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实在受不了。
人在直面死亡的时候,都是害怕的,任苒这会瑟瑟发抖,她想说要不是凌呈羡将她调到仁海附二院,她是不是就不会得这个病?
可调过去的人那么多呢,为什么偏偏只有她不行?
可能,这就是命吧。
任苒眼泪淌落下来,她对能否找到匹配的骨髓,不抱任何希望,她也害怕去做化疗,她只想活命,别的已经管不了那么多了。
爱情这东西,不是她能碰得了的,最终下场只有一个。
“你告诉我,如果霍御铭现在还活着,是不是我的孩子也能活着?”
任苒嘴里尝到了苦涩,“这世上没有如果。”
如果她没有检查出来那个病,当她躺到手术台上的时候,她会不会犹豫、不忍心,又会不会中途逃走呢?
也许……会吧。
凌呈羡扯住她的手臂,任苒不得不踮起了脚尖,男人的怒吼声砸在她面上,“任苒,你以为你以后就能好过吗?我不会让你好过的!”
“好啊,”任苒声音虚弱,“这才是你该有的样子。”
凌呈羡甩开手,任苒踉跄了两步才勉强站稳,她抓紧手里的包快步朝着屋内走去。
身后迟迟没有脚步声传来,任苒累到上楼梯时只能扶着墙壁走,她快走走到卧室门口时,听到身后的动静声越来越近。
任苒后背起了层鸡皮疙瘩,她伸手推开房门,脚步还未踏进去,前面的路就被堵住了。
凌呈羡的视线落在任苒手里的包上,“我还是不信,你把单子给我看。”
他说完这话,霸道地伸出手就要抢,任苒包里藏着一大摞检查单,她侧开身,脸上尽量保持着平静,“你要看,我就给你看,权当送给你留个纪念吧。”
任苒退后步,将包打开,那张单子单独放在显眼的位置,她拿出来后径自递到凌呈羡面前。
男人指尖动弹下,抬手去接。
他视线还落在任苒的脸上,不敢去看,他做事向来果敢决断,从没有畏畏缩缩的时候,但此刻不一样。凌呈羡闭了闭眼帘,将单子展开后,这才睁眼。
他潭底划过一片苍凉,这女人说到做到,不会只是骗骗他而已。
他不该抱希望的,但哪怕只是那么一点点微弱的光,都被这张单子给砸了个粉碎。
凌呈羡怒不可遏,将单子狠狠甩在了任苒的脸上。
薄薄的纸片一角擦过任苒的眼皮,最敏感的皮肤处好像被刮开了,痛得任苒眼圈泛红,却强忍着没再掉眼泪。
第159章 别人也能生,是不是?
她抬手在眼角处抚了下,凌呈羡眼里既有心痛又有恨意。
他心里清清楚楚的,任苒口口声声说恨他,这就是她选择的最好的报复。
她目的达到了,凌呈羡几乎溃不成军,狼狈的不像样子。
任苒从他身边经过,凌呈羡转身看她,她像个没事人似的,他上前几步扣住了她的手臂,一脚踢开洗手间的门将她推了进去。
任苒脚步不稳,她被凌呈羡带到按摩浴缸前,他手掌按着她的肩膀往下压,另一手拿起花洒,打开了水冲到任苒的脑袋上。
出来的是冷水,任苒冻得瑟缩下,她双手撑在浴缸边缘处,咬紧了牙关一声不吭。
凌呈羡气急了,也恨极了,水洒在任苒身上,她头发和衣领都湿了。
“你做这个决定的时候,为什么不能冷静冷静?任苒,你就这么恨我,连你自己的骨血都容不下吗?”
任苒人摇晃了两下,要不是凌呈羡按着她,她可能就要一头栽下去了。
“我要是事先不知道你怀孕,你是不会打算告诉我的吧?做我的孩子就这么惨,连他来过我都不能知道?”男人说到最后,声音有些哽,鼻梁处有一道冰凉滑过。“你为什么心能狠到这个地步?你这是又毒又狠!”
“是。”任苒承认,“我们彼此彼此。”
凌呈羡手松开,任苒往前栽去,她一把抓着身前的浴缸后坐了下来。男人丢了手里的花洒,目光轻垂,任苒上半身几乎湿透了,冷得牙齿在打架。
凌呈羡走了出去,看到那几本书,他像是受了刺激似的将它们全给撕了。
司岩在楼下等了许久,生怕出事,他打算上楼去看看。
楼梯口有脚步声下来,司岩抬头看到了凌呈羡,他快步走上去。“四少?”
凌呈羡左手的袖子全部湿掉,眼神有些呆滞,在原地站了许久。
“四少,您没事吧?”
凌呈羡声音那么轻,“孩子没了。”
司岩一脸的晦暗,“您别着急,以后还有机会的。”
凌呈羡从胸腔内发出笑来,“不可能再有机会了,她不要,我也不要了。我也不稀罕,别人也能生是不是?”
“四少,您别这样。”司岩想要安慰他几声,“最近发生的事情确实比较多。”
凌呈羡在台阶上直接坐了下去,“她恨归恨,但是不能那样……”
任苒在浴室坐着,一时半会起不来,她有过短暂的晕厥,只是一下就被冻醒了。
她撑尽力气爬起身,抓了一块干毛巾擦头发,身上的温度越来越高,她跌跌撞撞走进卧室,躺到床上后将被子紧紧地裹在身上。
司岩将凌呈羡送到了夏舒雯那,阿姨开门时看到凌呈羡的样子,吓了跳。“四少这是怎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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