寻芳不知她这话里意思,究竟是在给他挖坑还是单纯只是好奇。
被一个男的追着满城跑,实在也没什么好体面的。未曾见过他的人,可能还以为他是个娘炮吧。
像是什么“绝色”、“美好”这样的形容词,对寻芳一个钢铁直来说,简直就是娘炮的代名词。
因此寻芳不知该怎么回答,就只沉默着没有说话。
那郡主见寻芳说不出话并没有恼,可能她自己也察觉到了自己这话不知让人怎么接。
寻芳不清楚她究竟是哪位王爷家的女儿,因为方才宴席上并无什么王爷在场。
但是人家好歹是郡主,在现代这个阶级来说,是绝对的上层阶级,跟皇家搭边。寻芳不敢得罪,只能一直低头目不斜视。
“李二,这么多年了,怎么还是那副急色鬼的模样?你还真是荤素不计。我瞧这位公子确实烦你,你以后不要再叫我看见你再缠着他了,否则我下次去宫里,就将你做的好事儿上报给舅舅听,你猜这事儿若是被舅舅知道了,你爹到时候会怎么罚你?”
这位君主对李瑶说话并不客气,按理来说,就算李二不是什么官身,又不继承什么爵位,但好歹也是宰相儿子。就算是郡主,这话说的未免过了。
但是就寻芳看来,面对这位郡主的态度,李瑶甚至都不敢回嘴。
这便让寻芳疑惑了。她方才说的什么舅舅,竟然令李瑶怕成这样。但是这位“舅舅”指的应该不是李相才是。
还没等寻芳闹明白,就听见那位郡主继续说道:“当初你害得陆婉做了道姑的事儿,不过轻轻的饶过了你。你若是再犯,这次只怕是会被打个半死吧?为色死,你是不是觉得死得其所了?”
李瑶在听了她的话后,浑身抖了抖。看起来这其中应该有一段他不敢回忆的往事。
“怎么敢呢?”李瑶擦了擦额角的细汗,谄笑着对郡主说道。
寻芳听到这里,心里多少摸出了这位郡主的底细。
这位郡主大概是那位长公主的女儿了。寻芳听人说过,陆婉当初被李瑶骚1扰时,长公主曾出面保她,但是最后的结局仍然没有多好便是了。
因是陆婉自己愿意出家,就是告到上面去也没有办法。但也少不了一些明眼人,长公主那边儿的立场确实可以小小教育两句。
但宰相毕竟是宰相,深受皇帝喜爱,他家又有武将,前两年南方叛乱就是李家大少爷处理的,想必当时皇上就是知道了李瑶的事迹,也不会做出什么太大的反应。
古代政治场中,并不是处处都有公平的。
寻芳猜测,陆婉当时很可能是被当成了牺牲品。寻芳并不怎么了解当今的为人,但是杨雪松他们都跟他分析过,皇帝是个多疑的人。
既然多疑,那么越是靠近自己位置的人,就更应该掌握住信息才是。皇帝真的是只要没有人告诉他,他就什么都不知道吗?
很可能是皇上已经知道了陆婉的遭遇,只是更看重宰相一家人,故作不知罢了。
而在那之后,李瑶虽然依旧好色,但是再没有做出过什么伤天害理的事儿,所以这件事情才渐渐淡了。
“不敢?我看可不一定。”站在寻芳面前的郡主朝李瑶走了过去,揪住了李瑶的脸蛋就用力一扯。
李瑶原本就有些虚胖,脸上肉多。一被扯脸,疼得直“哎呦”。
“哈哈哈哈哈哈。”郡主扯着李瑶转圈,见李瑶吃痛,她还笑得十分开心,就像个天真的顽童,还未分辨出自己所做行为的善恶好坏。
寻芳在一旁看着,闭嘴沉默,甚至有些想跑路。
不过从郡主方才的态度来看,她应该是单纯的讨厌李瑶,而跟自己无仇无怨的,他应该不至于被牵连。
果然,在寻芳这么想的时候,那郡主便对寻芳说道:“你还在这里站着做什么?不是说想要去如厕么?”
寻芳见她这么说,知是让他走的意思,便朝郡主行了一礼,带着那带路的小厮离开了。
李瑶疼得弯下了腰,他此刻自身难保,也就顾不着寻芳走不走了。
上完茅房回来,二人俱已不在此了。
寻芳心想那女子如此放诞,叫人印象深刻,况且又与陆婉相互关联,便将她记在心里,打定主意要打听打听她的身世脾气。
回到宴会的时候,并不曾见到李瑶,寻芳并没有过多关注,反正李瑶不在他还乐得清闲。
这会儿,大家已经又开始聊些轻松的话题了,这话题一过,想必就差不多该散了。
寻芳跟大家喝了几杯酒,略有了醉意,因怕醉酒出丑,便没有放肆大喝。
在席间也认识了许多人,被邀请到相府内的官员,要么已经身在高位,要么是前途无量者。
在场管他是不是真的雅人,却都自诩为文人雅士,所以跟他们说话虽然需要一定的文墨在肚子里,但对寻芳来说应付他们并不费劲。
在场懂政治的人多,但是其中也有一些是看不清形势的人。
寻芳是学习过整个历史朝代经验的人,他所在的社会都特色社会主义了,而如今还只是封建朝代,不管怎么说都比在场某些人看得清楚政治形势。
所以愿意跟他结交的人很多,真的有才的人是不怕没有人相与的。
况且寻芳是出入宫殿,没有拉帮结派,平时说话也并不刻薄,情商在线,没有理由不让人心生结交之心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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