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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书锦-李书锦(6)

    呼
    段栩砚听得想笑,可这会儿听完了莫小雨被亲生父母抛弃的过去实在是笑不出来,他把手里的半块苹果给了莫小雨。
    莫小雨虽然已经吃完了自己的那半块,但他没忘记这半块是栩砚的,摇摇头,栩砚吃。
    段栩砚轻声道:栩砚吃不下了,小雨吃。
    莫小雨看了他一眼,像在想他说的是不是真的。
    段栩砚也没有说话,只是对他笑了笑,莫小雨嗯了一声就接过那半块苹果。
    白爷爷要干活,喝完水了就把碗和苹果放在一边,他来是为了收莫小雨堆在院子里的塑料瓶的。
    莫小雨帮着他从三轮车上拖下个大编织袋,把院子里所有被踩得扁扁的瓶子都塞进袋子里,再用绳子绑得结结实实的。
    白爷爷拿出一杆秤,大概称了一下重量,然后就从腰包里拿出个沉甸甸的布袋子,里面全是硬币,叮叮地响。
    莫小雨从爷爷手里接过,还特意拿给段栩砚看,小雨,赚钱,买鸡蛋。
    段栩砚看着袋子里满满的硬币,好奇地问:为什么都是硬币?
    小雨喜欢。 白爷爷正把装上车的麻袋用绳索固定,他不喜欢纸币。
    小雨点头附和,不喜欢,小雨不喜欢。
    白爷爷整理好后,坐上三轮车就准备回家了,临走前他还特意对小雨道:小雨啊,新闻说过两天会刮台风,下雨风大你就不要出门捡瓶子了,我听说这台风挺厉害的。
    莫小雨听得似懂非懂。
    白爷爷踩着三轮车调了个头,朝两人挥了挥便走了。
    段栩砚转头看莫小雨,就见人表情有些困倦,猜想他这是累了,小雨累了就去睡个午觉吧。
    莫小雨确实是困了,低头揉了揉眼睛,栩砚
    段栩砚听懂了他的意思,抬手摸了摸他柔软的额发,轻声道:小雨睡午觉,栩砚就回去了。
    一听自己去午睡段栩砚就要走,莫小雨一下睁大了眼睛,努力做出一副并不困的样子,嗯嗯两声摇了摇头。
    段栩砚略一歪头看了看他大大的杏仁眼,那栩砚再陪你玩会儿?
    莫小雨点头。
    两人回到屋子里,莫小雨上二楼抱了个存钱罐下来,存钱罐的材料是很劣质的塑料,外形还是个深蓝色的小猪,给人的感觉很粗糙,像是那种两元店里能买到的东西。
    但莫小雨显然很宝贝,他把那只存钱罐猪摆到桌子上,然后又拿出刚才白爷爷给他的,装满硬币的袋子,开始把硬币一个个投进存钱罐里。
    段栩砚手肘支在桌上,手掌托着腮,坐在一边静静地看着莫小雨。
    对于莫小雨幼年时被亲生父母抛弃这一遭遇,段栩砚从一开始的震惊到现在的心疼和难过,他想到了一向信任自己且支持自己所有决定的父母,也有点不敢相信这个世上竟然真的有狠心抛弃自己孩子的父母。
    莫小雨确实是个很特别的人,他反应慢,有些时候也不太能理解别人说的话是什么意思。
    你要吓唬他欺负他太容易了,只要对他稍微凶一点他就会害怕,还怕黑,黑了看不见路会急得原地打转。
    这两天相处下来,段栩砚发现莫小雨身上的优点一定是比缺点更多的,他很有规矩,不会随便碰别人的东西,不喜欢浪费食物,会和人分享,会记得别人对自己的好然后报答回去。
    他不喜欢别人可怜他,邻居给他好吃的他不会觉得这是理所当然的,会付钱给人家,尽管不多,但他一定会给。
    他不够聪明,但是他很勤劳,用自己的双手努力挣钱生活,他是个捡破烂的少年不错,但他也有在努力地生活。
    他还很孝顺,一直惦念着对自己恩重如山的奶奶。
    他的身上有两种美好却有些矛盾的特质,柔软又坚强,这很宝贵,宝贵得段栩砚想要保护他。
    不知过了多久,那个小猪存钱罐已经被塞得满满的,还有些塞不进去的被放在袋子里。
    莫小雨抱着那个重新变得沉甸甸的小猪存钱罐,脸上露出了一个很干净的笑,没有特别突出的情绪。
    段栩砚看得不知不觉也跟着一起笑,他问莫小雨,重不重?
    莫小雨点头,重。
    小雨重还是小猪重?
    莫小雨想了想,低头摸了摸自己的腰和肚子,感受了一下手感,转头对段栩砚道:小猪重。
    第14章
    强台风要来了,这两天 S 市的气压一直很低,还闷热得厉害。
    莫小雨不管出门在外还是在家里都被热得满头的汗,他家里根本没有空调这种东西,一楼也看不见风扇。
    段栩砚特意找了个时间出门给他买风扇,大的小的都买了一个,小的是可以随身携带的,充满电了可以用上一整天,很实用。
    莫小雨很喜欢,去哪里都抱着不撒手。
    他现在和段栩砚关系很好,属于路上远远看见了就要小跑着冲过来叫一声栩砚的程度,早没有了一开始的拘谨。
    段栩砚还带着他去过一次他住的民宿,奶奶看见他特别高兴,找出了不少小饼干给他,莫小雨熟练地要掏硬币,段栩砚就会把他手上的小饼干拿回来,等他视线落在自己身上了再拿给他。
    这时候莫小雨就会愣住,握着硬币的手伸也不是收也不是,眼神无助且迷茫地看着段栩砚,不知道该怎么办。
    段栩砚轻笑一声问他,栩砚给的,小雨要给钱吗?
    莫小雨抿了抿唇,他其实从来没有看见过段栩砚不高兴,也正因如此,他不想看见段栩砚不高兴,听见问话他摇摇头。
    段栩砚就帮他把塑料袋撕开,让他拿着吃。
    饼干是香草夹心的,莫小雨还挺喜欢,走的时候段栩砚还给他装了一个小袋子让他带回去吃。
    那之后第二天,台风要来了,再有两个小时就要登陆 S 市,天色开始变得昏暗阴沉,风也开始慢慢地刮起来,风力逐渐递增。
    段栩砚帮着民宿老夫妻加固院子里的东西,把院子围着的木栅栏用钉子和铁丝加固,一些花花草草也做了一些保护的措施。
    老太太最宝贝她养了多年的白色山茶,翻出以前台风天用过的大塑料袋把花给罩住,尽力保护它们不会被台风吹坏。
    段栩砚帮着他们把院子收拾了一下后,也回到自己住着的地方把阳台上摆着的小盆栽小多肉都收回屋子里。
    看着窗外乌云压顶的天空,段栩砚有些担心一个人在家的莫小雨。
    中午的时候他们一起吃了午饭,之后段栩砚因为要回来帮民宿老夫妻做应对台风措施,就让莫小雨不要出门好好待在家里睡觉。
    莫小雨还是知道台风天的,知道台风来了外面会刮大风下大雨,他也不敢在这时候出门。
    段栩砚是看着他乖乖上二楼才放心回民宿,还给他留了很多吃的和水,担心自己万一过不来也不会饿着莫小雨。
    到了下午,窗外的风忽然一下变得很大,呼呼作响,连门窗都微微一震。
    狂风暴雨彻底席卷了这座城市,天空好似裂了一条口子,豆大的雨点拼了命地挤着往下落,地势稍矮些的街上满是积水,甚至连古镇的湖水水位都涨了上来。
    这场台风来势之猛烈,比段栩砚想象的要强许多,雨已经连着下了两个多小时还不见停,风更是越刮越大,从二楼的窗户往外看能看到古镇的路面上一片狼藉。
    天黑后,段栩砚拧着眉查看气象短信,这雨会一直下到半夜,最强风力是 14 级。
    他太担心莫小雨了,也有点后悔自己没留个手机给他,要不然这时候打个电话也能知道他状态好不好。
    到了晚上八点,窗外依然是风雨交加,段栩砚看着黑黝黝的窗,心里一直觉得很不安。
    直到啪一声响,整间屋子忽然陷入黑暗中,与此同时,一楼和楼梯墙上挂着的应急灯亮了。
    段栩砚心里猛地一跳,起身下楼。
    一楼玄关有雨伞和雨衣,还有个应急备用的强光手电筒,外面风大雨伞用不了只能穿雨衣,段栩砚从柜子里随手拿一件穿好,拉开门强风扑面而来,风被吹得撞在墙上发出哐一声响。
    段栩砚穿着雨衣站在风雨里,举目四望一片漆黑,连路灯都熄灭了,隔壁民宿也是没了灯,整个杏雨古镇在台风天里成了座没有灯的古镇。
    段栩砚不知道这停电是只有杏雨古镇停了,还是别的地方也停了,但是杏雨街离得古镇很近,他怕杏雨街也停电了,莫小雨怕黑,停电了他给他买的小壁灯也亮不了。
    想到这段栩砚简直是心急如焚,拿上手电筒后急急忙忙地往外走,在风雨中朝那片绿荫跑去。
    杏雨街地势高,楼梯处那两盏路灯毫不意外已经熄灭了。
    段栩砚十分庆幸自己带来了强光手电筒,把整条楼梯照得恍若白昼,也把那些被强风吹断落在地上的树枝落叶照得一清二楚。
    他心里着急,上楼梯都是两三层一步,等跑上了楼梯后,看着风雨中一片漆黑的杏雨街,段栩砚更急了。
    杏雨街果然也停电了!
    他跑到莫小雨家门口,院门没有锁,把手伸出去打开门扣就能进去。
    一楼的门不出意外也没有上锁,一拧门就开了,屋子里一片漆黑。
    段栩砚举着手电筒照向角落的楼梯,喊了声,小雨!
    二楼顿时响起了莫小雨充满慌张和不安的声音,栩砚!栩砚!
    段栩砚听到他的声音松了一口气,把手电筒放在茶几上,脱掉了身上湿漉漉的雨衣,也顾不上满头满脸的水,更顾不上二楼是莫小雨休息的地方,拿起手电筒就上了楼梯。
    这是他第一次上二楼,大小和一楼差不多,也没什么多余东西,有个老式电风扇,然后角落摆着一个床垫,莫小雨就趴在床垫上,身上盖着起球的被子,整个人躲在里面。
    看见段栩砚莫小雨特别委屈,黑了,都黑了,看不见。
    见人好好的段栩砚才彻底放下心。
    是啊,都黑了,所以栩砚来找你了。 段栩砚就地盘腿坐下,手电筒的光对着角落。
    他刚一坐下莫小雨就急了,嘴里嗯嗯两声,嫌段栩砚坐得太远,披着自己的被子从床垫上站起身,光着脚走向坐在地上的段栩砚,然后跟着坐下紧挨着他。
    段栩砚还愣着,莫小雨已经大方地和他分享自己的被子,直起上半身把段栩砚也圈进被子里,嘴里还说着,一起,一起。
    段栩砚哭笑不得,我不冷。
    莫小雨才不管他说什么,非要和他披一张被子,还要把被子盖过头顶。
    段栩砚转头看着和自己肩膀挨着肩膀的莫小雨,能闻到他身上洗衣粉的味道,不是那种香香的气味,但是给人感觉很干净。
    段栩砚来了后莫小雨一点也不害怕了,杏仁眼又大又亮,眼底还有点兴奋,可能是觉得这样子很好玩。
    窗外风声雨声不断,窗户里强光手电筒强势地照亮了一大半的房间,一张看上去已经有些年头的起球被子下藏着两个人。
    任凭台风呼啸,莫小雨一点也不害怕,他紧紧地依靠着段栩砚,像奶奶还在时一样的安心。
    一向简单的心房里住进了一团温暖的火苗,让莫小雨心跳得很快,像鼓一样,脸也烫烫的,不太舒服,但也不难受。
    他不理解也不明白这是什么,但他知道这和他害怕的时候是不一样。
    段栩砚不是奶奶,更不是英奶奶不是白爷爷,不是这杏雨街上任何一个看着他长大的老街坊老邻居,他是真正意义上和莫小雨没有任何关系的 陌生人。
    也正因如此,这种奇怪的感觉才是他身边这么多人里只有段栩砚能给他的。
    他的母亲生下他也抛弃了他,他的心智不全,是异于常人的特殊人,他可能想一辈子都想不明白这是什么,甚至没有办法去表达,但是他有体会的能力。
    因为这是生命赋予他的,与生俱来的能力。
    第15章
    台风离开后的 S 市天气晴朗,气温不冷不热,空气里那股压得人胸闷的气压也随台风一起离开了。
    窗外的鸟叫声清脆悦耳,并不恼人,街上环卫工人扫地的声音沙沙响,段栩砚就在这样的早晨里缓缓醒转。
    当他睁开第一眼看见莫小雨时还以为自己在做梦,而视线却已经先大脑一步开始描摹近在眼前的,莫小雨的五官。
    莫小雨的长相很清秀,属于没有那么精致但是给人感觉很舒服,鼻子肉肉的,睫毛长长的,是毫无攻击性的长相。
    这么近的距离看都找不出一个毛孔来,白皙的皮肤更是有种莹润的透感。
    段栩砚大脑放空般地看了一会儿才后知后觉有哪里不对,他的视线从莫小雨红润的嘴唇上落到了他枕着的自己的手臂上。
    稍稍一动,一股又酸又涨又麻的感觉顿时袭来,而造成这一原因的莫小雨还一脸熟睡地枕着他的手臂,没有丝毫要醒的迹象。
    段栩砚微微转头看了眼不知何时已经重新亮起来的白炽灯,扶着莫小雨的肩膀轻轻摇晃了他一下,小雨,起床了,天亮了。
    他本以为莫小雨会犯一下迷糊又或者赖床不起,但没想到他只叫了两声莫小雨人就睁眼坐起来了,眯着惺忪的睡眼看了看段栩砚, 嗯?
    段栩砚抿唇笑了笑,顺手替他理了一下睡乱的头发,早安,小雨肚子饿了吗?想吃什么?
    莫小雨表情呆愣没有说话,看上去似乎还困得很还想睡。
    段栩砚看他犯困的样子心里觉着好笑,小雨还想睡?
    莫小雨没应,眼神也呆呆的。
    段栩砚见这反应脸上笑容淡了些,有些担心地摸了摸他的额头,好好的,也没发热,那这是什么了?
    小雨?
    莫小雨缓缓地眨了眨眼睛,抿着唇不说话。
    段栩砚看着他,心里迟疑了一下,然后伸出手,一手扶着他的头,一手扶着他的肩膀,把坐着发愣的莫小雨缓缓放倒,睡在那已经有些褪色但还算是干净的枕头上。
    莫小雨人刚睡下,眼睛随即一阖,几乎就三秒的功夫,便又沉沉地睡过去了。
    段栩砚凑近听了听他变得平缓而绵长的呼吸,无声地笑了笑,轻手轻脚地起身把亮了一晚上已经快没电的强光手电筒收好,再轻手轻脚地下楼。
    他昨晚穿来的雨衣还在,地上的水迹也已经半干了,段栩砚稍微收拾了一下,离开莫小雨家回了民宿。
    他昨晚走得急连手机都没拿,等洗漱后换了身衣服才想起来要看一看手机。
    打开微信就看见温霖给他发了好几条信息,粗略扫了一眼后段栩砚简单回复了一下自己没有及时回复的原因。
    随后带上手机准备出门,结果刚一出去就看见了温霖站在门外。
    段栩砚愣了一下,温霖?你怎么在这?
    温霖被他问得神色有些尴尬,我,我有点担心学长,就过来看看。
    段栩砚笑了笑,侧身先把门关好后再往外走,吃过早饭了吗?
    温霖摇头,还没有。
    段栩砚道:我现在要去接一个人,不介意的话和我们一起吧?
    接一个人?
    温霖还在疑惑段栩砚在这还有哪个朋友,段栩砚已经先抬脚往外走了。
    温霖,走吧。
    温霖噢噢两声跟上,跟着段栩砚往杏雨街的高处走,走向一片异常繁盛的绿荫下,看着眼前长长的楼梯,温霖越发疑惑。
    而段栩砚却对这块像居民区的地方熟门熟路,不像是只来过一两次的样子。
    他正满心疑惑,就看见段栩砚走到一间独栋的小楼前,院子里有个穿着黑色 T 恤的人背对着他们蹲在地上,好像在刷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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