辛紫嫣并未明说，而是将视线投向门边，又笑容满面的同陶皓凡对视一眼。
    这还真是滴水不漏的送客方式。
    因为人家是为了你才那么忙碌的，你若是还杵在那，明显很不识趣。
    陶皓凡悻悻的出了门，没走几步突然顿住了，他似乎忘记了，自己就是来谈项目的，怎么项目负责人反而因为对方的两句话就打道回府了？
    辛紫嫣瞧见陶皓凡去而复返，就知道那二世祖转过弯儿来了。
    心里暗叹一声，又笑容迎了上去：“陶先生还有什么事？”
    陶皓凡装作突然想起什么事的样子，将文件重新递到辛紫嫣面前：“我们都是负责人，还没开始洽谈，我哪有离开的道理？”
    辛紫嫣点头道：“陶先生说的是，是我疏忽了。”
    她从旁边拿出一摞文件，“不过我还有些事要做，比较急，要不陶先生再等等？”
    陶皓凡只觉告诉他，这一等可不是十几二十分钟的事。
    见陶皓凡犹豫着，辛紫嫣又接了句：“我们部门还有很多优秀的销售主管，不如陶先生先去找他们聊聊项目的事，回头再让他们来汇报给我？”
    这么隐晦的逐客令，也亏得这女人想得出来。
    陶皓凡明白辛紫嫣的意思后，事情突然变得容易多了。
    他在办公桌前的沙发上坐下，掏出了手机。果不其然，有一道视线带着些「恶意」的盯着自己，他抬头对那人笑笑，又将视线黏在手机上，一副专心做自己的事的样子。
    辛紫嫣瞪了陶皓凡几眼，开始着手自己的工作。
    工作忙这事可不是说着玩的，她今天是真的忙，当然，也仅限于今天。
    今天的任务再多再重，她都会在今天完成，若是拖到明天，而明天又有紧急需要处理的工作，她可以保证自己完成度，但保证不了质量。
    正因如此，她才以销售部最杰出的新人身份，跳着升到了销售经理。
    陶皓凡来时莫约三点，玩了会手机再抬头，太阳光已经没有那么浓烈了，而那个女人依旧埋头于工作。
    左手右手分别拿着一沓文件，虽然姿势没动过，但眼睛从左到右动的飞快。
    陶皓凡都怀疑，看得那么快，那些东西真的看进脑子里去了么？
    他以前尝试过快速阅读，十几分钟看完一本小说后……连男主叫什么都没记住。
    如今对辛紫嫣倒是肃然起敬。
    自己看小说是玩玩，她是在工作，自然不会瞎糊弄。所以人家是真的一目十行还看进去了。
    自己玩了两个多小时的手机，文件还是厚厚的一摞，陶皓凡有些泄气，没有打扰辛紫嫣，轻悄悄的出门了。
    此刻已经是下班时间，销售部的人三三两两结伴离开，还有几个人依旧在忙碌。
    一个原本就很中意陶皓凡的小姑娘，先前因为辛紫嫣突然出现不得不收敛了下来，此刻见陶皓凡只身进了电梯，连忙跟上去：“陶先生？”
    陶皓凡微笑着同她打招呼：“你好。”
    小姑娘似乎好奇陶皓凡是否名草有主，殷切的问：“陶先生和辛经理是朋友吗？”
    这种问题实属逾越。
    陶皓凡心头稍有不快，但自己又想要套出什么来，便耐着性子：“嗯，不过我不是很了解她，她似乎……很喜欢工作？”
    小姑娘撇撇嘴：“现在已经不流行工作狂是好员工的理论了，辛经理太顽固了……之前我还听到上头的人说，还是比较喜欢那种工作时间就把工作完成的员工，至少表明他们上班时间没有偷懒，而能力又足够。”
    辛紫嫣偷没偷懒陶皓凡不知道，但位子越高，有时候工作就会越多。
    那时候根本不是上司几句话就能鉴定你的工作能力的时候。
    他稍有些不快，却又不知自己的情绪是从哪里起来的。
    或许是……因为那女人如此殚精竭虑，却还让许多人觉得她还是不够优秀？
    电梯到了楼底，那小姑娘突然冲过来，扭扭捏捏着：“陶先生有空吗，要不……吃顿便饭？”
    “嗯？”陶皓凡没料到，看上去那么害羞的人，竟然那么主动。
    他以前遇到的都是又清纯又主动……呃，好像没差。
    小姑娘看见陶皓凡的目光瞥向了精律楼底下的餐厅，立马意会：“就在这家吧，方便。”
    陶皓凡脚步顿了顿，又朝着餐厅走去。
    他的确是，太不了解那个女人了。
    他特意挑了个靠近玻璃的位置，只要那女人出门，自己就能看到。
    小姑娘一坐下来就开始问东问西，陶皓凡尽量耐心的回答。
    等小姑娘歇了，陶皓凡开始不动声色的套话——“你们的辛经理，对下属好吗？”
    小姑娘撇嘴摇头：“她又严格又死板，总是觉得自己是个上司就高我们一等，平常有工作进度没完成的，也会被她一顿说教……我现在还摆脱不了高中老师的恐惧，就是因为辛经理……”
    陶皓凡想起那女人说话虽然有些噎人，但某些时候还是挺有乐子的，只是这些人没发现罢了。
    他也想起那女人似乎挺喜欢这个餐厅的甜点，那次来，她点了一份，吃的时候每一口的表情都很享受。
    好像也不是个特别死板的人吧？
    “你们部门好像男性比较多，而且年纪都比辛经理大的样子……有没有人对辛经理有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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