发起人,世子没有第一时间出现,而是让人在高处搭了一个凉亭,占着位子给温言兴致勃勃地介绍那些青年才俊。
你都多久没出来过了?现在京城有名的,有才学的人都在下面了,你看你一个都不认识吧。别天天呆在你的府里不出门。温永宁眉飞色舞地坐在温言身边叽叽喳喳,像一个不知疲倦永不停歇的永动机一样。
温言留着一只耳朵用来听温永宁的喋喋不休,一边淡定地吃了颗葡萄,大脑飞速运转,随意应付温永宁的话。
系统暗自佩服温言这非常人一般的忍耐力。短短几次接触,它没想到温永宁还有个话痨的属性,温永宁这成堆的垃圾话,若不是世子的身份,放在外面,早被人烦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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