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成若闭了闭眸子,道:嗯。
容成寻抓住他的衣襟,质问道:那你现在是在做什么?你口口声声劝我,反倒是你自己被蛊惑了,陷得比我更深!还是说,你当初劝我的时候,就是假好心,早已存了私情?
越祎听完,明白了事情的根源所在,也就知道该如何劝了。
阿寻。
此言一出,容成寻愣了会儿。
你叫我什么?
阿寻,你先松手。
容成寻有些恍惚,这副语气与神态,好像回到了问道宗,回到了那两年偷来的时日。
即便知晓她可能会哄骗他,手上的力度却逐渐放开。
不禁嗤笑自己的不争气。
无论再怎么痛恨,只要她稍微勾手,自己就又跑过去摇尾乞怜。
越祎见他没有方才那么激动,才道:你所在意的,无非就是两件,一是我与你兄长的关系,二是,你恼于我的欺瞒和你兄长的背叛。
容成寻道:你敢说你们两个没有一点关系?
有。
容成寻面色一沉,就要甩袖离开。
现在是同游的关系,之前是炼丹师和求丹者的关系,越祎自然不可能让人走,抬手拦住他,道,除却这次,我只与他有过两次交集,第一次是为我师父炼制丹药,你去宗内栽赃陷害我的时候,也听到了我师父离宗之事。
容成寻哼了声,道:如何算得上栽赃陷害?又不会让你无处可去,只是让问道宗把你赶出来,我都准备好了把你关接进丹恨宫。
越祎没想到他打的是这种算盘,倒也不受干扰,继续道:第二次相见,是坚今找他炼药,我奉命盯梢,因受制于焚煞门,又有道修的身份,只能戴上面具,用了假名字,丹药炼完我就走了。
就这么简单?
不错,就这么简单,越祎笑道,至于这次,是我回到修仙界时,刚好落在丹恨宫,因见风光甚好,又不曾细致地游览过,干脆暂留些时日。住到你这里实属无奈,只因我突破时的雷劫声势过大,把你兄长的屋舍毁坏了。
没有提容成若让她留下的事情,以免火上浇油。
容成寻不语,内心已经开始动摇。
所以这第一件,应当可以释怀了,越祎顿了一下,道,我不曾欺瞒于你,依然坚守无情道,你该记得道侣大典时白钰对我的许诺,若我想沾什么情爱,或是像你说的胃口极大,那答应了他,再明目张胆地收几个好看的修士,左拥右抱,岂不比拼命逃出去好上百倍?
容成寻:
好像很有道理。
你的兄长也不曾背叛你,你既提到了影像石,就没想过我为何会与他打架吗?因为他以为我负了你,一心要给你出气,不曾给我半点好脸色。后来我假扮魔修去监督他炼丹,他对着那魔修身份大吐苦水,说你为了外人与他生了嫌隙,他提起我时可谓是恨得咬牙切齿。
容成若想到当时的情景,有些尴尬地别开视线。
容成寻头脑发懵,看到兄长的动作,清楚这就是实情。
我容成寻张了张口,难以说出服软的话。
心中努力找着借口,兄长确实是对越祎动了心,这总不能否认。
见状,越祎心知冰释前嫌不过是时间问题。
容成若见容成寻这般反应,情绪格外复杂。
他知道自己卑鄙,分明是想横刀夺爱,又放不下血亲。
反倒要靠她来帮自己。
她也是聪明,有条不紊,清晰透彻,善于把握人心,却从不会把这些用在歧途。
换作自己,对于亲密之人为了争抢而反目成仇的戏码,大概会喜闻乐见。
我在丹恨宫待得够久了,想来再过几日,你的住处也能建好,越祎拂了拂衣袖,道,再会。
既因她而起,消弭争端就该走了,不在最恰当的时机离开,万一哪句话说不好,只会让两人再生冲突。
明妹。
祎祎!
二人对视一眼,多年的默契让他们迅速达成一致。
容成寻先出声,道:走得这么匆忙做什么?能与兄长解开误会,少不得要庆贺一番,如何能缺了你?
容成若也道:不错,自从小寻走后,我无一日不担忧,如今总算安心,自然要谢你。
越祎叹了句不愧是亲兄弟。
重归于好只需要一个契机,联手对付别人只需要一个眼神。
你们会有矛盾,本就与我脱不了干系,我们扯平了。
容成寻道:即便这一件扯平了,可还有别的。兄长给你炼丹,你可曾给过报酬?你毁坏了兄长的住处,灵草也全没了吧?
容成若配合着叹气,又道:小寻对你我之间的关系误会颇深,想来因你住在这里,别人不知把我们编排成什么样了,我以后还如何找道侣?
越祎煞有其是地颔首,道:所以?
所以,你就与我兄长在一起吧,容成寻勾起一丝笑意,道,不过他这人无趣得很,比不得什么穹古阁、隐空谷、焚煞门的人,只能把我一起加上,才够诚意。
他知道那些人是何等的天才,只有自己或者兄长一人,难把人留下,于是添了些筹码。
容成若一愣,旋即明白了他的打算,心中微动。
多一个人,总好过眼睁睁看她离开,最终与别人在一起,而自己什么都得不到。
更何况多的这人是小寻,比起旁人倒是可以接受。
越祎揉揉眉心,暗道真是两个疯子。
两人见她不说话,一左一右贴上她的耳畔。
祎祎可还满意?
明妹觉得如何?
越祎不动如山,道:不,我修的是无情大道,无论是谁,更无论是多少人,都不能阻我飞升。且感情是两个人的事,绝无可能有第三个人,你们死了这条心吧。
作者有话说:
二更~
富强民主文明和谐!
坚定第1章V第1章,宁可无cp单身到死也不能乱来,女主没有对任何人产生爱情,也没有与任何人发生关系!
女主将一生奋斗在批判不符合第24章字价值观行为的前线!
求生欲拉满!不要锁_(:з」)_
第五十一章 道心 [V]
修什么无情道啊,容成寻轻声蛊惑道,我不信,你的道心真就那么稳,不曾对任何人有片刻的动情。
越祎笑了。
没错,还真就是。
两人根本不给她回答的机会,容成若紧随着容成寻的话,道:我也不想两个人的感情里多加一个人,这也是无奈之举,明妹放心,绝对不会有第四个。
即便她敢有,他和小寻也能神不知鬼不觉地毒死那第四个人。
越祎轻笑道:多说无益,回见。
话落,已是召出了灵剑,向着宫外飞去。
留在原地的两人对视一眼,终究是无可奈何。
无论是心性,还是谋略,抑或是实力,都比不过她,决定权完全掌握在她的手中。
越祎回到了宗内,先是依着礼节见了莫余道子,又与往日的同门叙了会儿旧。
前往合意峰的路上想起什么,转身去了另一处,递了开辟新峰的帖子,领了令牌。
负责登记的弟子问道:师妹可想好了给新峰的名字?
越祎无意在这种小事上纠结,道:就叫无情峰吧。
那弟子手中一顿,茫然地抬头:啊?
越祎看出他的疑惑,笑了笑,道:无情道,自然该配无情峰。
直到越祎离开,那弟子还站在原地。
回过神来,连忙给相熟的师兄师姐传讯。
谁能想到,引得一众天之骄子们争抢的小师妹,修的是无情道啊?
大家不都说是合意道吗?
呜呜呜他下注的时候全押了大师兄!
越祎并不知道留下的话会引起多大动荡,径自飞往合意峰,将东西搬到新峰,又转身去了无争峰。
将所有物件收拾妥当,放入指环空间,一开门,就见一个人站在树下。
白钰肩上落满了花,也不知在此处站了多久。
往日光华流转的银发也很是黯淡,有些颓然地垂下。
知道她还活着之时,他无数次想去亲眼见她。
他知道许多弟子不顾宗规,私自去了丹恨宫。
唯独他不敢去。
白钰隐去眸中晦暗的情绪,定定地望着她。
越祎与他擦肩而过时,被扣住了手腕。
祎祎。
何事?
不要走。
越祎笑道:走?分明是回我该回的地方。你可别忘了,最初我搬过来的时候,就是不情愿的。
我们举行了大典,你此生只能是我的道侣。
白钰,应当不用我提醒你,当初为何会答应你吧?那日你要做什么事,自己心里清楚。
白钰低声道:我以后不会再强迫你了,你若不信,我可以立下心魔誓。
越祎眸中无甚波澜,轻轻吐出两个字:不必。
随即用力掰开了他的手,抽出手腕。
白钰听得脚步声渐行渐远,压不住心中的痛意,瞳中聚起红芒,眉间的印记忽隐忽现。
是走火入魔的征兆。
祎祎越祎白钰呢喃着朝思暮念的名字,闭眸长叹,陛下
越祎在新峰待得快意,每日一个人打坐修炼,一个人晨起练剑,一个人采摘灵果,只觉得岁月悠然。
得知白钰离开问道宗时,尤为诧异。
问了相熟的弟子,才知白钰已有数载闭门不出,算起来大概是从她落入时空裂隙之后。
听闻他一度有自裁的念头,都说是要殉情,若非莫余道子倾力相救,早已身殒。
此番离开宗门,也并未谈归期,只说是道心不稳。
又过了段时日,越祎收到了玄溯的传讯
白钰入了魔门。
越祎坐在树下拨弄着琴弦,忍不住叹息。
她与白钰的纠缠,大概就是世人所说的孽缘吧。
或许他确实是用情至深,只可惜,她不想要他的情意。
且他做的那些事,让她不适,甚至是反感。
越祎见果真发不出什么声音,便拿起兽皮,擦拭着琴身。
道侣大典那日,南轻素给她的贺礼中,除却首饰与灵宝,就是这把琴。
越祎想起两人多年以前的约定,忍不住会心一笑。
若是当真能遇到清音谷那位老祖,定要问上一问,再将琴物归原主。
收起琴,忽见远处有人御剑而来。
越祎有些惊讶,一礼道:宗主。
莫余道子摆摆手:不必多礼。
心情颇有些微妙。
谁能想到,几百年前才入宗的小娃娃,如今已是大乘期了。
或许自己这个做宗主的都未必能比她早飞升。
不知宗主前来有何要事?
有事让弟子通传一声就是了,何至于亲自出面?
莫余道子捋着胡须,面露迟疑,犹豫着该如何开口。
良久才道:你可知后山有位前辈?
越祎一愣。
不仅是因为莫余道子主动提起此事,还因为,竟然连他都称呼那条龙为前辈。
弟子偶然知晓一些。
莫余道子本是试探之语,没想到她当真知情,如此倒是免去了解释。
那位前辈想要见你,你知道他在何处,也不必我领你过去了。
越祎皱眉,直觉不是什么好事,道:弟子知道,有劳宗主特意跑一趟。
后山。
湖面翻起巨浪,应时冒出头来,甩着巨大的龙尾,一双圆目打量着来人,心下一惊。
苍韶剑的主人果然厉害,数百年就能步入大乘期。
只是再怎么惜才,都留不得了。
越祎察觉到这龙的情绪不对,没有着急开口,等着对面先出声。
应时本想等人说话,自己再发难,没想到她如此沉得住气。
平白让他积攒的气势矮了一截。
你可知,唤你前来所为何事?
晚辈不知,前辈请讲。
本座问你,苍韶剑可是在你手中?
越祎道:是。
应时沉声道:苍韶可生寰宇,可灭万物,这话你可听过?
越祎在识海中呼唤苍韶剑:你这么厉害?
苍韶剑道:我也是今天才知道。
越祎笑道:前辈谬赞,正所谓传言不可尽信,苍韶剑并没有那般骇人听闻的威力,且被封印多年,更是大不如从前。
怀璧其罪的道理,她比谁都清楚。
虽说这条龙不至于监守自盗,惦记着这柄剑,但既然以此为开头,必然是要拿它做引子。
应时:
这小丫头怎么不按套路来?
现在的年轻弟子们心性都这么稳了吗?
年纪轻轻就修炼到大乘期,不该自诩天道之子,目空一切,别人夸个两句,就心气浮躁,再递个能突显其与众不同的话柄,就上赶着认领吗?
应时哼声道:那我就明说了,苍韶剑出世干系重大,本座先前推衍不出是否是泰,也是前几日方才确信。
话已至此,越祎哪里还能猜不到他什么意思:不知结果可是前者?
应时叹了句属实聪慧过人。
不错,你很可能是此界的劫难。
越祎:?
这蠢龙从哪里得出来的结论?
晚辈愚钝,还请前辈代为解惑。
都说祸福相依,可你给问道宗带来的,只有祸事。
前辈何出此言?
应时想起莫余道子给他转述的事情,道:当年你第一次见到本座,是你初来此界之时吧?
不错。
这本就离奇,你一个异界之人,如何能与此界修士生得一般无二?甚至还糊弄本座,此为其一,应时的语气颇有些懊恼,祭天大典之后,你与句尘擅闯禁地,此为其二;你去七绝山、丹恨宫惹事,此为其三。
也是后来,他才知晓她是为了炼丹而被关入禁地,他也知道那丹药所需何种灵草,联想到她来问结界的事情,自然就全部串起来了。
你取走了苍韶剑,此为其四;引得魔门来攻打问道宗,此为其五;逼走宗主首徒和宗门长老,此为其六。
若不是莫余道子来找他诉苦,说起自己的大徒弟和师弟都为情所困,终日不思进取,他还不知道问道宗被她祸害成了这样。
如今甚嚣尘上的流言他也略有耳闻,那么多修炼奇才被她迷了眼,哪天生出争端,将是一场浩劫,甚至影响此界的气运。
应时道:越祎,你走吧。
越祎冷笑,她从不是忍气吞声的性子,无论如何都不可能惯着他这脾气。
毫无根据地乱分析,不给人丝毫解释的余地,刚愎自用,横行霸道,果真是龙的秉性。
也不再用什么敬称,道:你有何资格,越过宗主的职权赶走弟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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