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负心汉.娇娇像是握着烫手山芋,将簪子往桌上一放就急忙解释道:这是墨淮他孝敬我这个做师父的,我刚才是想去退掉。
你不是喜欢吗?
好家伙,早就站门口偷听了吧。
她还是陪着笑脸说道:那是刚来凡界觉得新鲜随口一说,墨淮可能就是想讨好我,可我觉着十两银子的木簪实在太贵,一时急了想去退掉,才拉得墨淮的手。
现下的情形简直像极了给出轨找理由的人,白娇娇心中自嘲。
既然你想退,那为师先帮你收着,等会出门时我来退。言岚将那根簪子拿起藏进自己的袖中,又意有所指地说道:梅花与你不般配,还是兰花最适合你。
说着他将手伸到白娇娇的头上,抚过她的发髻,触碰到兰花玉簪后轻轻推摆,将它扶正,淡青色的簪子雕刻得精美绝伦,虽然灵力暗淡,却不失为一件好饰物。
白娇娇看着他深情款款的模样,不禁问道:师尊,这是你送我的吗?
言岚温柔的一笑,答非所问,我还不曾送过你首饰,倒是先被那小子捷足先登了。言下之意就是他准备送,还没来得及送。
她避开他的目光,忙盛了一勺甜羹含进嘴里,突然双眼放光说道:这甜羹真好喝!
加了一些你喜欢的晨露,言岚注视着她说道:下凡前我把百花仙子那的晨露都要来了。
白娇娇立刻低下头,少说点话,言岚就不会有机会秀恩爱。
言岚又道:等你喝完甜羹,我带你去街上逛逛,顺便看一下我们之后要住的新居。
本来沉默的人立刻提前了兴趣,含糊了几口将甜羹尽数喝光,言岚在一旁轻笑,慢点喝。
白娇娇则迫不及待地拽着他,师尊,我们现在就去吧,我还没好好逛过这燕京城呢,你还有银子吗?
不够可以再取。不过是他再显灵一次的事。
有了言岚的保证,白娇娇恨不得把燕曲长街跑个遍,不多时,言岚手里便塞满了小玩意,又贵又精致的糕点成盒买,做工精良的沙燕风筝被她举过头顶,蹦跳间迎着微风起伏,银铃作响。
言岚注视着她的背影,宠溺地摇了摇头。
似乎看穿了两人间占主导的地位的是白娇娇,只要她看过一眼的东西言岚都会大方的买下,在摊贩的眼中她简直就是行走的财神爷,更是卖力地吆喝。
声声叫卖中,唯独捏面人的摊贩吸引了白娇娇的注意。
姑娘,我可以捏个跟您长得一样的面人,不像不收您钱。
白娇娇驻足在摊前,被摊子上摆放正中的面人所吸引,面人身着长袍带青衣兰花纹,与她和言岚的打扮高度一致。
自上次大朝会后,言岚将她的衣物都置换成了与他同色的衣衫,美其名曰这样看起来更像一对道侣,她是敢怒不敢言。
摊主有眼色地瞧过二人,指着面人说道:看您二位穿着打扮想来也是信奉言君之人,城里小孩都爱捏言君的面人,我是再熟悉不过了。
白娇娇点头,面人仅用简单的色彩便捏出了仙人的神韵,她侧身看向大财主言岚说道:我想要这个。
那就买。
摊主顿时喜笑颜开,见两人关系亲密,其中女子又带着帷帽,想必是哪个大家族出身,不敢轻易冒犯,咧嘴讨好地问道:姑娘是想就现在的打扮捏还是捏您的本貌。
白娇娇立刻掀起半扇轻纱,捏个帷帽有什么意思,便说道:当然是本貌。
如盛放娇花一般的仙姿佚貌让摊主一时怔愣,顷刻间感受到一阵刺骨的寒意,立刻别开眼识趣地说道:公子与夫人想必是新婚燕尔,看得出来您很宠夫人,真是羡煞旁人。
夸人是生存之道,毕竟付钱的才是大爷。
言岚听言身上的寒意退散,又挂上和煦的微笑,过奖,夫人就是应该宠的。
白娇娇尴尬一笑,无奈移开视线,专注地盯着摊主将彩色面团搓揉成圆,灵活的指尖塑造着面人的身体,又用竹针、篦子一挑一压,点画出衣着细节,面人逐渐成型,女子娇憨貌美,尽显神韵。
她垫脚凑上前想要看清这神奇的手艺,只见摊主将她的面人放置一旁,又如法炮制了一个面人,是缩小版的言岚。
来,您的面人拿好,这位公子的面人权当小的送给二位的,祝二位白头偕老。他说着喜庆话将面人递给她。
白娇娇自是当做听不见,接过细细查看,言岚的面人比她的高个半寸,说一句栩栩如生也毫不夸张,果然是高手在民间,她甚是满意。
多谢,不必找了。言岚阔气地丢下五十两银子转身欲走,白娇娇则是瞪大了眼像是在质问他。
摊主小巧的眼睛瞪得不比白娇娇小,连忙捧起银子咬了一口,口中直呼:多谢公子,您真是大善人,祝二位百年好合,早生贵子!
在摊主的连连恭贺下,白娇娇只好落荒而逃,手中的面人异常烫手,两个微笑的小面人像是在嘲笑她一般,身后紧跟着的男人还发出一声细微的笑声,她气恼地转身,刚想开口就撞上了宽阔的胸膛。
啊
白娇娇顾不上疼,紧张地低头看向手中的面人,这可是花了五十两买的面粉团子,可不能损坏了。
面人毫发无损,她的鼻尖倒是隐隐作痛,她立刻借题发挥,师尊,你走路得看路呢?万一撞到人怎么办?比如现在的我!非常疼。
娇娇说得对,我错了。言岚笑弯了眼,丝毫不在意她的颠倒黑白。
像是一拳打进棉花里,她准备好的辩驳词一句没用上,他就先给她道歉了。
言岚将手放入袖中,借着遮挡变出一个晶莹剔透的七彩琉璃盒递到她眼前,面人不方便拿,将它放在盒子里不容易坏,当做我不小心撞了你的赔礼。
白娇娇正愁面人没地放,作为一个受害者,自然地接过盒子,推开顶盖将两个小面人并排放进琉璃盒中,刚想推上手下一顿,犹豫后开口道:师尊,这个盒子怎么看怎么像一口棺材。
更别提里面还躺了两个小人。
言岚握着她的手将顶盖推上,温润的声音说道:生亦同衾,死亦同椁,我甘心乐意。
13. 第 13 章 娇娇,你又在怀疑我对你
同棺合葬?
言岚的目光一如既往的真挚,让白娇娇的中不自觉泛起涟漪,她眼神闪烁摇了摇头,多重思绪在她脑海里乱窜。
她生怕自己陷进这种甜蜜旋涡,师尊,你总乱说话,仙人不死不灭,不需要棺椁。她垂着眸说完转身快步逃离,就算需要,和言岚在一起的也不会是她。
白娇娇长舒一口气,瞬间没了逛街的兴致,想按记忆中来时的路返回却越走越偏,直到眼前出现那日的破旧佛寺,她知道自己走错了路却顾不上迷茫,因为寺庙前围满了人。
几个工人搭着架子,只见一人爬上梯子,停稳后用手中工具不断敲打匾额。
围观的百姓你一言我一句,一个老人家说道:我家世代在这扎根,祖爷爷那辈这庙就在了,一直没见拆,今天这是怎么了?
不会是有哪个大老爷把这地给买了吧!
这么大片地,得花多少钱呐!
买地?
白娇娇灵光一闪,凑上前套近乎:大娘,我走迷路了,请问这是哪呀?
大娘特别热情,指着街头第一座宅子前垂挂的旗帜说道:这是东街,你要去哪儿?
白娇娇望向旗帜上的字,墨字写着东巷左,她顺着数过来,一,二,三无厌寺正是第三间,言岚买的房契上写得地址就是这!
姑娘,问你话呢!
谢谢大娘,我想起来怎么走了。白娇娇简单搪塞过去,大娘便附赠了她一个白眼。
嘭!
还没等她遁走,重物落地的声音响彻耳畔,写着无厌的匾额落在地上,年久失修已经腐朽的匾额一落地就摔成两半,扬起一片呛人的灰尘。
白娇娇越过人群,耳边是惊呼,人群四散逃开,只有她呆愣在原地,那道匾额不像是落在地上的,像是落在她心上一般钝痛,双腿也像灌了铅似的无法挪动半寸。
她只能眼睁睁看着工人一道道工序推进,将门面拆除得一干二净,透过浓浓黑暗她望见斑驳的佛身,不自觉地慢慢踏入。
不理会工人的呼喊,她径直走向佛像,掉落的红漆,登天高的佛像都在彰显着曾经的辉煌,现在却被蛛网缠身,她在佛像前注视着,着了魔似的开始拉扯那些碍事的蛛网。
扯不尽。
白娇娇挥开手中蛛网,一晃回过神来,看着脏兮兮的手面露惊愕,她刚才这是怎么了?
身体完全不受控制,像被操纵一样没有自己的意识,阴森的佛庙寒气很重,黑灯瞎火仅有外面的一点日光,她腿软的扶住台子,想走时抽回手却碰落了一本册子。
莫名的心理驱使她捡起册子,掸了掸上面的灰,积灰这么严重应该是许久没人翻越过了,可整本册子看起来就跟新的一样,宝蓝色的书衣,清晰的字迹。
与兰集。
她轻念出书名,缓缓翻开第一页,只写着一句话受万般恶,历万般苦,落款是无厌。
是无厌写得佛经?白娇娇有些鬼使神差的不想放回去,刚才心中的触动和她诡异的行为都做不了假,指不定和她的出身有关系,她望向佛像,捏紧手中的《与兰集》。
姑娘,我们要拆里面了,你先出去吧。工人打断了她的思考,盯着她手中的册子说道:这书你喜欢就拿走,几张废纸也没什么用。
多谢。
白娇娇小心翼翼地捧着册子向外走,正好和站在门外的言岚对上视线,她本能的将册子藏在身后,可这种小动作哪逃得过仙君的眼。
娇娇,那是什么?
是是一本佛经。她结结巴巴地说道。
按照言岚中了情蛊的心性,不会连佛的醋都吃吧,白娇娇心中忐忑,可言岚却一反常态的没做出任何反应,反而夸道:看佛经有助于修身养性,或许还能从中有所顿悟,得多看。
师尊?白娇娇抬眼,这还是恋爱脑的言岚吗?
言岚拾起她的手,拿出丝绢将灰慢慢擦净,我买下了这块地,等建好后我们在燕京城就有居处了,跟在仙界一样,还有下次不要这么冲动,手上都沾灰了。
她的一番举动都落在言岚眼里,却不像是责备,而是心疼。
白娇娇默默点头,看着慢慢被拆除的房子疑惑地问道:师尊,建宅子哪儿有这么快,说不定还没等造好,我们就找到魔将了。
最好的工匠,足够多的人力,一月足以建成。有钱能使鬼推磨,是凡界亘古不变的法则,言岚别的不多,香油钱绝对多。
不愧是仙界土豪,白娇娇为自己抱上粗壮的大腿而自豪地点头,她回望了一眼无厌寺不再作他想,亦步亦趋的跟着言岚回燕云客栈。
还没走两步,就在墙角的乞丐堆里看到了一个熟悉的身影。
墨淮!
墙角懒散的乞丐或坐或躺,墨淮在蹲在一旁与他们交谈,听到白娇娇的呼唤声转过头,师父。
白娇娇心头闪过不好的想法,墨淮没钱是怎么给她买的梅花簪?看他手中拿的竹竿和瓷碗,再想想他飞升时的惨样,装备这么充分,莫非他在外面乞讨?
她倒吸一口凉气,匆匆上前夺过他手中的碗,心疼地说道:墨淮,咱们有钱了,跟师父回家。
墨淮还没说话,边上的乞丐倒是急了,夺回瓷碗叫道:哎怎么抢我的东西呢,他可说了这碗归我!这是不是说话不算数,找个托赖账啊!乞丐吹胡子瞪眼的,拿上碗和竹竿就开始赶客,去去去,别碍着本大爷赚钱,该说的我都说了。
墨淮护着白娇娇走到边上,往乞丐碗里丢了一锭银子,他立刻闭上了嘴。白娇娇盯着银子暗骂,好家伙,原来真正的穷鬼只有她自己!
墨淮解释道:师父,我没有乞讨,只是向他打听些消息。他这几日时常失踪就是在探寻燕曲国最近发生的事。
他的声线里分明藏着笑意,白娇娇气呼呼地问道:银子哪来的?你小小年纪也有人给你建道观?你也显灵骗香油钱了!
连续的问题听得墨淮一头雾水,但还是老实的回答道:飞升前在凡界还存有一些积蓄,我取回来了。
至于道观并没有倒是有座小祠,是我救治过的病患自发为我建的。
会心一击。
白娇娇算算年纪也有五百岁了,墨淮才活了十八年就能飞升,还拥有了自己的祠,天道不公!她当师父的颜面何在。
你向他打听什么呀?
我觉得瘟疫的好转速度太快,其中可能有蹊跷。
墨淮说得也是白娇娇曾经疑惑的,刚入凡界还以为会是生灵涂炭的景象,可连着逛了几日,至少是安居乐业的,没有一星半点灾难过后的痕迹。
她连忙问道:那你打探到些什么?
一旁的言岚打断道:别站在街上说,先找个地方坐下来再谈。
三人随意找了间文雅的酒楼,在包厢落座,墨淮冷着声吩咐店小二:随意上些你们的招牌菜,进来敲门,没事别打扰我们。
好嘞。店小二识趣地合上门。
包厢安静下来,白娇娇耐不住性子忙问道:快说说你查到什么蹊跷的地方了?
蹊跷有三。
白娇娇期待地点头示意他继续,言岚也抿着茶静静听着。
其一,瘟疫是一夜之间转好的。墨淮皱起眉,他亲自治疗过病人,所以最是清楚这场瘟疫的可怕,传染性强,病因不明,连月研究下根本没有应对之策。
其二,燕曲国多了一位国师,据传就是他治好的瘟疫,百姓们都对他称赞不已,包括皇室也十分信赖他。
其三,那位国师姓言,墨淮看向不语的言岚,见他没反应便继续说道:所以理所当然的有传言说,言国师就是言君转世。
白娇娇听到前两条还不以为然,听到第三条瞬间来劲了,咋呼道:师尊,你飞升前不是当皇帝的嘛,这不会是你的后代吧?
言岚淡淡瞥了她一眼,扬起熟悉的笑容说道:娇娇,你又在怀疑我对你的心意,我至死都没入过后宫,所以不会有子嗣,更不会有后代。
白娇娇:是我的错,你别说了。
她决定无视他,扭头问墨淮:那这个国师不就是在引导舆论,让皇室抬举他吗?
我更好奇的是,他是怎么解决这场瘟疫的。墨淮沉着脸,毕竟这是他至死都没解决的奇难杂症,医者对这些事的执念只有自己懂。
恋耽美
-禾枝(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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