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想起上次自己的比划，在许明囡面前伸手而去的弧度，怎么有一种指责她的感觉？
    营业几个小时，还没有一个客人，暮新城独自在前台站着，光杆司令一枚，时不时刷刷视频，这才想起给何艺发条消息。
    结果何艺现在没有时间，只有三个字，等一下。
    暮新城无奈扣着奶茶盖子玩，实在无聊的话，他会把围巾盖上脸，装一装自己想象中十度的样子。
    下午五点左右，何艺没有消息过声，直接到了暮新城的奶茶店。
    从门口望去，吧台沿着位置展开，地板颜色是雅褐，搭配有些奇怪。她歪了歪头，想不通，便自以为这才是许明囡的性格。
    暮新城弄了一杯奶茶，微微拉下围巾对着吸管喝着自己的奶茶，突然发现与外面的味道差不多，这不行啊，自己的小明囡不会上当啊。
    门口的铃声是自己决定装上去的，此刻一声欢迎光临，暮新城回头过去，终于第一个客人来了。他回头过去，刚刚起来的兴奋被浇灭，这不是何艺吗？
    他的第一个念头，从何艺这个点出发，就是许明囡，他又看了看何艺身后来回，并没有发现任何许明囡的身影。暮新城把围巾上拉，迎上前去。
    “你好，请问你要喝些什么？”
    何艺找了一个靠近前台的地方，其实她第一眼就知道这个服务员就是暮新城，掩藏不住好不好？暮新城走过来，虽然压低喉咙变声，边说边指着前台上面。
    “新城，你放松一点，不用这么太过掩藏。”
    何艺实在忍不住，看破也说破。暮新城一阵口塞，没有说话。
    “这种地段可以不用那么正式，你的语言最好是普通话夹上方言。”
    何艺回头一眼，只有这样，或许许明囡才会认不出来。
    “艺姐……”
    暮新城没有话说，他已经很尽力了，但是就是对象太精了。何艺给他一眼，自己去慢慢体会，然后拿起菜单瞟了一眼。
    “红豆奶茶不要糖，许明囡你了解，自己看着办。”
    何艺说完，很自然把菜单放下，拿起震动的手机看了看。收回手机，何艺平视着前面座位，口中语言一点也没有风浪波澜。
    “这不，马上就要到了。”
    暮新城心里一下就慌了，怎么这么快，何艺都不跟他先前一步说好，临场发挥吗？
    “好好，等着。”
    暮新城应着，然后很快转身回到前台。
    网上的教学，他用着竟然不是生疏，他有些紧张，把围巾往上面提了提，但是又感觉不对，又回推到原来的点。
    他还在封盖，门口又来了一句欢迎光临，强烈地要求自己不要转头，因为自己已经感觉到了，那是许明囡。
    许明囡低头看了看何艺发来的地址，有些不懂为什么会是在这种比较偏僻的地段，十度今宵，正式戳中了她心里的一角。
    停顿一下，许明囡放下手机，她已经看见何艺坐在哪个位置。她不慢不快，坐在何艺对面，何艺也没有故意去看服务员。
    “艺姐……”
    “嗯，坐吧。”
    两人开门见山，没有那么多日分离的生疏，因为都了解对方。
    但还是许明囡略逊一点，但她也不会去问，这是为什么。
    何艺也暗自骂着暮新城选一个地方也不合她的口味，无奈自己只能随便找一个理由凑合。
    “路过，想着接下来一段时间都会很忙，所以借此机会。”
    许明囡知道中越合作，她不多说话，自己琢磨着应该是在最后关头了。
    “去越南？”
    “嗯。”
    “是吗？”
    许明囡说出了心中所想，何艺随口应下，这让许明囡微微一愣。终于，要颠覆自己建立的一切。
    “暮新城来找过我了。”
    何艺对于许明囡的以前，其实很感兴趣，莫名之中，也猜到一点东西，她看到许明囡沉淀在自己的情绪里面，便把前者联系期间。
    不过现在不是时候，她得放下许明囡的戒心。果然这一句让许明囡抬头，何艺也就搬弄自己的路子。
    “不过被我骗过去了，他真的以为你不在我这里，已经回去了，我看他样子很着急，你真的不担心？”
    “不用，等他这样。”
    许明囡很是轻描淡写，这个时候，暮新城已经把两杯奶茶，一杯何艺的红豆，一杯许明囡的薄荷蜜柚。当然，那是他自己点的，他想的薄荷。
    “两位，你们的一杯红豆奶茶，一杯芦荟蜜柚。”
    暮新城说完，把两杯奶茶从托盘上换到桌上，抬起头来，才感觉有什么地方不对劲。
    “芦荟？我怎么感觉到薄荷的味道？”
    但是许明囡已经察觉了，她扬起深色的眸子，眼里挥霍着森系。
    “哦，是薄荷蜜柚。”
    暮新城反应过来，脸上依旧带着平静，他想象的十度也是这个味道。
    许明囡微微歪头，眼睛像是要把他的心里钻紧，她没有说话，这让旁边的何艺醒目，这是暮新城的声东击西，她想的是。
    “我也说难怪，没事了，你回去忙你的吧。”
    暮新城没有说话，他心里的紧绷不曾放下，但是面上还是非常平静。
    许明囡吸了吸鼻子，只因为暮新城在这里站久而产生的薄荷气息，淡淡的，和这薄荷蜜柚不一样。许明囡心里接近空白，也不知道该怎么反应，该怎么说话，是他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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