保密局的人可比普通人狡猾多了。
那些人他们都能拿下,对付个刘季新根本不在话下。
孙组长不意外他矢口否认,因为确实没有目击证人:“刘季新,坦白从宽,抗拒从严。你以为做的天衣无缝?岂不知处处是破绽。现在是我给你机会,过会儿你想说都没机会。”
刘季新脱口道:“我没有!”
孙组长微微点头。
刘季新不由地面露喜色。
张小芳的父亲张支书忍不住问:“不是他还能是谁?”
孙组长道:“我还没说完。你确实没有,因为你们属于通奸。”
此言一出,许多人都懵了,包括许多未发现真相的公安同志和张小芳。
张小芳仗着自己傻,想不通就问:“不是顺奸啊?”
孙组长听糊涂了,“顺——奸?”
张小芳点头,“天黑看不见,那个段啥然以为刘季新是我家方剑平——”
“咳!”谢兰被自己口水呛着,“左一句方剑平,右一句方剑平,可别被人家抢去。”
张小芳转向她,瞪大眼睛,“本来就是我的。”
孙组长道:“别打岔。”
谢兰点了点头:“是,是你的,接着说。”
张小芳挠头想想,“刘季新见段一然把他当成方剑平,就顺势跟她那样了。不是吗?”
孙组长看向刘季新:“是吗?”却没容他开口,“刘季新,我再给你一次机会。再不坦白咱们就换个地方。”说着话把手铐拿出来。
刘季新的瞳孔紧缩,手不自觉紧握成拳。
孙组长注意到这点放心了,“说吧。你和段伊然跟方剑平有什么仇什么恨要这样算计他。”
刘季新心底吃惊,他不是被张小芳带偏了吗,怎么又偏回来了?
孙组长:“还不说?你以为张小芳把方剑平弄她家去没人看到我们就没证据?”指着西边,“沟案上有一串脚印,经我们的技术人员分析,脚印是女人的鞋,鞋码大概三十八左右。”
张小芳立即抬起脚。
孙组长指着张小芳:“应该就是这双鞋。那个脚印的深度至少是两百斤重的人留下的。经过我们走访,张庄全村也没有一百八十斤重的人。”
谢兰不禁惊呼,“我的亲娘祖奶奶,看脚印就能看出来人多重?”
孙组长:“太明显。不光我们技术人员,你们也能看出来。”再次转向刘季新,“还让我继续说吗?”
刘季新虽然比方剑平大两岁,可他来农村之前也是学生。
六六年秋方剑平上高一,刘季新上高二,虽说高考停了,但谁也不知道停多久。指不定来年就恢复了。所以即便有很多学生没心思上课,还是有一部分学生心存希望。其中就有方剑平和刘季新。
老师没心思教,他们就自学。
直到高中由三年改为两年,方剑平身为高二的学生和刘季新身为高三的学生都毕业了,不能参加高考,工厂也不要他们,街道三天两头去家里找,他们这才死了心到农村去,接受贫下中农的再教育。
农村虽然鸡毛蒜皮的事不断,但都是小打小闹。以前还会因为多种邻居家几分地打的头破血流。自打五八年土地归公,连打架的事都少了。
刘季新在学校里遇到的最大的事也不过同学拌嘴打架,考试作弊被叫家长。到了农村没机会见识更恶劣的事,公安三年来不了一次,哪知道凭脚印就能看出这人多高多胖的神技。
听到孙组长这番话,真以为处处是破绽,顿时全身无力笔直的腰板塌下来,“我说。不过我想知道,你怎么就认定是合谋,不是我顺势而为?”
发生在农村的案子比城市好查。
农村家家户户都认识,来个生人他们不可能不知道。再说了,一块住几十年,谁还不了解谁啊。
像小赵那样年轻的小公安都能摸查个八九不离十。
事情发生的太早,段伊然报案的时候孙组长还在家睡觉。
值班人员去通知他,孙组长担心现场被破坏,立即让熟悉张庄的公安先过来。他安排女同事给段伊然做检查。
女同事很确定她身上的痕迹不是被强迫。段伊然却哭的上气不接下气,还给他一封信。这些让孙组长意识到此案不简单。
尤其看到信上的字迹很方正,没个几年工夫下不来。全篇还没有错别字,语句通顺,说明写信的人一定是知识青年。
即便知青没有直接参与,他也认识犯罪嫌疑人。
孙组长立即把全组人调过来,先用安抚的名义令女公安把段伊然单独隔离起来,然后就带着技术人员先勘察现场,后查知青点。
案发现场和沟渠边留下的脚印,结合打头阵的公安了解到的情况,孙组长就已经确定方剑平昨晚在张小芳家。
至于是合谋还是被骗,他那时还不清楚。
孙组长道:“段伊然和知青点的人告诉我的。”
刘季新忍不住大骂:“那个贱女人!”转向知青点的人。
七个男男女女下意识说:“我们什么也没说。”
孙组长道:“你们确实没乱说。”看向那几个男知青,“你们说睡着前除了方剑平所有人都在。所有人也包括刘季新?”
四个男知青老实点头。
孙组长:“还说那会儿得有九点了?我们问女同志段伊然什么时候出去的。有位女同志有手表,习惯睡前看一下表,她睡着前是八点五十几。这时候段伊然还没回来。段伊然跟我们说事发在八点到九点之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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