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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卷阅读-LuluOne(16)

    又过了几个班委,王兵手指在黑板上,说道:学习委员。谁想上,谁上来,轮流,一个一个的。
    听了这话,周舟不由得把双手放在桌子前,捏得紧紧的。
    指节磕碰在了桌子上,发出一声脆响,被张艾琳闻声撇过去,看见周舟桌子上放的课本下压着一张纸。
    看不清具体的内容,但能看见第一句就是被描黑了好几次的几个字儿:亲爱的各位同学、老师。
    她想竞选这个啊。张艾琳目光从旁边的周舟身上收回来,想都没想,右手按了下按动笔,在纸条上写了周舟的名字。
    看着几个同学陆陆续续地走上讲台,流畅地表达着,周舟心里的紧张,不自觉地增添了一分又一分,她不断吞咽着口水。
    同学们一阵又一阵的掌声和欢呼,将周舟的心海的浪花搅动得翻天覆地。
    良久,王兵站在讲台上,看向下面的同学,问道:还有人要上来吗?
    一阵沉默。
    周舟的指甲深深嵌在肉里,高高地抬着头看王兵的眼睛,希望王兵能够发现她的目光,轻轻地询问她一声,给予她一些微不足道的勇气。
    可是与此同时,几乎班级的每一个人的眼睛,都齐齐投向那讲台,没有人说话,王兵注意不到。
    没人了是吗?王兵又问了一声。
    张艾琳手里转动着笔杆,问道:你怎么不上?
    周舟心里惊跳一下,把头深深地埋在两个肩膀中间,小声嗫嚅道:我有些犹豫,我也不知道竞选好不好,我想当,可是我担心当上了会影响我的学习,分散我的精力。
    这是卫婵告诉过周舟许多次的话,已经镌刻在周舟的心上,成为一道牢固坚硬的枷锁。
    你拿针扎我的时候,可没见你怕的。张艾琳戏谑地说道。
    好,既然没有人,那我们现在就开始来投票。说着,王兵正要将笔记本上记录的名单,抄写到黑板上。
    这还有一个。
    突然,王兵听见一个熟悉的声音,从背后响起。
    他缓缓转过身来,从不相信自己的耳朵开始,到不相信自己的眼睛。自己竟然看到张艾琳,举着手。
    张艾琳?王兵惊讶地反问道。
    不是我。周舟。张艾琳放下手臂,大声说道。
    听了这话,王兵倒是松了一口气,对着周舟招招手,说道:那就请周舟上来做个演讲。
    周舟站起身来,感激地看了一眼张艾琳。
    张艾琳两手拿那张写了周舟姓名的选票对着周舟,嘴角勾起笑意,抬眼看着周舟,说道:早投你了。
    周舟双手合十,向张艾琳略微弯腰致谢后,抽出书本下面那张准备了好久的演讲稿,深深吸了口气,给自己鼓劲。
    她站在讲台上的时候,张艾琳在底下鼓掌鼓得最响,她大喊一声:好!
    带起了教室里其他人的掌声。
    周舟低头看着自己的稿子,停顿了有两三秒的时间,心里鼓起勇气,将那演讲稿揉搓成一团纸,藏在自己的口袋里。
    她抬起头,开始缓缓说道:我叫周舟。原本我准备了一张演讲稿,可是现在,我不想按照那张写了好几遍的内容那样讲。
    我自己知道,我一直都不是一个果断的人。
    说来也可笑,生活中遇见所有的问题,哪怕是最简单的一个事情,我都很犹豫。我不知道自己想要什么。哪怕是现在,我站在这里,我都十分忐忑不安。我想担任,可是我总是有无穷无尽的担忧。能不能做好,怎么样才能做得更好。
    我现在也不知道自己在说些什么,我的理智告诉我,我现在说的话已经远远地偏离要演讲的主题了。
    可是我知道,今天我站在这里,只是想说出来,为什么我想去当这个职务。我想要用我的努力,获得一份归属感。
    回想起来,从小到大,除了学习之外,我几乎没有什么擅长的东西。
    我好像每天过得都一样,不过是早上起床,读书,写字,读书。有的时候我在想,我真像个机器。当我听见别人口中难忘的事情的时候,我的脑海中,也在不由自主地去思考,我这一生,竟然没有一件能让我拿得出手的事。我不知道我到底是谁,我到底为什么要活在这里。
    我想离开周围一切虚假的东西,我不想每天睁开眼睛只能看见无数的条条框框。于是,我想用我擅长的东西,我仅有的东西,去创造价值。
    不是从任何人嘴里听到的,也不是被任何规则标刻的真真正正的价值。
    啊,不知不觉已经说了这么多了。我不知道竞选的结果怎么样,现在我也已经不在乎结果怎么样,特别感谢你们,给了我这样一个站在这里的机会,谢谢。周舟向张艾琳那里投去目光,旋即深深鞠了一躬。
    讲台下爆发出雷鸣般的掌声。
    周舟走下讲台的时候,觉得自己浑身轻飘飘的,心里感到前所未有的轻松。
    结果不出所料,周舟成功任职。
    好了,现在竞选纪律委员。说着,王兵的强忍着笑意,说道。
    越是调皮捣蛋的,反而越是积极往上窜。班里的几个吵闹的孩子,都争着抢着当这纪律委员。
    这也是王兵自己没想到的,他没想到这苦差竟然有那么多人选,不由得心里没把握起来。
    当大家都以为要开始投票了的时候,突然,王兵站在教室后面,说道:还有最后一个参加竞选的同学。
    一面说着,一面已经伸手去拉扯张艾琳的衣服,任凭张艾琳怎么样挣扎,结果都是踢着赶着把张艾琳送到了讲台上。
    张艾琳无奈地瞪了王兵一眼,看见讲台下面一个个把眼睛瞪得老大的同学,张艾琳自己心里的惊讶,不比他们眼睛里的少。
    站都站在这儿了,这么多双眼睛看着呢。
    张艾琳伸出手整了整衣衫的领子,又低头拉拉自己的上衣下摆,做出这一套动作,多少手里有事做,缓解自己的尴尬。
    良久,在众人的期许下,她缓缓地吐出几个字:
    我不想当,别投我。
    语罢,马上迈下讲台,在王兵的怒目下回到座位上坐下。
    可张艾琳这话,落在别人耳朵里,是表达不清楚的。
    小魔王这是什么意思?有人低声问道。
    卜聪明连忙回过脸,轻声回答道这还能是什么意思,人家要是真不想当,还能站在讲台上吗,你笨呀!这叫正话反说!投就完了!
    周围人立马点头,恍然大悟。
    张艾琳在篮球场上,算是一战成名。
    帮扶弱小,英雄救美,实力还配得上她的语气,那形象在别人眼里,提高得不是一点半点。
    于是,张艾琳,以全班全票通过的结果,成功竞选纪律委员这一职务。
    王兵兴高采烈地鼓着掌,在教室里走了一圈又一圈,最后站在讲台上,大声宣布道:
    恭喜张艾琳!恭喜!恭喜!
    第24章
    孟文君坐在靠窗的座位上,看着窗外的如牛毛一样细小的雨线,接连不断地融化在眼前不远的透明玻璃上。
    玻璃前的一切,已经被这雨幕模糊成红绿斑驳的色块了。
    凭着记忆的摸索,他在心里默默分辨着,那是教学楼旁的钟楼,那是负责人忘了收起的校旗,那是因为年迈即将要被砍去的老树。
    是这绵长的雨带来的清冷,从窗户的缝隙里钻进来,像无数只看不见的小手,温柔地抚摸在孟文君的领上、唇间、搭在笔上那手的指缝里。
    好累。
    好困。
    他低垂着眸子。似乎是要静默地睡去,也似乎是要决然地死去。
    突然,从窗间挤进来的风变得猛烈了起来,卷杂着窗外的雨,吹乱了他的头发。雨珠跳落在他的发间。
    班长,班主任叫你去他办公室。孟文君听见他身后的人这么说道。
    他睁开了眼睛,回过头来,对着身后的人热情地笑着:好,我知道了。你这又拿了什么?孟文君说笑着,指了指那同学怀里抱的一堆杂物。
    好东西呢,走了啊。他冲孟文君抬了抬下巴,将要走掉的时候,不小心撞上了后排的桌角。
    孟文君连忙起身想要扶住他,突然被他那怀里最顶端那木块狠狠地碰在额头上。
    你没事吧班长?那同学站稳后,连忙问道。
    孟文君摆摆手,说道:你这个东西还真是有点分量。你也小心点,别碰着自己。我没事,先去办公室了。语罢,手拍了拍他的肩膀。
    几句话的功夫,孟文君已经上了楼,推开了莫畅的办公室的木门。
    老师,你找我。孟文君一面上前,一面说道,打着招呼。
    莫畅从书桌上的教案间抬起头来,推了推眼镜,直了直身子,点了点头:嗯。
    说着,莫畅伸出手去翻找文件夹,从蓝色的硬壳中,抽出一张档案来,递给孟文君说:今天他回来,我打算让你去迎接他。
    孟文君接过档案,一张又熟悉又陌生的脸刺进他的眼睛。
    见过几面,也算不上熟。
    那是他站在张艾琳的身后,远远地看了几眼。
    在那时候,他稚嫩的脸上挂着眼泪,咆哮着,嘶吼着,一句一句质问着。
    他拉扯着不知道是谁的衣角,用尽全身力气,不愿相信,不愿离开。
    现在他已经长成这副模样了。在看到他那黑白一寸相片的时候,孟文君就认出了他,在心里这样默念着。
    相片里的人,留着寸头,一双丹杏眼下的那鼻子硬朗地挺在他的脸上,不薄不厚的唇自然地勾起。穿着篮球衫,带着阳光的英朗。眉眼中抹不掉的与张艾琳两三分的相似。
    和张艾琳身体里流着相同血液的人。
    杨康宇。他的名字在孟文君的嘴里回转着。
    对。因为篮球成绩好,虽然杨康宇没在学校里上过课,他也分到我们班。
    只是这一次回来,一场重要的比赛输掉了,心情可能有些低落吧,你多安慰安慰他。莫畅对着孟文君,这样解释道。
    孟文君答应着,又问道:他什么时候到?
    和杨康宇的父母通过电话,大概是下午四点左右吧,应该是第二节 自习的时间吧?莫畅扔给了孟文君一个问句。
    好。
    莫畅看着孟文君,脸上满是笑意。
    眼前站着的这个孩子,是他见过最聪明能干的孩子了。与他交流,莫畅觉得自己省下了许多无谓的字句。
    家里最近怎么样?莫畅问道。
    还好啊,平时交流也不错,麻烦老师了,总是记挂着我。
    孟文君毫不犹豫地脱口而出,就像是排练了千万遍般不自然地流畅自然。
    笑意挂在他的脸上。抹不掉的粉墨。
    哦对了,你座位旁不是还空了一个位子吗,那就安排他暂时先当你同桌吧。
    听了这话,孟文君愣了一下,旋即回答道:
    好。
    当下午孟文君撑着伞走出教学楼的时候,雨还在连绵不断地飘洒,把空气混淆成一团又一团潮湿带着寒意的云雾。
    他在校门口等了许久,杨康宇还是没有来。风吹得他紧握着伞柄的手指骨节微微泛红。
    孟文君拨通了莫畅的电话,站在空荡荡的校园里,对着这雨天,询问道:喂?老师?我在校门口等了一会,还没有接到他,他已经到了吗?
    电话那头,声音顺着看不见摸不到的微波,响在孟文君的耳边:他已经到了啊,你没有看到他吗?
    好,我知道了,我去找找他,找到了给您打电话。
    挂了电话,孟文君转过身去,因为落了雨乌黑色的地面流畅地向远处跑去,在那遥远的一点与同样乌青色的天空缠绵为一道。
    空荡荡没有一个人的地方,鞋底和地面上的水拍击成孤零零唯一的回响。
    孟文君的身影瞥过教室,寻过操场,最终在一阵紧凑的拍击声前停住了。
    孟文君擎着伞,望着不远处那穿着篮球衫,在篮球架下不断腾起跳跃的人影。
    他的衣衫已经被这细雨浸透,紧紧地贴在他的身体上,有着些许的狼狈。
    找到了。
    孟文君两步上前去,想要开口询问。
    砰得一下,那篮球突然重重地被击在地上,混着主人的怒气和委屈,又狠狠地借着地面的力量腾跃而起,直直地冲孟文君砸过去。
    原本孟文君想用雨伞遮挡,可已经来不及了,那篮球碰在他的头上。
    皮肤上传来的痛感告诉他,这是碰巧碰在了刚才木块砸的地方。
    这突如其来的痛感,使得孟文君不由自主地皱紧了眉头。
    你没事吧?杨康宇赶忙跑过来,一面喘着粗气,一面询问道。
    他只是因为比赛心情不好,又想起来不由得手下用足了力道。他没想到,这里突然站着了个人。
    没事,还好。你是杨康宇吗?孟文君把伞向上抬了抬,从伞檐里望向对面的人,比他稍高了些。
    我是,说着,杨康宇抬手掀开孟文君额前的碎发,都青了。
    孟文君被他这突如其来的莽撞倒是惊了一跳,微微撇了撇头,避开他的手指,笑道:没事,这是刚才不小心碰的。
    你好,我是孟文君。我们是一个班的,莫畅老师让我来接你,算是带你熟悉熟悉学校。说着,孟文君伸出手来,以示友好。
    杨康宇几乎是没有片刻的犹豫,湿润的双手握上孟文君的手,上下摇动着,说道:你好你好,我是杨康宇。不过兄弟你头上这一块青,我看着还挺严重的啊,要不去医院看看?
    不用不用,这是小事。
    可毕竟是我又碰上的,真不好意思啊,我刚才实在不知道你站在那,要不咱还是去医院看看吧,我们队之前有个篮球磕到脑袋,去医院一查直接脑震荡了。
    孟文君连忙想要缩回手来,说道:不用不用,真不用。
    你别不好意思,本来就是我的错。一面说着,杨康宇就开始拉扯孟文君的手臂了。
    孟文君没想到他的力气那么大,扭着手腕,好不容易挣脱了他的手掌,说道:真没事,要是有事了,怎么说我也得碰你这瓷。
    杨康宇又打量了一眼孟文君额角上的伤,犹豫道:那你千万别客气啊,这个不是小事。
    孟文君一只手擎着伞,另外一只被杨康宇握过的手悄悄藏在身后,轻轻转动着发红的手腕,笑着对杨康宇说:你没有伞吗?
    杨康宇抬头看看这漫天的雨,这雨对他来说,简直小得不可思议。
    反正已经湿透了,有伞没伞都一样。
    他没想到,孟文君把伞擎在他的头顶,两人的中间。
    还是多少遮着点吧,感冒了又麻烦。
    杨康宇想伸手推回去孟文君的伞,可孟文君手上用着力道,没能推回去。
    随即,他弯腰捡起球,单手挎着球就走,用实际行动证明自己压根用不着伞。
    没走两步,又原路折回来。
    那个,咱们教室,怎么走?杨康宇问道。
    我带你去。今天下雨了,等着天气好点了我再带你熟悉学校吧。说着,孟文君已经迈开步子,收了伞,走在杨康宇的前面。
    你怎么把伞给收了?杨康宇在他身后问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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