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这些天在秘境当中,虽然无时无刻不在思念着师尊,却依旧一个人默默忍耐,将浓浓的思念全都化作了历炼的动力。
莫清欢觉得自己应该知足。虽然他无法像曲前辈那般得到师尊的宠幸怜爱,但能够留在师尊身边,每日见到她的背影,莫清欢就已经觉得很幸福了。
如果能帮到师尊在意的人,那就更好了。
“曲前辈是师门贵客,有什么需要尽管吩咐晚辈便是。”莫清欢诚心诚意道。
小徒弟都这般说了,白尘芜作为一个没有尊严的徒奴,自然是没有办法拒绝的。
“那,咱们就一起走走吧。”白尘芜捏着嗓子道。
白尘芜的本意是两个人一起逛一逛,可莫清欢却始终走在自己后面半个身位,像是一个忠诚的带刀护卫。
“你……不必这般拘谨。”白尘芜忍不住叹息一声。
莫清欢垂着眸子,恭敬道:“徒儿替师尊保护好曲前辈。”
白尘芜心里莫名有些恼:“你是不是怕我?”
“不是怕……”少年脸上的表情微微有了些变化,“是敬重。徒儿敬重师尊,也敬重师尊身边的人。”
“那在你眼中,你家师尊,到底是个怎样的人?”白尘芜一时冲动问出了口,之后立即又后悔了。
徒儿的答案,她有些不敢听。
少年果然沉默了。
“不想说也没关系,我就是随便问问。”白尘芜怂了。
少年却摇摇头:“并不是不想说,只是一时不知该如何形容。”
白尘芜:“???”她有这般不好形容吗?是因为她太渣了吗?
“师尊她……很难捉摸……”少年忽然小声道,“她有时很温柔,有时又……尤其是,最近……”
“最近怎么了?”白尘芜见少年说到这里欲言又止,心中隐隐有了不好的预感。
徒儿该不会想说,最近师尊经常举止不端,还轻薄欺辱他吧?
啊,她果然是不该多嘴问的。
谁知下一刻,少年又开口道:“最近,师尊都不再陪徒儿、抱徒儿,总是躲着徒儿。大抵是徒儿因为什么原因,惹了师尊厌弃……”
关于自己惹恼师尊的原因,莫清欢是心知肚明的。只不过这些事,他羞于同眼前的男子说起。
不过即便只是将这些话说出来,莫清欢也觉得自己的心里一下子轻松了许多。大抵是因为曲前辈与师尊的关系,让莫清欢觉得眼前之人或许能够更好地理解他的想法吧。
“敢问曲前辈,晚辈要如何做,才能讨得师尊的欢心呢?”莫清欢诚心诚意地求教。
白尘芜愣了片刻,仔细确认自己此时是不是出现了幻觉。
徒儿想讨她欢心?
白尘芜此时此刻听到莫清欢诉说的这些,才猛然发觉自己这段时间,是不是有些矫枉过正了?
虽然,她的本意,是在重生之后,想要极力修正自己上辈子对小徒弟犯下的错误。可她却忽略了,此时的小徒弟,和她上辈子欺辱过的那个小徒弟是不同的。
从莫清欢的角度出发,这一段时间里,他看到的师尊,是在他春宴那晚“勾引师尊”之后,便开始回避他、疏远他。师尊不再陪在他的床前哄他入睡,不再在他受伤的时候心疼地为他亲自上药,甚至刻意表示不必要他每日在旁服侍。
这一系列的变化,对于莫清欢来说太过立竿见影。以至于少年不得不开始怀疑,是不是因为他之前做过的事,惹了师尊不快,让师尊对他产生了厌弃。
莫清欢在遇到白尘芜之前本就是个流离失所的孤儿,不知尝尽了多少世态炎凉。少年的心思本就细腻敏感,更不要说是莫清欢这种情况,确实比普通人更容易产生被抛弃的不安全感。
白尘芜想到这里,再看看身旁少年一脸落寞的表情,恍然意识到了之前徒儿一些她无法理解的举止,到底是什么原因。
这么一想,白尘芜就心疼了。
“其实,你家师尊是很疼你的,她真的很疼你。师尊之所以这段时间让你觉得被冷落,是因为,师尊发现你长大了,她不能像是像对待孩童那般与你亲近了。不然,她就不是一个好师尊了。这么说,你能懂吗?”白尘芜尽力剖白着。
少年闻言沉默了一会儿,缓缓点了点头:“曲前辈的话,晚辈听懂了。因为徒儿长大了,便该在师尊面前谨言慎行。可徒儿却做了……师尊那般端正之人,自然是要厌弃徒儿的。”
白尘芜:“……”她不是这个意思啊。
白尘芜知道她这小徒弟是个敏感脆弱的死脑筋,可没想到在这件事上徒儿的牛角尖已经钻得这样深。
她如今披着狐狸精的皮,身份尴尬。作为一个外人,劝得太多反而可能再引发其他误会。
好在她如今了解了徒弟的心结,待她离开秘境恢复了真身,一定要尽快和小徒弟将这误会解开才是。
两个人这样一面说一面走,终于在一处很深的地方,发现了阴阳玦。
那通体雪白的灵玉就生长在岩壁上,散发着柔和的光泽。
“总算是让我找到了。”白尘芜松了口气,嘴角不由得微微勾起。
她还以为,自己这次要白跑一趟呢。
莫清欢并不知道这灵玉是何物,见到曲前辈这般心满意足的模样,便觉得这应该是样好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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