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她如此紧张自己,沈猎不由轻笑:“我没那么娇贵。”
清黛想也没想就嘟囔了一句,“说的好像从前长冻疮,疼得睡不着觉的人不是你似的。”
“嗯?”沈猎有些没听懂。
她这才意识到自己好像有些说漏了嘴,赶紧补了一句,“我的意思是说,等你长了冻疮,又疼又痒,辗转难眠的时候就该后悔没听我的话了。”
这解释听上去多少有些牵强,沈猎又一贯敏锐多疑,自然没有立马就被说服。
清黛唯恐越说破绽越多,赶忙转移话题,“快好好暖暖,别着凉,要不然赶明儿去见李嬷嬷的时候,我可就没法交代了。”
沈猎依旧眼神复杂地凝视着她,成婚后的这些日子里,明明知道她待自己极好,也能感受到她确是一心只为自己。
可正因如此,让他心下一直隐隐有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感觉,就好像她是在拼命补偿着什么,但究竟是在补偿他,还是透过他补偿另外的人,他就不得而知了。
眼下明明有机会顺着她的话刨根问底,可迟疑了半天,他还是不得不承认,自己并没有接受那个答案的胆量,更害怕会因此彻底失去她。
这样的结果,让他只能选择突兀地将她拥进怀中,用像是要把她揉进骨血里的力气抱紧她。
“明天…不去看李嬷嬷了。”
同时,也稍微松一松手,在她看不见的地方,为她留有余地。
“可是……”
“林阳庄的人很快就会发现我们,在此之前,还是不要浪费时间的好。”
“……好,听你的。”
清黛也回抱住他。
她能感觉到他的不安,却又不知他的不安从何而起。
自己方才虽然差点把前世今生的因果说漏了嘴,但仔细想想好像也没说错什么,他又能疑心什么呢?
她百思不得其解。
作者有话说:
第185章
是夜, 李家村的小破屋里。
开了洞的屋顶挡不住秋末的瑟瑟夜风,呼啸的风声听上去就像阴间的厉鬼在哭嚎嘶吼,不断折磨着沈猎的耳朵。
他本就是浅眠之人, 直到与清黛成婚后, 夜夜有她枕在怀中,他方得了慰藉,能够稍稍睡得安稳一些。
可今夜也不知是否是他心中那点极力隐藏的不安作祟, 便是躺在自己幼时最熟悉的地方,盖着厚实温暖的棉被,与她紧紧相拥, 他却依旧无法入睡。
忽然,他们所住的屋外一瞬间灯火通明, 人声鼎沸。
他警觉地坐起身,与此同时,屋门也被外面的人强行破开。
他随手抓起床边的绣春刀, 将闯进门的不速之客尽数斩于刀下。
然而一回头, 原本应该安睡在他身后的女子却早已不见踪影。
他心下一慌,立马冲出屋门寻找她的身影。
不曾想她却已经站在了一个陌生男子的身边, 亲昵地挽着他的手臂, 与他一同转身离开。
他追上去想要将她拉回来,也想要看清那个男子的真面目, 那男子带来的兵卒人马却源源不断地朝他冲来, 让他杀不尽也推不开,最终只能眼睁睁地看着她随那人一起, 消失在视野尽头。
任凭他如何追赶, 如何嘶喊, 她也始终没有回头。
“清黛…清黛!清黛——”
随着一道亮得发白的强光闪过, 沈猎猛地从梦中惊坐起来。
披着秋雾的晨光凉飕飕的,透过屋顶角落破开的洞斜刺进来,轻轻落在他身上。
过速的心跳使他控制不住地用力喘着气,整个后背也都被冷汗浸透,人呆愣了半天,才慢慢意识到自己只是做了个噩梦。
回过神来,他习惯性地摸了摸床里,清黛素来睡相不好,夜里踢被子是常有的事,是以他每天早上醒来的第一时间就是检查她有没有好好盖被子。
可这一次,他伸过去时,却只摸到了早已冰透了的土炕。
回头一看,果不见了清黛!
方才的梦魇还历历在目,沈猎的心登时慌如擂鼓,根本来不及多想,抓起搁在枕边的衣裳就下了床。
屋子里没有,院子里没有,村子里也没有!
他急得脸色发青,不停地暗自告诫自己要冷静,却无论如何也静不下来,只顾着盲目地四下张望。
路过的村民看见是他,本来还想招呼一声,却都被他的神情吓得不敢靠近。
一路上也只有李铁牛家那个虎头虎脑的胖小子最是没心没肺,完全没有注意到他的不对劲:“沈哥哥?你在找什么吗?”
“见到我…娘子了么?”沈猎被他这么一问,才想起来自己还长了张嘴,连忙抓着他问。
天生有些缺心眼的小胖子看不懂他,一脸茫然地望进他焦灼的眼瞳:“阿宝姐姐吗?阿宝姐姐一大早就跟我娘去河边洗衣服了啊,她没跟哥哥说……么……”
没等他把话说完,沈猎就丢开他大步流星地朝着村尾那条从山上淌下来的小河走去。
晨间虽有微风,但晴日当空,确是个非常适合浣衣晒被的好天气。
村子里的女人们此时此刻大多都抱着全家老小的脏衣服和搓衣板聚在河边,一边干活一边闲话家常,说说笑笑着,就把手上的活计忙完了。
清黛就蹲在铁牛媳妇旁边,卷着袖子一面跟着她学用搓衣板和捣衣棍,一面听她和村子里其他几个年轻媳妇谈天说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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