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首页不小心驯化了反派大佬 -范黏子(30)

-范黏子(30)

    说罢,这场讯问就算是告一段落了。
    关沉被临时羁押起来,完全无法打听到外界的情况,也不知道警方是否找了席墨和周晓志问话。
    他猜测周晓志和席墨会向警方解释一切,但时间过了太久,按照警方的办事效率,要问话早就该问完了,为什么他还没有被释放
    当警察问关沉有没有人要联系的时候,关沉第一个想到的人肯定是沈庭柯。
    但他犹豫了一下,对警察摇了摇头,说:我没有人要联系。
    你想好了吗?如果找不出人来给你办理保释,你将会被继续羁押。警员似乎很奇怪,多问了关沉一句。
    关沉点点头,没说话。
    被羁押三十六小时之后,关沉忽然被传唤,警员告诉他这次不是做笔录,而是有人到警局来给他办保释。
    真的?
    关沉看着那个年轻的警员,眼里难得的光亮让对方觉得很不可思议。
    有人给他办保释就这么高兴?那为什么一开始不主动去联系别人
    没错,你出去签个字,就能走了。
    关沉的心脏砰砰地跳着,他已经很久没有见过沈庭柯了,沈庭柯一定很担心他。
    他利落地签了所有文件,按照警员的指示走出去,却看到一个身材高挑的男人穿着墨绿色的长风衣,金色的长发松松垮垮地挽在脑后,挺拔的鼻梁上架着一副金丝框眼睛,正弯下腰在桌边签字。
    是米勒。
    关沉的脚步停住,站在警察身后,冷冷地盯着米勒,失望至极。
    米勒签完字,起身看到关沉,勾起唇角,露出一个明媚的笑容来。
    嗨,好久不见,关沉同学
    你来做什么?关沉打量着他。
    显而易见,我相信我的学生,所以我来保释你,有什么问题吗?米勒挑了挑眉,回答道。
    行了,签完了没?签完了快点走人!关沉身边的警员推了他一把,不耐烦地说道。
    关沉犹豫片刻,不理会米勒,走出了警局大门。
    米勒散步并作两步跟上去。
    关沉,好歹我刚刚交了保证金把你保释出来,不用这么冷漠,连张好脸也不给我吧?
    关沉不回头,迈开长腿走在前面,伸手把背后连帽衫的兜帽拉起来。
    别跟着我!走了几步,关沉转过身,对米勒说。
    米勒站在原地,耸了耸肩,似笑非笑地看着关沉的背影
    关沉漫无目的地在街上走着,在附近的公交车站台边停下来,等了几分钟,一滴水忽然从站台的顶棚处落下来,啪嗒一声砸在他鞋尖,关沉抬头看了一眼,发现天空阴云密布,风在他耳边肆虐地吹着,有愈演愈烈的趋势。
    好像,要下雨了
    彼时,沈庭柯正一边看表一边飞快地跑下楼,走到小区门口时不小心崴了一下脚,差点摔倒。他蹲下揉了揉脚腕,疼得直皱眉,但好像没伤到筋骨,缓了一阵就又可以走路了。
    穿过马路,席砚的车就停在路边,他从车上走下来,焦急地朝着沈庭柯的方向张望,看到对方一瘸一拐地跑过来。
    怎么了?席砚连忙跑过去,伸手搀住他,你崴到脚了吗?
    没有。沈庭柯摇了摇头,我没事,快点开车,我们去警局给关沉办保释。
    席砚深深地看了他一眼,想说什么,又没说。
    我托人打听了一下消息,现在所有不利的证据都指向关沉。席砚开着车,经过一个岔路口时,面无表情地对沈庭柯说。
    关沉一定不会那样做的。沈庭柯穿着一件深灰色的大衣,细白的手指紧紧地抓着大衣前襟,细心的人甚至可以察觉到,他的肩膀正在微微地发抖,这件事一定有蹊跷,他们想诬陷关沉。
    席砚的面色变了变,好像有点不悦,他忍耐再三,还是对沈庭柯说:他一个刚高中毕业的大学生,谁都不认识,谁都惹不起,你觉得到底谁会诬陷他?
    沈庭柯听到席砚说这样的话,难以置信地看了他一眼,语气变得严肃起来。
    难道你也觉得这是关沉做的?他才大一,他根本就没有这样的能力沈庭柯皱了皱眉,语气不善,席砚先生,如果你不愿意帮我的忙,你大可以把车停在路边,我不允许你这样揣测我弟弟!你没有资格判他有罪!
    席砚深深地吸了一口气,握着方向盘的手臂上青筋浮现。
    沈庭柯,我早就跟你说过了,你在这个弟弟身上投入得太多了!席砚勾起唇角,苦涩地笑了笑,我的弟弟席墨,跟关沉是同寝室友,他和寝室的另一个孩子前不久去了警局作证,他们说关沉的专业能力很强,做出那样事不算意料之外!而且,出事的当晚,是关沉故意把实验室里的其他人支开的
    席砚!沈庭柯忽然打断了席砚说的话,怒视着他。
    车子缓缓减速,席砚诧异地转过头看向沈庭柯。
    我要下车!沈庭柯皱着眉,愤怒地瞪着他。
    【作者有话说:柯柯:不许你们说我宝贝儿的坏话!】
    第44章 噩梦连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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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车缓缓停在路边,沈庭柯推开车门走下来,决绝得头都不回一下。
    他脚腕应该是肿了,走路的时候很疼,一瘸一拐地往前走着,打算到下一个公交车站处去拦车。
    席砚坐在车里,从后视镜看到他的背影,烦躁地皱着眉头,抬起手没轻没重地在方向盘上怕了一把,渐渐平静下来。
    席砚推开车门下车,快步跑到沈庭柯身后,拉住他的手腕。
    小柯,别赌气了,你现在这样怎么走到警局去,你听话点,我带你过去。
    不劳您费心!沈庭柯皱着眉,甩开席砚的手。
    沈庭柯!你席砚退了几步,再次追上去,好好好,是我的错,我不该说关沉的不是,我跟你道歉。
    沈庭柯被席砚拉住,按着肩膀迫使他转过身。席砚才发现,沈庭柯皱着眉,眼尾都红了。
    再怎么样,别拿自己的身体开玩笑,好不好?快下雨了,我陪你去警局
    沈庭柯想了想,搭车确实没有席砚送他来得快,这才作罢,任由席砚拉着他,把他塞到副驾驶的座位上。
    车开到警局,两个人一起下车,走进警局的办事大厅。
    你好,我们要帮关沉办保释。沈庭柯对女警员说道。
    女警员低着头,在系统上查看了一下,很快说:已经有人帮他办过保释了。
    沈庭柯有点诧异,微微俯下身,问对方:是谁?
    女警员有点奇怪地看了他一眼,似乎烦恼他这都要问:好像是那孩子的老师吧
    老师?沈庭柯想了想,哪个老师会跟关沉熟到帮他办保释
    女警员苦笑:这我们就不知道了。
    沈庭柯有点颓然地退开,席砚过来扶了他一把。
    我应该来早一点关沉不在家,我完全不知道他出了什么事,我还是去上课的时候才知道赫大已经乱成一锅粥了。沈庭柯眼里带着自责,怅然若失地对席砚说。
    不怪你。关沉是成年人了,他如果知道你担心他,很快就会来找你。席砚拍了拍他的肩膀,我们先出去再说吧。
    沈庭柯一无所获,只好跟着席砚走出门。
    开车的时候,雨水一滴一滴地掉在挡风玻璃上,晕开一圈水渍,很快就下起了大雨。沈庭柯靠着车窗,大脑飞速地运转着,思考着这件事情的十万种可能,但想来想去都觉得,关沉现在一定很需要他。
    席砚开着车,一路上没有说话,在某个路口时,忽然把车停了下来。
    小柯席砚的声音有些颤抖,像是压抑极了才不得不发出声音。
    嗯?沈庭柯回过神来,转过头看着他。
    你对关沉,到底是什么感觉?席砚静静地看着他,目光就像一把锐利的刀,要把他剖开。
    没什么感觉。沈庭柯避开席砚的注视,随口说道,他是我弟弟
    你们非亲非故的,我不觉得你应该这么帮他。席砚狠心地下了结论。
    席砚,你相信我,这件事不可能是关沉做的,他需要我
    那你知不知道我也需要你!席砚的情绪忽然激动起来,向前倾身,抓住了沈庭柯的肩膀,小柯,我知道这个时候说这些话可能有些趁人之危,但是我不相信你看不出来,我对你说的那些话,喜欢你,想追你,没有半句是假的。从你第一天走进我的办公室,我就觉得你就得是我的!
    沈庭柯被席砚突如其来的告白吓懵了,张了张嘴,脸色苍白。
    你说什么?
    席砚看着他,绅士风度全然抛之脑后,他没办法忍受沈庭柯坐在他身边,满脑子想得都是关沉那个兔崽子
    我说,我喜欢你,沈庭柯。席砚说得很慢,也很清楚,求你看看我,我是比关沉好一百倍、一千倍的选择!你为什么要这样为难自己
    沈庭柯的脑子里嗡地一声,仿佛彻底宕机了,现在的状况实在太复杂,他一时没有办法理清楚思路。
    我我才该求你,别说这样的话,行吗?沈庭柯痛苦地皱了皱眉,伸手去开车门,我现在脑子里很乱,我需要一个地方静一静,关沉出事了,我不想思考这些事情
    沈庭柯不想思考如何体面地拒绝席砚,关沉的事情占据了他整个大脑。
    第一反应是逃避。沈庭柯推开车门,走进雨幕里。他的视线有些模糊,看不清楚对面公交站台有几个人。
    沈庭柯!
    沈庭柯听到席砚叫了他一声,回过头,身材高大的男人撑着一顶黑色雨伞,脸色阴沉地走到他面前。那把黑伞遮住了他头顶的一片天空,席砚靠近他,向他伸出手,慢慢地俯下身。
    关沉站在路边躲雨,看了很久过往行人,忽然觉得没意思了。
    他迫不及待地见到沈庭柯,什么令人烦恼的事情都不想管,好像只要能跟他待在同一个屋檐下,关沉心里就能感觉到平静。
    可沈庭柯为什么不来接他回家?
    关沉拽了拽兜帽,低下头看着自己的鞋尖,被雨水打湿了一小块,洇开深色的一圈水渍。
    再次抬起头,朝思暮想的那个人就匆匆撞进他眼里。
    沈庭柯穿着一件黑色的大衣,淋着雨朝自己的方向走过来,但眼神不在他身上,表情也很慌张。
    关沉往前走了一步,觉得自己下一秒就能过去抱住他,让他不要怕,也不要急
    只是迟疑了一秒,沈庭柯身后有个人追了上来,撑着一把巨大的黑色雨伞,挡住了沈庭柯的脸。
    拿把伞再次被拿开时,关沉看到席砚搂着沈庭柯的腰,低下头跟他接吻,沈庭柯的手攀在席砚肩膀上,渐渐收紧,攥住了对方肩头的那块布料
    关沉视线边缘渐渐模糊,踉跄着退后了几步,胸口一阵钻心的阵痛。
    沈庭柯关沉张了张嘴,却发不出任何声音。
    他想往前走,但脚步就像灌了铅一样沉重,犹豫片刻,他抓住自己的兜帽边缘,转过身决定离开。
    好像如果不是关沉无意间撞破这一幕,沈庭柯还有可能是他的
    雨越下越大,关沉并不理会,低着头快步往前走,衣服已经湿透了。但他好像对此毫无感知,就像身后有什么东西追着他,一口一口吞掉他的希望。
    关沉逼迫自己不要去想那个画面,这只是一场梦,等他醒过来沈庭柯还在家里等着他。
    关沉,你是个懦夫!脑海里有个声音对他大喊大叫,斥责着他逃避现实的行为。
    可就算被误解,被威胁,就算所有人都觉得关沉不安好心,坏到骨子里,关沉都不会在意,但他唯独接受不了沈庭柯会喜欢别人,沈庭柯真的会狠心抛弃他
    关沉不知道自己走了多久,也不知道自己最后走到了哪里,只觉得天色渐渐暗了下来,他身边的景象越来越陌生,人烟越来越稀少,直到最后,他精疲力尽,倒在空旷的马路上。
    意识逐渐变得模糊,关沉眼前一片黑暗,头部传来难以忍受的疼痛,好像有只手掐住了他敏感的神经,拉扯得血肉模糊。
    凌乱的画面在他眼前闪现。一开始,他像一条死狗一样躺在空旷的马路上,随后画面一转换,他站在沈庭柯家的楼下,沈庭柯就在他面前。
    关沉,你不要再联系我了。
    关沉看不清沈庭柯说话时的表情,又好像他说这话时本来就面无表情,语调也很平缓,波澜不惊。
    为什么?关沉上前一步,惊慌失措地把沈庭柯拉进自己怀里,我喜欢你沈庭柯,我很爱你!我都听你的,什么条件我都答应别丢下我,你看看我,你就当我是你的狗,别丢下我好不好
    关沉。沈庭柯缓缓地推开他。
    关沉不知道为什么自己的手臂那么无力,沈庭柯为什么会挣脱自己的怀抱,明明他用尽了全身的力气想要留住他。
    不要再骗自己了,难道你以为,我真的会喜欢你吗?沈庭柯继续说,席砚对我来说是更好的选择。我们很快就要离开箔星了,我是在蓝星长大的,我的家人都在那里。蓝星的法律支持同性婚姻,我们很快就会结婚。
    不可能关沉痛苦地说,你不可能对我这么狠
    你还不信吗?
    沈庭柯面无表情地退后,肩膀撞上另一个人的胸膛。
    席砚站在他身后,俯下身,冲着关沉笑。
    你输了,关沉。席砚说,你什么都没有,你不配得到沈庭柯的爱,你就不该出现在这个世界上,你是个怪物是天生的罪犯
    关沉咬紧牙关,后知后觉自己在发抖。他向席砚嘶吼着,让他闭嘴,然后对着那张脸挥拳头
    眼前的画面又模糊了,关沉从头痛欲裂中醒过来。
    他正躺在一张很舒服的床上打量周围的环境,那是一件装潢很雅致的屋子,头顶挂着水晶灯,窗帘是沉稳的深灰。
    关沉睁开眼,眼底是彻夜的红。他觉得自己胸口很沉重,好像压着什么似的,低头一看,就看到凌乱的金色长发铺满洁白的被单,米勒靠在他肩头睡得很熟,温热的身躯贴着他,没有穿衣服,白皙光滑的手臂搭在他胸口,像是个柔情蜜意的拥抱姿势。
    关沉动了动,抬起手揉了揉太阳穴,努力地唤回自己的记忆。
    米勒跟着醒过来,睁开朦胧的睡眼,无意识地在他怀里蹭了蹭,然后仰起头,在关沉喉结上轻轻落下一个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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