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太浓,云蒹看不太清楚他的神情,只能看到模模糊糊的轮廓,或许是因为那个男人太让人印象深刻,她一眼就认了出来。
“怎么到处都能看到你?”这是她心里话。
之前莫名其妙出现又莫名其妙消失,简直奇奇怪怪,不过细究起来,她反应其实也很诡异,大半夜,一个小姑娘在山上遇到陌生男人,半点不害怕。
“路过。”男人声音声音有些沙哑,“不是来找你的。”
云蒹上下打量他,“你是不是哪里受伤了?”
她闻到他身上有一股淡淡的血腥味。
他没吱声,但是也没有否认。
“给。”云蒹在篮子里翻找出了一株草药,扔给他,“止血用的。”
男人没接,药草落在了地上,云蒹有些不高兴了。
“你不是不认识我?” 男人冷淡的说,“你对每个陌生人都这么好?”
朦胧月色下,他肌肤苍白,一双墨色眸子很清澈,仔细看瞳孔形状似乎和常人有些不同,神情看着竟然有些猫一般的高傲。
看不出来,倒是挺记仇。
云蒹一声不吭,就这么扭头,对他视而不见,转过身子继续眺望远方,只当身后没有这个人。
等她再起身时,地上药草已经没了。
切。
夜深了,山上有些冷,云蒹起身背起自己的篓子,准备再往后山看看。
人间本来灵气不足,因为工业建设和环境污染,城市里基本没有什么好药草,云蒹少有机会来这种还算纯天然的山野里,打算一次性把之后准备交货的草药都备齐。
她夜视能力很好,只是山路崎岖,很不好走,她在一个陡坡前停了下来,鼻翼稍微耸动,闻到了对面浓郁的灵草味道。
小姑娘看着柔柔弱弱,仰脸看着面前的陡坡,倒像是有些苦恼。
她身子忽然一轻,没等她来记得说什么,荧惑抱起她,翻过了那个坎,他身高腿长,抱着她像是不需要用什么力气一样,越过那个山坡后,他已经飞快把她放了下来,退后了好几步,像是要和她划分出界限一般。
云蒹目不斜视,找到了灵草堆,这附近地形很特殊,周围被群山环抱,里头是个小小的凹槽,显然人迹罕至,正中央竟然有个小小温泉。
因为周围山坡陡峭,这个池子面积又小,所以没有被酒店的人发掘,云蒹采好药草,觉得有些乏,她索性在温泉旁坐下,把鞋袜脱了,把双腿浸了进去。
她没带泳衣,也不太想在这种野外脱光。
这个男人似乎对温泉没有半点兴趣,就这么站在一个不远不近的地方,也不靠近。
“你叫什么?”云蒹问。
半晌,就在云蒹以为他不会回答了,他开口,“荧惑。”
名字也毫无印象。
云蒹眨巴了眼睛,难道是原身认识的人?她自以为记性很不错,可是搜寻记忆怎么也记不起,云蒹盯着他夜色里的脸,再度搜寻了一下记忆,忽然想起了什么。
是之前她见过的那个叫重珮的男人,虽然气质完全不同,但是两人五官轮廓总让人显得隐隐相似。
“我之前是不是见过你……的亲戚?”云蒹迟疑着说。
“你认错了人。”他脸色更加沉了下去,一口否认,“我没有亲戚。”
不用她细说,荧惑知道她说的是谁,心头难以抑制的浮涌出一股能称之为暴躁的情绪。
他和重珮是双生子,却拥有迥然不同的命运。
重珮万人之上,是家族的骄傲,而他从小被放逐,承受诅咒,他对家族和重珮都没什么感情,也谈不上仇视。
不过,如果他想染指他现在拥有的唯一的宝物,他会在自己死之前杀了重珮。
云蒹权当他在敷衍自己,也懒得想太多了,干脆舒舒服的泡起了温泉,荧惑一直站在离她不远不近的位置,男人个子很高,腰背笔挺,站得很直,并没有上前来打扰她,似乎一直留神在注意着周围的情况。
是个很警觉的人,虽然云蒹不觉得现在会遇到什么危险——那男人的模样让她想起了山野里时刻竖起耳朵,保持着高度警惕的某些猫科动物。
但是他对自己没有敌意,这是她可以完全确定的,说不上来为什么,只是一种本能的直觉,而且,不知道是不是她的错觉,非但没有敌意,反而,倒像是……在很别扭的表达出想要和她亲近一些的意思。
云蒹对人类不熟悉,但是从小到大,接触过很多野兽,她单纯把对以前和小动物相处经验挪用过来了。
云蒹想起他之前说自己做点护卫的工作,忍不住在心里嘀咕,是不是职业病犯了。
云蒹休息好了,穿好鞋袜,背起背篓准备离开,男人脚步无声无息,已经不知道什么时候又靠近了,也没有征求她的意见,已经又像来时那样把她打横抱起,无声无息的越过了山涧。
他动作没有任何冒犯,很规矩,到了酒店前就把她放了下来。
晨光微熹,已经到了清晨,他微微眯了眯眼,像是被阳光刺到了眼睛,不知道是不是她的错觉,总觉得他瞳孔颜色黑中透着一丝淡淡的暗红。
“谢谢你啦。”云蒹说,冲他笑了笑。
她其实平时笑的时候不多,偶尔真心实意的笑显得格外好看。
他呆了一瞬,很快移开了目光,因为肤色苍白,耳后浮起的淡淡的红格外明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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