暮色沉沉,暴雨未歇。
高南悦手腕和膝窝的红痕还没消退,徐昭内疚地在家里翻箱倒柜找药给她抹了老半天,小心翼翼捧着她手腕的样子,弄得高南悦还有点不好意思。
更不好意思的是他正抹着药呢,高南悦肚子咕咕叫了两声。
试图收腹控制一下,没想到肚子叫得更大声了。
被弄脏的地毯徐昭已经收起来准备明天拿去清洗了,他也刚洗完澡,站在厨房里安静地煎着牛排。
刚洗完澡的高南悦穿了件宽松的短袖和棉质柔顺的黑色运动裤,坐在徐昭家的沙发上悠闲自得地涂着护甲油。才吹干的蓬松头发带着好闻的香气,随意地垂在肩头,夜风从半开的落地窗吹进客厅,吹散了一室的意乱情迷。
涂完了一只手的指甲,她一边呼呼吹着气,一边看着半开放式厨房里徐昭那总是让人十分安心的背影。这样强烈的亲密生活气息却让她觉得有些迷茫而手足无措。
曾经宁信一也是这样。把她拽起床上课,给她做饭,督促她ddl。她嬉皮笑脸地跟宁信一说你好像我老婆噢,宁信一便冷哼一声说你怎么不说我像你保姆。
圣诞节假日的一夜迷乱之后,窗外飘着梦幻童话一般的大雪,她趴在宁信一胸口,问他我们现在可不可以算在一起了。
宁信一却紧闭着眼,直到高南悦的心一片片破碎掉之后才轻轻地说了一句对不起。
高南悦后来想,是不是她应该不问,不问就好了。如果她装傻一点,是不是就不会走向这样的结局。
“我说徐昭……”高南悦涂完全部的指甲之后,终于下定了决心,挥着手上亮晶晶的护甲油跑到厨房门口。
“嗯?”徐昭回头看了她一眼,又继续翻面煎着香肠和口蘑。
“我们这样也……不能算交往……吧?”
平底锅上滋滋地散发着好闻的食物香气,徐昭愣了愣,忽然觉得也松了一口气。
“嗯,不算吧。”
“对吧!交往是一件很慎重的事情,不能因为发生了性关系就仓促地决定下来。”高南悦拔高了音调,不知道是说在服徐昭还是说服自己,“我和徐昭只是睦邻友好可以上床互帮互助的关系!”
徐昭默不作声,把煎好的牛排和配菜盛到餐盘里,用迷迭香做装饰。不爱做饭却十分会打下手的高南悦十分有眼色,立刻接过餐盘拿了出去开始布置餐桌。
“徐昭,你真的好厉害噢,这也太香香了吧。”趴在餐桌前闻着煎得刚好的牛排香气,高南悦又开始吹起了彩虹屁。
高南悦这人很懒,用高南悦她妈的话说,跟她爸懒得是一模一样。“人可以懒,但不能像你爸那样嘴还不甜,明白吗?”
小高南悦点了点头,于是在懒和嘴甜的路上越走越远。
徐昭走到她身后,把刀叉随便地放在桌上,先把高南悦拽到怀里来,毫不犹豫地一个吻堵住了她正试图继续夸夸的嘴唇。嗯,确实像抹了蜜一般。
“不用夸我也可以。”
与其说是害羞,不如说是一种亲密关系里的恐惧。
因为“小昭是好孩子”,所以小昭可以被舍弃,每次听到夸奖,就意味着放弃和别离。
吃完饭后,高南悦终于躺在了自家的沙发上。拿着手机措辞半天,终于在小姐妹的群里发了条消息。
“我把隔壁男妈妈给睡了。”
叶蕊伶打出一个问号之后,立马发起了语音通话,应诗怀发了两个问号,瞬间也加入了进来。
应诗怀:“你谈恋爱了?”
叶蕊伶:“不是,等等,你是先买票再上车还是先上车后补的票啊?”
“都什么呀,”高南悦被叶蕊伶的修辞手法搞得很无语,“我上车逃票行了吧,没谈恋爱,就是睡了。”
“我靠高老师真有你的啊,你当年能把宁信一给睡到我就很佩服你了,原来是我有眼不识泰山啊!”叶蕊伶大受震撼。
高南悦有点尴尬地摸了摸鼻子,还没好意思跟她们说林锦添和陆宵的事。
“这位警察叔叔究竟长得多帅让你直接上本垒了啊?”
“怎么说呢……就像温温柔柔的奈克瑟斯奥特曼。”
叶蕊伶打开了搜索引擎,看了半天:“你的比喻真的很奇妙。”
“那你要跟警察叔叔补票吗?”应诗怀问道。
“再说吧,”高南悦拿起茶几上的水杯猛喝了一口,“警察叔叔就是那种,非常宜室宜家又让人很想睡他的品种,好适合结婚喔,就……大和抚子你懂吧。”
“那还不上,非得再等一个白月光杀出来你心里又舒服了是吧?”
高南悦勃然大怒:“怎么又哪壶不开提哪壶!”
“女人,犹豫就会败北哦。”
“主要是,徐昭这个人有点奇怪,”高南悦蹙着眉毛思忖了一下,“感觉他的温柔都是耗费心力来维持的,要是我在这个时候贪图他的温柔找他补票,结局大概只有我失望或者是他先崩溃吧。”
高南悦拿着手机走到客厅落地窗前,打开了半掩的窗户。
暴雨终于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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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一章让败犬前男友回来上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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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心覆钢铠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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