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不容易借着厉姐夫的生日宴把你弄走,你怎么偏偏又回来了啊?”她抓着头发,“我本来打算让你在那里呆一个月后,我就悄悄跑过去看你,跟你说清楚一切的。当时妈妈报了警,我不敢跟你联系。”
阮莺看着她稚嫩的脸庞,一看就知道是娇养出来的女孩。
她既为听到的内容吃惊,心头又一阵柔软。
人活在世上,感情才是牵绊。
“不过,你是怎么有本事把我弄到国外的?”
沈初瑶嘟囔道:“我请了一个很厉害的朋友,具体是谁无可奉告。”
“还有什么是瞒着我的?”
沈初瑶摇摇头,但很快又“啊”了一声,“还有……我学爸爸的声音打了个电话故意让你听到。”
阮莺眉心突突跳动,“该不会是……”
“人体研究。”沈初瑶拽着她的袖子摇了摇,“哎呀,我也是下一剂猛药,为了唬住你,让你到国外之后不敢再回来。”
她又怎么知道阮莺要回来正是为了揭开这个迷雾呢。
真是成也萧何败萧何。
阮莺沉思片刻,问道:“我过去的东西都放在什么地方?妈妈说搬家时掉了是假的吧?”
刚回沈家时,她准备通过自己过去的笔记或者日记来了解忘记的记忆。
没想到房间干干净净,除了几个娃娃和几本新书,没有一点跟她过去相关的东西。
沈初瑶看了她一眼,“都烧得差不多了。”
“烧了?”
“嗯。”
“我们家失过火?”
沈明德和贺秋莲看起来都不像是粗心大意的人,又是住的独栋别墅,怎么会轻易失火?
沈初点点头又摇摇头,缓缓说:“你放的。”
顿了顿又补充:“第二次消失前。”
阮莺说不出话了,脸上的表情渐渐收敛,她盯着地上的一块光斑,心不断下沉、下沉。
她清晰的记得自己六年前跟随柳琬回江城生活时的情景,那时候她的性格就已经很沉稳,心思很细腻。
纵火,不是一个性格稳重的人能做得出来的。
她忘记的过去里,到底有什么见不得光的真相?
为什么纵火?为什么跳河?为什么要离开沈家?
一系列问题充斥在脑海里,阮莺的眉心越拧越紧。
房间里安静得能听到窗外树枝飘动的声响,过了好一会,沈初瑶说:“其实我这里还有一点抢救回来的东西,等回家后我给你看。”
阮莺回过神来,点了下头。
“你在房间休息还是出去玩?我现在要出去找人。”
沈初瑶问:“谁?姐夫吗?”
“换个称呼,他早不是了。”阮莺淡声道。
沈初瑶撇撇嘴,“可他看起来很想当我姐夫的样子。”
她那双古灵精怪的眼睛晃来晃去,“姐,他现在是在追求你吧?”
“是与否都影响不了我对他的态度。”
那就是了。
“我可知道他以前对你不好的事。”沈初瑶眼中精光闪闪,积极进言献策,“反正他现在什么都不记得,你不如就答应了他嘛。”
她嘿笑两声,举起两只手反复抓握,“狠狠把他玩弄一番——”
再握拳横踢,“然后一脚蹬开。”
帅气的用大拇指一摸鼻尖,“解气!”
“……这位小姐,要不要我提醒一下你,秦仞他是失忆了不是失智了。”竟然敢给她出这种馊主意。
“陷入爱情的人都是盲目的。”沈初瑶似很有经验的说。
阮莺脑中闪过秦仞那张在任何时候都冷静如初的脸,冷哼一声,“等你成为秦仞的敌人,就不会有如此美妙的幻想了。”
“没关系呀!”沈初瑶再出主意,“秦家虽然在帝城独占一席之地,但厉姐夫也不差。”
“如果你被秦仞报复,就去厉姐夫那里哭诉,厉姐夫十年如一日的爱你,一定会冲冠一怒为红颜,跟秦仞死磕到底——哎!姐!你等等我啊!”
……
阮莺跟秦仞找了个包厢说话,把绑架的来龙去脉说了一下。
毕竟这件事他有参与,这次又来帮忙,于情于理,给一个简单的解释不过分。
秦仞脸上没有露出半分惊诧,连眼睛的弧度都没变过,平静的问:“沈家,你打算怎么处理?”
“慢慢来吧,”阮莺认真思忖,“直接问应该问不出东西。”
否则当时沈明德夫妻就不会瞒着她纵火的事了。
“如果有需要,尽管来找我。”秦仞盯着她。
外面是银装素裹,面前的女人也是一身白色,将她那张小脸映衬得分外娇艳。
如同雪地中盛开的花,惹人视线。
“谢谢。”
阮莺说得十分客套,她觉得后面的事再不会麻烦秦家了。绑架一回,这次一回,她有些回过味来,秦伯父似乎是有意让秦仞参与她的事。
或许是秦仞跟他表达过对她的感觉,所以秦伯父就顺水推舟了。
秦仞见她不答,心里了然几分。
追女人这回事,他已经明白急不得,便没有追着要一个肯定回答。
两人静坐了几分钟,秦仞接到一个电话后离开。
阮莺放松身体,任由自己依靠在沙发中,摇着红酒一边欣赏窗外的雪景一边品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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