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不其然,用了不合格的零件作为替代品,虽然赚取了一大笔利润,可最终的后果是自食恶果。
卖出去的机器一大批一大批地损坏,甚至有的已经到了报废的地步。
这事惊动了邵老爷子,给邵大牙下了死命令,想尽办法解决。
邵大牙只能回到厂房里作威作福。
你们谁是负责这批机器技术的?邵大牙恶狠狠地瞪着底下站得整齐的工人。
下面的人,都齐刷刷地低着头,大气不敢出一声。
除了小孙,身上一股初生牛犊不怕虎的傲气,毫不犹豫地上前一步,挺直了胸膛,声音洪亮,在偌大的厂房中显得格外响亮:是我!
孟凡想要拉住小孙,可最后还是没能拉住。
邵大牙不由分说地站在小孙面前,抬起手掌扇在小孙的脸上,破口大骂:杂种!你是怎么做事的!零件不符合规定,你不知道吗?你还要加工这样的次品,卖给我们的客户!
小孙心里勃然大怒,反手对着邵大牙就是一推:你骂谁呢?要不是你下了命令,我们能这么做吗?
小杂种你再伸手推我一下试试?邵大牙两条细眉毛拧成一团,瞪着眼睛,伸手指着小孙的鼻子。
孟凡连忙跑上来,挡在两个人的中间,作和事老:算了算了,大家有话好好说,别这样,别这样。
原本是好心的劝架,却被气急败坏的邵大牙啐了口口水在脸上,当着这么多工人的面。
你也不是什么好东西!你是负责人,让这小杂种加工不合格的产品,是不是把成本的钱,都藏在自己的腰包里了!
孟凡脸丢尽了,却大气不敢出一声,低着头,任由邵大牙蹬鼻子上脸的辱骂和栽赃。
小孙哪里能看得下去,孟凡受辱,简直比唾沫啐在他脸上还难受。
也不管什么三七二十一,他心中的愤怒,顿时像是火山一般喷发出来,对着邵大牙的脸就是一拳:我去你妈的!
来人!来人!工人闹事!打人了!
我去你妈的!你真不是东西!
邵大牙和小孙扭打成一团,周围又围上来了好多人,手忙脚乱的,帮忙的帮忙,趁机踢邵大牙一脚的也大有人在,叫喊声,辱骂声,和□□碰撞的声音叠成一道,回荡在这偌大的空间里。
都给我住手!死人了!
人群中不知是谁喊了这么一句,突然间所有人都安静下来。
小孙倒在地上,倒在血泊里,不省人事。
地上还躺着一根棍子,沾满小孙的血迹。
邵大牙惊恐地指着旁边的孟凡:你,是你!是你杀了他!
孟凡整个人呆在原地,丢了魂一般,摇晃着脑袋:不是我,不是我,我怎么可能这样,是你!是你!你诬陷我!
他猛然醒悟过来,瞪着猩红的双眼,目光直直地盯着邵大牙。
不是你,那就是张叶秋!邵大牙大喊道。
叶秋他都不在这里!
不是你,就是张叶秋,这件事,总,总要有人要担责任,不是你,就是张叶秋!就是你们两个其中一个,杀了他!
第101章
邵大牙的动作快得可怕。
张叶秋接到厂里打来的电话,把手上的吊针匆忙拔下,马不停蹄地向工厂这里赶过来,可是最后也依旧是慢了一步。
邵大牙一个电话,法务人员该来的已经来了,地上小孙的尸体已经被警察局接手了。
孟凡呢?张叶秋问向站在旁边的一位老员工,满是震惊。
已经被警察带走了。
不是他杀的人他为什么会被警察带走?
说着,张叶秋偏过头来,望向不远处站在禁封线内和负责的相关人员交谈的邵大牙。
他那谈笑风生的姿态,手里还点着跟粗壮的雪茄,不时传出来的笑声,仿佛刚才发生的不是一件命案,不过是刚谢幕的一场电影罢了。
张叶秋拨开人群,也不顾周围人的劝阻,猛地冲向邵大牙。
最终还是被负责维持秩序的几个安保人员拉住:你是谁!你是干什么的!
这边的吵嚷声引得邵大牙的注意,他对站在他面前的负责人报以略带有歉意的笑容:抱歉,员工,我失陪一下。
语罢,便走向张叶秋的方向,在他的耳边压低了声音:我知道你想说什么,不过既然孟凡已经认罪了,谁也不能改变他的罪,相关的手续,你放心,我会通过关系会让这个案子以最快的速度结案。
说着,他突然顿了顿,威胁道:其他的事情,怎么做都是白费功夫,如果你再干什么别的,那孟凡可就按照正常程序的罪责来了,可不是仅仅简单蹲几年那么简单。
况且,你那老婆,也快生了吧?你要是不想让我好过,我也不会让你和孟凡好过。
语罢,邵大牙直起身子,咧开嘴角笑着,他口中那颗金牙在头顶灯光的照耀下,闪烁着淡淡的光芒。
张叶秋的面色铁青,双拳紧握,骨节泛青,低垂着猩红的眸子,牙根紧紧地咬合在一起,整个人却平静下来,已然在保安的手底下停止了挣扎的动作。
你是个聪明的人。邵大牙笑道,又将手里的雪茄塞进嘴里,吞吐着眼圈。
张叶秋站直了身子,停止向前冲去的架势,用尽全身的力气,猛地甩开安保人员的手臂,向后退了两步。
如同火焰般燃烧着的愤怒中残存着的那一丝丝的理智告诉他,以现在蝼蚁般卑微的能力和手段,无论如何都无法撼动邵大牙一分一毫。
就算是以命换命,什么都不顾及,凭借着力气,拿着一把刀,上去一刀了解了他,又能怎么样?
小孙已经不会活过来。
淼淼和袁柳应该怎么办?
还有允礼,还有淼淼肚子里尚未出世的孩子。
还有远在故乡的小孙那年迈的爷爷奶奶,又该怎么办?
只能忍。
就算是后牙咬出了鲜血,腥气铺满了口腔,也只能向肚子里吞下去。
张叶秋阴沉着脸色,身后的人自觉给他让出一条小路。
厂长,算了吧。
对呀,这毕竟是人命关天的大事,我们都不想这样。
孟凡到底有没有杀了小孙,谁也具体没法说准,自从小孙来到咱们这个厂子里,孟凡这个副厂长的职位岌岌可危,在混乱中不小心打了小孙一棍子,也不是没可能的事情。
算了吧,算了吧,别再闹大了,那样波及的范围就更大了。
有的人脸上满是愧疚的神色,有的人眼睛里的惊恐还没有完全褪去,有的人盯着张叶秋充满渴望。
张叶秋冷笑一声。
可这么多这么多的人,统一着口径,在自己没达到的时间里,邵大牙真是指挥得当。
耳朵里不断钻进来七嘴八舌的争吵,张叶秋沉默着一言不发,盯着两边人群的注视,走出厂房,转角进了监控室。
翻遍了记录,也没有找到关于争执的那段影像。
视频呢?张叶秋沉着声音,问道。
监控室的那位刚刚上岗的青年一言不发,面若寒蝉:摄像、摄像头这两天坏了
两天?是哪两天?
我、我也不知道
张叶秋一巴掌猛地拍在桌子上,将那青年惊得心惊肉跳,他大声地喝道:一条人命!一条人命!就这么一手遮天吗!
那个青年大气不敢出一声,身子站得笔直。
像他这样沉默的人,还有许多。
周围的世界似乎一瞬间变成了个静音的世界,每个人都整整齐齐地站在队列之中,低着头。
站在最顶端的是邵大牙,他手里捏着雪茄,眉飞色舞地俯视着底下一排排人群,手里怀抱着个音箱,一遍一遍播放着事情的起因、过程、结果。
除了邵大牙,张叶秋听不到任何其他的声音。
无能为力地苍白。
事情发生了还没多久,袁柳去医院检查的时候,发现了自己有孕。
一拿到医院医生开具的检查报告,袁柳就迫不及待地回家,一路上想着做几个拿手的菜肴,再打电话给孟凡叫他从工厂里回来,两个人点着蜡烛,再将这件天大的喜事告诉孟凡。
袁柳的头靠在公交车的玻璃窗上,她嘴角不自觉勾起来的笑容倒影在车窗上,手不自觉地抚上肚皮,脑海中想象着千万种孟凡可能做出的表情,一种踏实又满足的幸福。
过几天就举办婚礼,到时候站在台上的也算是三个人了。袁柳在心里这么默默地想着。
和孟凡在一起,袁柳吃尽了前半生中从未吃过的苦。
尽管日子过得并不富贵,两个人还总是因为工作的缘故聚少离多,可是只要是蒸蒸日上,只要是有盼头,那足以成为袁柳幸福的安慰。
当她提着菜篮,站在自己家门口的时候,看见的是张叶秋。
袁柳倔强地用袖口抹去脸上的泪水,一字一顿地问道:几年?
判决还没下来。
袁柳抬起头来,她的目光就像是一双无形的大手,紧紧地抓在张叶秋的身上,哀婉地说道:叶秋哥,我不知道为什么你不救他。但是孟凡她哽咽起来,顿了顿。
转而继续说道:秋哥,从来你说什么,孟凡就做什么,绝对没有二话,他可是为你拼过命的!你不能看着他,这辈子就烂在监狱里,叶秋哥,你绝对不能这样!
夕阳的残辉透过积了层厚厚灰尘的的玻璃窗透过来,打在张叶秋的侧脸上,他头上突然间蹿出来的几缕白发,描刻着他的痛苦。
他整个人像是被人突然扔进深海里,睁开眼睛还是闭着眼睛,看到的都是一望无际的黑色。
出路。
出路在哪?
一遍遍地上诉,四处跑官司,无论是哪一条路,路的尽头都是闭门羹。
孟凡已经认了罪,判了刑,邵大牙原本以为总算是松了口气,可没想到张叶秋这条咬人的狗总是紧咬着他不放。
本想直接撤了他的职,可是又因为邵容光执意护着他,再加上有邵老爷子的默许,迟迟动不了他。
就算是有邵老爷子作保,孟凡出狱了,张叶秋也依旧不肯将这件事抹平。
你只要把证据放在他的家里,其他的一切,你都不用管。电话那头的邵大牙只说了这么一句。
电话里传出来间断的滴答声,袁柳才将手机放下。
她望着不远处的孟凡在厨房里操劳的背影,心里充满了对张叶秋的恨。
孟凡这辈子都要背负一个杀人犯的罪名了。
张叶秋踩着孟凡的脑袋向上爬,为他自己铺路啊!
突然,她望见阿定从孟凡的腿边显现出半个身子来,正饶有兴趣地望着孟凡手里的食材,勃然大怒,对着他吼道:阿定!我给你布置的功课,你都完成了吗?
这突如其来的吼声不止惊得阿定吓了一大跳,孟凡也差点切到手指。
完成了阿定的声音近乎嗫嚅。
完成了今天的功课,就可以肆无忌惮地放松了吗?明天的功课你学会了吗?有这么多玩闹的时间,不如给我利用起来!现在!马上!给我坐在你的课桌前预习!
看着阿定又惊又怕回到房间里的样子,孟凡却不敢开口反驳袁柳,装作什么都没有发生过一样,继续切着手里的菜蔬。
在监狱里出来后,孟凡更软弱了。甚至听到袁柳的吼声,有的时候都会怕得喘不上起来,他不敢告诉袁柳,她像极了牢房里的督管。
孟凡亏欠袁柳的婚礼,最终也没有办成。
只有袁柳自己知道,亲自一个个地打给婚礼上邀请的嘉宾,同他们解释婚礼取消的时候,那种耻辱的痛苦。
这一切,都是张叶秋造成的!
这句话,袁柳深信不疑。
那份伪造的放置在张叶秋家中的证据,成了扳倒张叶秋的最后一根稻草。
邵大牙成功除掉了张叶秋,拔掉了眼中钉肉中刺。
叶秋,你爱我吗?季水脸上满是凄凉。
张叶秋毫不犹豫地回答:爱。
季水望向张叶秋的眼睛,痛苦地说道:可是你的爱让我好痛苦,你的爱像一捆麻绳,你把我束缚在你身边,恨不得我能和你融为一体,你的爱让我无时无刻不感到压抑,无时无刻不感到窒息。
我不喜欢你掌管我一切的感觉,我不喜欢你对我的决定说不的样子,我不喜欢你消磨我的自由。
张叶秋怔住了,说不出一句话来。
我要离开你,我会离开你,我终有一天能离开你。我会抚养允礼和阿琳,直到你出狱,我们就离婚吧。季水淡淡地笑着,凌乱的发丝在她脸上飘荡的。
沉默了良久,张叶秋哑着喉咙说道:不用了。
在入狱前,张叶秋就在离婚协议书上签下了字,解除了与他最心爱的淼淼曾经发誓要相守一生的婚姻关系。
我会抚养允礼和阿琳的。
不用了。张叶秋疲惫地说着。
季水凄楚一笑:看吧,你总是否定我,总觉得自己做得一切都是对的,我还能怎么办。
张允礼更了名,变成了杨康宇,别人家的大宇。
你以为把允礼交给邵容光抚养,还有再唤他允礼的机会吗?
淼淼,你要我怎么办?我们是人,我们总要活着的,活着,就需要钱,需要人,难道淼淼你不清楚吗,负担你自己和阿琳,对你来说,已经是莫大的辛苦了。
你只愿沉溺在所谓的虚无幻想里,看不到眼前这血淋淋的现实世界啊!
眼泪从季水眼眶中跌落下来:张叶秋,在你眼里,我就是这样一个人吗?
张叶秋低下头,忍住要为她拭泪的冲动:我对你的爱,从来都没有变过,我也从来都没有变过,你不喜欢我的样子,为什么一开始要选择我?
张叶秋!你总是这样!你总是这样!你总是这样自以为是!
季水像发了疯一样地呐喊,歇斯底里。
张叶秋!你以为你的爱是爱吗?是无穷无尽对我的占有!控制!剥夺!要把我撕碎,变成你的一部分!
张叶秋红了眼眶,抬头望着季水,眉宇里满是委屈,偏了偏头:淼淼。你想要的,我都给你了,你说的话,我都记在心里,我不明白
季水叹了口气,轻轻说着:算了。
算了。
本就是毫无相通的两个人。
却谁也不愿为谁而改变。
算了。
张叶秋出狱后,没过几年,他白手起家,依然意气风发。
只是所有人,都已经不像从前那般了。
文君又高了。张叶秋打量着孟凡身边的孟文君。
孟文君对着张叶秋甜甜地一笑,挣脱了孟凡的手掌,扑向张叶秋的怀抱里,倚靠在他的肩膀上,仿佛张叶秋才是他的亲生父亲般。
对待张叶秋,表面上要比对爸爸还好。
袁柳的话,在她心脏病突发去世后,更加坚固地刻在了孟文君的心头上。
叶秋叔叔。他唤着。
好孩子,艾琳呢?张叶秋笑着问道。
艾琳今天下午四点三十二分的时候,和班里的同学打架了,抓伤了同学的脸,平时她最喜欢的女老师孙萍老师批评了他,她很难过,就躲起来了,躲在了梧桐花街道四十一号旁边的那条小巷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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