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莺自己慢慢爬起来,充耳不闻的拄好拐杖。
“在那种时候抛下我一个人逃跑,我恨你,我恨死你!”宋雪然的咆哮和讨伐还在响着。
阮莺往两人身前走了几步,举起自己的手送到宋雪然眼前,“宋大明星真是健忘得厉害,你以为我手上这么多伤口都是哪里来的?一半是为了我自己,一半是为了给你割开绳子。是你自己把机会踩到脚下不珍惜,还像条白眼狼一样反打我一巴掌。”
“我怎么可能这么做!”宋雪然嘶叫起来,喉咙都喊哑了。
“他们为了发泄愤怒不知道会对我做多过分的事,你要是真的帮我,我怎么可能不跟着跑!”
她双眼哭肿,脸也肿着,从来没有如现在这般狼狈过、崩溃过,“你就是自私自利,现在竟然还有脸撒谎,是你抛弃了我,你毁了我!!”
阮莺勾起一个讽刺的笑,懒得与她多争辩,转身便走。
秦仞的唇抿成了一道直线,宋雪然还在大喊大叫,叫得他骤然耐心全失。
走廊不远处,赵元风提着几份文件刚上来,便听秦仞低沉有力的声音:“赵元风!叫医生过来给她打一针镇定剂。”
赵元风愣了下,今天上午宋雪然的情绪比现在还要崩溃,但在医生的建议下,秦总选择了耐着性子安抚,怎么现在反而忍不了了?
他没多想,快步去了护士站。
病房内的嘶喊和咒骂渐渐停息,秦仞拔腿走了出去。他知道阮莺在哪一层、哪个病房,一直知道。
他在半路就赶上了走路缓慢的女人,才靠近阮莺便发现了,她停下,抬头用澄净的双眸看向他,不咸不淡的问:“你来问我当时的具体情况?”
秦仞动了动唇,难道要告诉她,只是因为她一出现,他便对宋雪然失去了所有耐心、赶过来只是想看看她?
难道要让她知道,她该死的影响着他的全部神经?
不。
“是。”男人轻启薄唇。
阮莺没什么表情变化,“我反驳宋雪然时说的话就是事实。”
“哦,我再补充一个细节。”她淡淡一笑,“在我用割开宋雪然手上绑着的绳子后,她不仅给了我一巴掌,还把我救命的工具给夺过去献给绑匪了,多么伟大的情操,是不是?”
她的声音像乐曲一样,非常流畅的流泻出来。为了让乐音继续,秦仞不由得追问下去:“那你后来用的什么逃走的?”
“刀片。”阮莺掀起眼帘,“你的宋雪然我一开始就不怎么相信呢,没把真工具露出来。”
秦仞深深的看着她,“很聪明的做法。”
阮莺歪头道:“现在我们各执一词,你信她还是信我?”
秦仞能感觉得到,她对待这个问题的态度很不认真。她或许想故意看看他的想法,但答案如何,她并不在意。
在乎人,才会在意他的看法。
她早就不在乎他了。
秦仞没有给她窥探的机会,换了个话题,“整件事我欠你一个道歉。”
阮莺收了脸上的淡笑,“天意如此,怪不着你。”
这件事往根上说真的怨不了秦仞,徐成化在医院堵他时,他下意识把她保护起来了。只是天不遂人愿,徐成化还是看到了她的脸,这才有了徐小姐去求她的事。
她总不能怨秦仞说:如果当初你同意给徐成化投资,就不会有后面那些事。
如果她是秦仞,也会拒绝投资。徐成化或许是个好父亲,但绝不是个好老板。
而秦仞是秦氏的老板,砸钱去救一个没有回报的公司,那不仅是亏本,还是对员工和股东的不负责。
阮莺唯一膈应的是,他没有及时慰问自己,不过没必要太在乎。
“你去照顾宋雪然吧。”她说,率先转身朝病房走去。
秦仞垂在身侧的手指紧了紧,直到那道身影淡出视线,他才转身离开。
晚上宋雪然疯累了入睡,他提着叫人从私厨买来的晚饭去了阮莺的病房,才走到门外,便听到里面传来谈笑声。
顾云渐温和的声音和阮莺的笑声和谐得仿佛二重奏一般。
秦仞伫立在门口,手紧紧攥起,遏制住了进去将顾云渐拉开,亦或是把阮莺拉走的冲动。
从珍珠塔上跳下的那一晚,他许出了不再干涉她生活的承诺。但他可以放过阮莺,却不能放过自己,所以仍被那根刺折磨得来回摇摆。
秦仞看着阮莺脸上灿烂的笑容,不由得想,是因为他不够绝情不够狠吗?否则为什么阮莺这个能捅他刀子的女人反而把生活过得有声有色、充满阳光,而他的生活却是一地鸡毛?
……
“顾医生,你明天早上得上班,不用在这陪我了,早点回去休息。”九点过的时候,阮莺赶人。顾云渐靠在沙发上打瞌睡,看得她心疼。
“你不怕?”昨晚上摸着黑逃跑,他担心阮莺睡觉时频做噩梦。
有时候她会吓得惊叫着醒来,在半夜多少有些瘆人。柳琬之前被吓过不少次,后来阮莺就一直瞒着她了,今晚她也把柳琬赶了回去。
阮莺摇摇头,“经历了昨晚,我好像有了突破。说实在的,摸黑逃跑还真是我人生第一次,但当时我满脑子都是逃,怕黑啊、怕鬼啊什么的全不考虑了。后来从路上摔下去,刚开始我也是醒着的,那时候竟然也不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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