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成寻一一见礼:师兄,师姐。
又转向越祎,温声道:出去一趟,怎么伤成这样?
慕绮思将一个玉瓶交到越祎手上,道:小师妹,有容成师弟为你涂药,我们先走了。
几人走得飞快,越祎看着不讲话,走的时候头也不回的句尘,感觉不对劲。
容成寻牵起越祎的手,将她拉到树下坐好,给她理了理凌乱的发丝,问道:在想什么?
大师兄走的时候也不说一声,往常都会说好些话。
容成寻想着这丹药生成的幻象还不够真切,竟让她瞧出了破绽,笑道:大概是看人家的道侣都来了,自己这个做师兄的又怎么好多待呢。
道侣?越祎有些茫然。
容成寻取过越祎手中的药瓶,蘸出凝脂一般的药物,将越祎的衣袖向上挽起,轻轻涂抹在伤口上,温声道:怎么,出去一趟把我也忘了?之前还追在我后面,阿寻、阿寻哥哥地喊着。
越祎打了个哆嗦,她会这么称呼别人?
不过道侣之间,这么喊也很常见。
不,还是怪怪的
那药涂上之后,越祎感到伤口处有些酥麻发热,脑中更是一团浆糊,隐隐约约有了些阿寻的记忆。
容成寻只觉得手中的触感柔软,目之所及,白皙通透,竟比药物看起来还要细腻,其上的红痕更添了几分美感。
容成寻眸中墨色翻涌,听到越祎试探道:阿寻?
不禁呼吸一乱,如此简单的两个字,今日听得,莫名让人心颤。
越祎适应了一会,勉强接受了这样的称呼,道:阿寻,为何我的记忆这般混乱,好些事情都想不起来了。
容成寻看着越祎一副全然信任的模样,隐去嘴角的笑意,语气温和中带着几分心疼,安慰道:过些时日就好了。
原本沉溺于他这幻象之后,分不清梦与现实,最终必死无疑。
但如果是她,留一命也无妨。
将人永远地困在这里,成为他一个人的所属物,自此以后只有他能看到她,也不失为一件趣事。
越祎见容成寻为她处理完手臂上的伤口,又拿着药物接近她颈侧,不禁偏头躲了一下。
就是这么一躲,有了些似曾相识的感觉,好像之前也有她不喜之人要碰她脖子上的伤口。
她从来不会将这些脆弱的地方,暴露给不熟悉的人。
所以,她的本能告诉她,自己对这人是设防的。
于是状似无意道:想不起来其他事还好,我怎么能把修的道法给忘记了?
容成寻见她躲开,又听到这句问话,险些以为她清醒了,观她表情自然,才放心道:你我修的是同种道法,你仔细想想。
眸中的深情仿佛要将越祎溺死在其中。
越祎已经确定这人在糊弄她,又有一种直觉,若是她想起道法,就能找到最大的破绽。
和她演深情的戏码是吧,那就看看谁演得更真。
越祎眸中带着情意,定定地望着容成寻,抬手环住他的脖子,声音放轻了一些,温柔地能掐出水来,道:阿寻,我头疼得实在想不起来,你就告诉我吧,好不好?
容成寻见先前凶残异常的女修,如今在幻象中对他露出这样的一面,恍惚了片刻,同时心中有点发慌。
他哪里知道她的道法啊?
别说她的,就是正派道修都有什么道法,他也说不清,他是个魔修啊!
能有些印象的,也只是书上所谓的至上道,无情大道罢了。
面上却是宠溺中带着几分无奈,道:不是不想告诉你,是直接讲不利于你恢复记忆,祎祎听话,自己想,嗯?
越祎皱眉,听话?
她最不可能是个听话的人了,即便是被魔修胁迫,她也不可能妥协;受制于人时,哪怕表面顺从,背后也定要想法子脱身。
等等,她这样的心性,和一个人很像,一个时常与她待在一起的人,他修的是什么道法?
越祎笑了一下:莫非是合意道?
容成寻被这笑容煞了一下,想到待她完全沉醉幻象之中,这笑颜自此只能他一个人看到,心中的愉悦几乎到达了顶点。
我的祎祎可真聪明,反正不管是什么道法,总不可能是那无情道,你我可都是道侣了。
容成寻抱着越祎的手微微收紧,心道如此久了为何还没有沉睡,莫非她一直不曾信他?
但这样子又不像。
越祎忍了忍,还是任由容成寻圈住她,没有挣开,以免打草惊蛇。
心下重复着道法的名字,竟觉得比合意道给她的感觉更熟悉。
电光火石间,脑中闪过一个片段。
合意无情道!
是了,这就是最大的破绽,无情道哪里会有什么道侣?
越祎忍着头疼将记忆整合到了一起。
容成寻的唇贴在越祎的耳畔:祎祎累了吧,累就安心睡一会儿。
越祎向后撤了撤,与容成寻对视的一瞬间,没有错过他眼中的疯狂。
容成寻见她眸中还有几分清醒,看来还要加一些猛药。
越祎又嗅到了丹药的气息,连忙屏住呼吸,面上佯作失神状,手中暗自结印。
怕法印来不及完成,越祎思忖着如何能再拖延一点时间,想到丹田中的桃色气息,悄悄以灵力将它们引出。
容成寻注视着怀中人的双眸,知道过不了多久,她就是他的囊中之物了。
只是盯了一会,莫名感到心旌摇曳,被那双眼睛蛊惑到了一般,缓缓靠近越祎。
就在两片唇瓣即将贴上之际,越祎手中的法印大成。
一剑斩向身后的树干,同时向前一掌,裹挟着合意无情道的威力,狠狠地拍在容成寻的胸口。
容成寻只觉得这一下差点要将他的心脉震碎,噗地吐出一口血,幻象消散,二人又回到了圆台之上,藤蔓环绕之中。
容成寻擦掉唇角的血迹,目光有些涣散,回神之际,心中大恸。
此时换成了越祎居高临下地望着他,三千剑意劈开护在身前的屏障,剑尖直指他的眉心,刺破一道伤口,血从眉间到鼻梁,又滴落在衣襟上。
与狼狈的自己相比,面前的女修格外从容,眸光清冷,平静地启唇:你输了,记得你答应我的话。
容成寻无声地笑了笑,开口依旧是幻象中缠绵的语气:现在是最好的机会,祎祎,你可以像我折磨你的小情郎那样,以剑气伤我。
越祎皱眉,这人有病吧?
上赶着让她虐他?
我不是你。
抬手以灵力打散藤蔓,阳光照进来的瞬间,容成寻仰头看着越祎,突然觉得比起一个乖顺的小玩具,这样傲然俯视着他的强者,更让他心折。
目光中露出痴迷,然后下一秒胸口又一痛。
他被这女人一脚踹下了高台。
不远处有人高声道:元婴期甲组第二场,问道宗越祎胜!
作者有话说:
作者年少无知的时候喜欢过黑化病娇文学,现在看到主角被病娇圈禁,就很憋屈=。=
反手把病娇驯服,让小病娇低头,就爽了( ̄▽ ̄)
第二十二章 对战
第一日上午的比试就这么结束了。
越祎向容成寻要来了解药,转身打算离开,却被拦住了。
还有何事?
容成寻状似玩笑道:祎祎,你那小情郎不如我强,还要你为他劳心劳力,何必执着于一个人?甩了他跟着我,他能给的,我会给你更多更好。
不如你强又如何?你也不如我强。
此言一出,容成寻的面色一阵青一阵白。
越祎怕把人逼急了,本着凡事留一线,日后好相见的原则,道:开玩笑的,我们只是同宗师兄妹而已。
容成寻愣了一下,道:只是这样的关系?
她见他伤了那废物,又是替人找回场子,又是与他定下赌约,只是同门就可以做到这一步?
越祎点头:即便是换了别的师姐师弟师妹,也没什么差别。
容成寻目光微闪,他在丹恨宫中,除却血浓于水的兄长,从未有人真心实意地待他。
问道宗,原来是这样的。
待众剑大会结束之后,前去一探也无妨。
越祎将药拿给黎墨服下,黎墨道了声谢,又听闻越祎赢了比试,叹道:想不到我这做师兄的,已是远远不如师妹了。
丹恨宫不同于别的修士,路子邪得很,我也是运气好才赢了他,越祎见黎墨气息平稳,灵力也在逐渐恢复,道,师兄好生休息,以备接下来的比试,我先告辞了。
好,多谢师妹。
下午两场,越祎都赢得轻松。
第二天。
越祎抽完签,看着竹简上的名字,觉得有些熟悉。
隐空谷,全辞涣。
她和句尘曾在隐空谷捉弄过不少人,希望这不是其中之一。
然而到了圆台之下,年轻男修见到她的第一句话,语气就极为不善:巧了,这不是句尘师兄的那个小师妹吗?
越祎:
看来是老冤家了。
全辞涣冷笑,打不过句尘,不信还打不过你。
风羲正要去自己比试的场地,刚好路过此处,眼里只看到越祎:祎祎姐姐,不要紧张,你一定会赢的!
风,羲。全辞涣认出来是谁,咬牙切齿地提醒了一声。
他可没聋呢!
平时被人家欺负也就算了,这可是众剑大会,这么多人看着呢,同门师弟还向着外人?
风羲目光从越祎身上移开,才发现她的对手是师兄,也不觉得自己的话有什么问题,火上浇油道:原来是全师兄啊,全师兄可别下手没个轻重,伤了祎
话还没说完,就被身旁的师姐拽走了。
越祎面上是尴尬又不失礼貌的微笑,道:风羲师弟还小,说的话你莫要放在心上。
全辞涣哼了一声,讽刺道:越师妹可真厉害,面上跟着句尘师兄欺负我隐空谷的弟子,两人分开一会儿的功夫,就背着他搭上了我隐空谷的师弟。我没记错的话,这众剑大会才第二天吧?
闻言,越祎心道看来这人不知道她和风羲先前认识,也免得风羲因为她在谷中受排挤,模糊道:昨日方才见过。
她没说谎,他们昨天确实见了一面。
全辞涣以为才一天这女人就把谷中弟子的魂都勾了去,嘀咕道:果然长得好看的女修都不是什么好人。
越祎:?
二人跃上圆台,听到不远处宣布比试开始。
越祎抬头,对面的人影已经消失在原地,身后传来风声,连忙挡住。
叮地一声碰撞,越祎握剑的虎口发麻。
这人到底是阵符修士还是体修啊?
提剑刺去,见人又消失了。
以自己如今的修为,若是正面对上肯定不怕,但隐空谷的修士擅长阵符,打斗之时神出鬼没,须小心才是。
地上亮起阵法的光,映照出越祎的面容,隐在暗处的全辞涣没忍住看了一眼,心道不能多看,不然他也像风羲一样了。
越祎躲过左右的利刃,步履轻盈,滑入圆台正中,八个方位各显现出一道身影,同时提剑向她攻来。
越祎跳起,八柄剑交在一起的瞬间,迅速落下,一脚点在其上,踏了一下飞到高处,身形一转,向着下方其中一道身影刺去。
全辞涣见她挑了个假的人影,想着不过如此。
既已中计,该换下一个阵法了。
越祎本是声东击西,八分之一的成功率,随时注意着另外七个身影,眼尾扫到一个人手型变换,随着手中的剑将虚影打散,剑尖一扫,攻向那人。
全辞涣手上的阵法来不及完成,没想到越祎反应如此迅速,急忙抬剑接住,臂膀被震得一痛,怒道:你这女人下手这么狠,你是体修吗?
越祎手上动作不停,一时之间剑招更快,剑势更猛,对面有些招架不住,笑道:全师兄最开始不也是如此吗?
全辞涣节节败退,到了边缘,为免跌落下去,身形一侧,袍角被割裂了一块。
抱歉,等比试之后我赔给师兄一件新衣。
越祎嘴上客气,手上的剑招却毫不迟疑,万剑合一,刺向全辞涣的面门。
全辞涣脸涨得通红:谁要你的衣服?
越祎想着还真是个小炮仗,一点就着,见人又消失了。
越祎脚步一顿,不打算再给他结阵的机会,当即手中带着一道法印,从空中落下,一掌拍向圆台正中,灵力以越祎为中心向四周扩散,击出一道身影。
全辞涣被震得血气翻涌,忍下喉间的腥甜,脖子上一凉,抬头正见越祎带着笑意望向他。
全辞涣有些不自在道:还算有两下子也是我轻敌,下次大比定不会再让你赢。
越祎收起剑,道:不必等到下次,我和大师兄得了闲,一同去隐空谷找师兄切磋就好。
全辞涣:
不,你们可别来。
当即匆忙地跳下了圆台。
又一日,第十二场比试结束之后,已有许多年轻弟子的名声在修士中流传开来,如越祎这般未尝败绩的,引起了众人的注意。
这问道宗不愧是第一大宗门啊,句尘是一直都强,化神期几乎没有对手,听闻元婴期又出来个叫越祎的,也是厉害得很,丹恨宫都被比下去了。
丹恨宫这次不太行啊,来之前门中长老还说,元婴期第一多半是要让丹恨宫拿了去,谁知道输了两场了。
两场?还输给谁了?
穹古阁的那个玄溯啊,听说才两百岁。
嘶这么小,也不知对上问道宗那个,两人谁嬴谁输?
这两个人都没输过,决赛之前怕是看不到他们对上了。
今年决赛有的看咯。
有不少修士下注,一猜输赢魁首,元婴期这边争得最激烈,越祎与玄溯几乎五五开。
云雨宫的几个弟子路过,说也要参与。
押那个。
哪个啊?说名字。
除了那个叫玄溯的,另外一个。
有人奇怪地看了他们一眼,越祎这两个字是烫嘴吗,不会念?
云雨宫的弟子心里苦啊。
自听到这个名字,又看到人长什么样,他们震惊之余,又不能乱讲。
先不说宫规让他们避名讳,只是大师姐,就对他们好一顿耳提面命,告诉他们要当不认识。
第四日下午,越祎对上了焚煞门的弟子。
那焚煞门的弟子一改对战其他人时的趾高气昂,态度十分谦和。
越祎心中盘算着招式几何,差不多要结束时,却见那修士脚步一转,撞上了她的剑。
越祎:?
碰瓷碰得坦坦荡荡,那修士却一副惜败的模样,叹道:厉害,心服口服。
越祎也拱手道:厉害,心服口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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