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这变化多端的老师,没有课本的教室,又有模有样的讲着古文的老师,一时间让台下二十人皆摸不到头脑。
魏俊行斜眼瞄了刚才与自己对望的小白脸一眼,那人也正若有所思地望着张和光,眼神复杂。
而坐在他旁边的美女,双手托腮,目光茫然地望着窗外,根本没在听课。
台上的张和光一口气念完了这一段,像是完成了一个极大的任务似地长出一口气,藤条又在黑板上画了一个穿大裤衩的小人。
同学们,这个谁认识?
魏俊行刚想说那不就是一个大裤衩吗,但转而又看到张和光脸上严肃的表情,觉得不会这么简单,正在他犹豫间,那小白脸举手站了起来。
张和光点头示意他回答,
这是春秋时期,魏国的货币,名为布。
靠,这一定是特招进来的,这谁能看出来是货币?张和光这画画手段也太次了些。
然而张和光那双眯缝眼里闪过一道精光,嘴角微微上扬,满意地笑了笑,
这位同学,他低头看了一眼讲台的桌子,确认了一下小白脸的名字,
何景铄是吧?因为这回答,获得魏国货币布一枚。
他扫视了一眼教室里的同学们,收起了指在黑板上的教鞭,
大家凭本事从我手里拿走五枚布,便可以光荣毕业,离开这梦境补习班。
说罢,一道绿光穿过众人直飞进何景铄的手中,何景铄低头攥起了拳头,直看得其他同学眼红起来。
魏俊行又忍不住多瞄了小白脸一眼,学霸啊!不过也没有什么特别之处嘛,不就是鼻子眼睛长得好看了些,恰好长在黄金比例上吗?
魏俊行在心里酸唧唧地撇了撇嘴,又听到台上的张和光道,
同学们,还有没有其他问题?没有我们就下课吧。
铃声一响,大家就要守规矩回到教室上课,其他时间则是自由考试时间。
大家可以自由参加,只要成功了,便有奖励,失败了也有相应的惩罚。希望大家珍惜这次机会,好好对待在这里的每一天。
说完,一道白光闪过,张和光整个人便凭空消失在讲台上,教室里安静了一秒钟,随即像炸开了锅一般沸腾起来。
卓珲丧气地往桌子上一趴,扭脸对着魏俊行道,
还没开始,我就被罚了一个,这岂不是一下子就输在了起跑线上?
魏俊行望着沸腾的教室一时间也惊慌失措起来,明明这里处处都透着古怪,却又与补习班的制度没什么分别,除了学习就是考试。
那驴脸的意思是不是不见老师的时间都是在考试?
卓珲有些同情地望着魏俊行,
老弟,你这话一出口,我就知道我们是同道中人,说来说去,我就真的只听出这一个信息。
魏俊行又忍不住扭头瞧了瞧那小白脸,低声向着卓珲问道,
那人是谁?你认识吗?
卓珲眉梢微扬,语带羡慕,
他叫何景铄,学霸一枚。
切,我也看出来了,我是说其他的,你知道些什么?
不知道。
教室里一时炸开了锅,魏俊行看见学霸何景铄正低头跟他的同桌说着些什么。
他的同桌,那位看一眼就被魏俊行认做是班花的大美女,正崇拜地望向何景铄,嘟着嘴,眼中冒着红光,要是能听到她的心跳声,一定早就超过了平常的运行速度。
果然班花配学霸,不变的学校定律。
魏俊行见留在教室里也没什么收获,便偷偷溜到教室后边,拉开后门,走了出去。
第4章 :神仙胡同
他只觉眼前一黑,耳边阵阵风过,再转身教室门已经消失在身后,他则出现在了两堵土坯墙的中间。
他定了定神,看见一轮蛋黄般的落日正从土坯墙的墙头落下,墙头边上几棵生命力极强的狗尾巴草兀自在风中摇曳着。
魏俊行心中毛毛地爬上一层凉意,这土坯墙他认得。
小时候砖瓦还没有流行起来的时候,大家都喜欢用泥混了麦桔夯实了砌墙,这种土坯的墙壁不结实,极容易被大雨冲倒,但好在冬暖夏凉,也算实用,经常修修补补也可以安然度日。
但此时他面对的这个地方,却让他心里一阵的发紧,这里是神仙胡同。
之前村子里盖房子,东家与西家之间总会隔开一段距离,留出路来方便行走,统称为胡同,一般都会比板车宽上一些,以方便农具进出,也方便家具搬入。
而这神仙胡同,却恰好是二堵非常接近的墙之间的胡同,容不下一个板车,只容得下二人并排走过。
小时候大人总是说这胡同里闹鬼,只要太阳下山,便不可以再从这胡同走。
鬼这个词,自然是忌讳的,于是这胡同便得了个神仙胡同的美名。
魏俊行眼看着那日头如被金乌叼着般飞快地落了下去,暮色慢慢涌上来,小时候那些吓唬孩子的故事一时间如雨后春笋般冒出了头,直吓得他双腿打颤,浑身冰凉。
但他的身体却不受控制地朝着胡同迈去,眼前黑影飘忽,宛如无数孤魂野鬼围在他的身侧,对着他张牙舞爪。
魏俊行吓得大气也不敢出,他能不能弃考啊,他真的不想经过这里。
魏俊行此时只想回到教室里去抄十套卷子,也不愿在夜色里走这神仙胡同。
他听到耳边有忽忽的风声,似是有无数飘动的叶子从他耳边穿过,他还听到一阵阵低低的啜泣声,像是女人隐忍的抽噎。
魏俊行的大长腿一阵痉挛,飞快地迈动起来,可惜开弓没有回头箭,他已经没有机会反悔,有股力量一直带着他向前奔去。
他记得小时候几个小屁孩比赛胆量的时候都会来神仙胡同,谁要是一口气穿过神仙胡同,那绝对是胆子大的,会被奉为老大。
他那个时候也跑过神仙胡同,他记得飞快跑过去,也不过就是一分钟的事。
可是如今他都一米八三了,这飞奔起来,越过神仙胡同,也不用一分钟吧?为什么却漫长的像是跑了一个世纪那么久。
他心里一边不停念着百无禁忌,百无禁忌,一边拼了命地往前跑。
但夜色,风声,啜泣声,就像根本摆脱不了一般,一直跟在他的身边,吓得他心脏砰砰乱跳。
他奋力向前跑着,簌簌的冷汗直流,两边的土坯墙就像二座大山,压得他喘不上气来。
可是他越害怕,越担心,却越会出现什么,本是飞奔着的他,突然被左边的墙壁拦了一下,他低头一瞧,啊地一声,吓坐到地上。
一截苍白枯瘦的手臂自做实的土坯墙里伸了出来,一把抓住了他的手腕,正将他往墙里拖。
不,不,我不去。
魏俊行屁股往后一撤,早已七魂出窍,六神无主。
不行,打死他他也不能被鬼拖了进去,要是连第一关都过不去,他来这个补习班还有什么意义。
他嘴里哇哇乱叫,双脚蹬墙,与那截枯枝般的苍白手臂进行着拔河,奈何他使出了吃奶的力气,也还是被枯手拖得脚底板冒火,直接进到了墙里。
本以为是实体的土坯墙,居然也跟学校的墙壁一样,在他身子到来之前,闪开了一道缝隙,魏俊行整个人没墙而入。
他吓得闭上了眼,等了许久,都没有等来被鬼吃掉时的疼痛感,充斥在他耳边的只有自己扑通扑通的心跳声。
他慢慢硬撑着头皮睁开了眼,竟在一片昏黄灯光里看到了一盏儿时的煤油灯,吐着黄色的灯芯,上边罩着一个颈小肚圆的玻璃灯罩,冒着一股子熟悉却又呛鼻的煤油味。
灯边坐着一位须发皆白的瘦弱老人,他面前则是一张淡雅古朴的树根小方桌,桌上摊开一面竹骨折扇。
魏俊行望着那长眉及颌的老者,一时间不知该如何应对。
只见那老者微微点头,眼都没睁,声音却如风吹过枯枝般来到了魏俊行耳中,
小友,此地凶险,你当有一样防身武器,不知它如何?
他身子未动,魏俊行却一下意识到了对方所指,靠,什么武器,那不就是他行李包里那把折扇吗,上面还龙飞凤舞的写着五个大字兄弟买挂吗。
魏俊行一时间不知是该说行,还是不行。说行吧,他实在觉得这把折扇没多大用处,说不行吧,又怕被张和光拿藤条点朱砂痣。
他犹豫片刻,小心翼翼地问道,
老神仙,这武器是不是只在自己行李里拿?
老者依旧没有睁眼,只是微微颌首。
魏俊行没有异议地一把抓住折扇,好吧,他没有选择的空间了。
他的行李里除了这把折扇,就是书本衣服铅笔盒之类的,估计也挑不出什么趁手的兵器。
谁能想到进个补习班还输在了带的行李上,他怎么就没把过生日时候买的那把加特林带上呢。
魏俊行还没从无限懊悔中回过神来,又听到对面的老神仙说道,
这个世界,万物有灵,灵光便是你最得心应手的武器,你要好好利用。
话毕,他手一挥,便消失了踪影,而魏俊行眼睁睁又回到了刚才的神仙胡同里。
他一时间似乎明白了些什么,又好像是一头雾水。
这是什么补习班?明显就是一个打怪游戏吗。开局给他一张儿时的地图,又给了他一把破折扇,从此他就要在这个游戏里层层闯关,可惜这初始值有点低,他不知道最后究竟是他手撕怪兽,还是怪物来碾压他。
看起来,大部分是后者。
魏俊行手里抓着折扇,心里一阵慌乱,可他还是继续朝着神仙胡同的另一头走着,此时的他,经过了这番惊吓之后,突然已经有些接受眼前的现实了,既来之则安之,谁让他不小心上了这贼船呢。
第5章 :我们组队吧
魏俊行怀着极度无奈的心情抬头望了一眼神仙胡同的另一头,本以为已经到了尽头了,可是他这一看,全身冷汗又呼呼冒了出来。
在黑暗的另一头,一明一灭的一点荧火正在空中飘荡着,像是一只独眼怪兽的大眼睛,难道就是传说中的鬼火?
不会真的有鬼吧?
魏俊行已经被那长须老者吓得灵魂出窍了,这迎面又烧来一团鬼火,真的是不想让他好好出这个胡同了。
魏俊行忍不住手心冒汗,脚下虚浮,像踩在了棉花垛里。
那黄澄澄,红漆漆,说不上来是什么颜色的鬼火,一直在前方忽明忽暗着,闪得他心里发紧。
神仙胡同仿似永远都走不到尽头一般,越走越深,越走越黑,他心里害怕,但脚步却不受控制地一直朝鬼火挪去。
汗水顺着衣角直往下滴,好像水不要钱似的,他颤抖着埋下头,不敢去看那鬼火,怕一对上鬼火,自己就被鬼吃掉。
想装作什么都看不见地绕过去,可是那火光却越来越近,越来越近,脚步声也越来越响,越来越混乱。
虚空里一声长长带着尾音的叹息声落了下来,吓得魏俊行直接跪到了地上,
求求你,放过我吧,我不是故意打扰你的, 我只是
哈哈哈
魏俊行的求饶声还没结束,就听到了一阵哈哈的大笑声。
他惶惶地睁开眼,视线上移,看到了一条白色西装长裤,再往上,是一件做工考究的棉质白衬衫。
魏俊行这才看清眼前的火光,哪里是什么鬼火,明明是某人站在黑夜里叼着一根燃烧的烟卷,那火光竟是燃烧的烟丝。
而此时叼着烟卷的人正眯着他那双满是探究的双眼,打量着魏俊行,左手食指和中指优雅地夹着烟,举在肩侧。
他不屑地望着一脸菜色的魏俊行,缓缓弯腰,浅色的薄唇在魏俊行脸侧吐出一个非常之圆润的烟圈,
同学,愿意和我组队吗?
烟喷了魏俊行一脸,可是这话却更令魏俊行吃惊,什么?学霸要和他组队?他不是应该跟那位同桌大美女组队吗?
魏俊行抹了一把额头的汗,扶着墙站了起来,这香烟也很是怪异,没有了原来他讨厌的尼古丁味道,反而透出一股清冽的雪松气息。
魏俊行不解地望向何景铄,何景铄又优雅地吐了个烟圈,
你知道全班二十人,你是最后一个出来的吗?也就是说,这次的考试你是最后一名。
这果然是张和光的考验,可是他怎么知道的?
那你为什么要跟最后一名组队?
魏俊行没好气地反问了一句,却忘了自己若是跟学霸组队的话胜率不是更高吗?
可是魏俊行又仔细一琢磨,就对方这说话方式根本就没几分诚意。
谁知道对方气定神闲地回了一句,
这样才更有挑战性啊,否则就太没意思了。
魏俊行被噎得差点一口气没喘上来,他真想一拳挥过去,把那长在黄金分割线上的鼻子打歪。
可是他还是忍下了要一拳挥过去的冲去,指了指何景铄手中的烟卷,
行李里的东西不是不准带出来吗?你不会发了一根香烟当武器,然后被你无所谓地吸掉了,接下来你要带着最后一名徒手撕怪过关斩将吗?
何景铄听他这么一说,不禁呵呵笑出声来,
这位同学,你真是太逗了!杀伤性武器只有一把,大家都不会轻意露出来的,这烟,不过是消耗品。
听他这么一说,魏俊行也一下子恍然大悟。自然游戏里除了武器之外,还有消耗品吗。
他不着痕迹地把折扇往袖子里藏了藏,虽然这不是什么厉害的杀伤性武器,但也不能轻意被别人看到,否则他不是连一张底牌都没有了。
学霸就是学霸,总是比他这学渣渣了解的多些。
魏俊行又抬袖子擦了一把汗,感觉整个棉质T恤都贴到了后背上,像水洗的一样。
我不喜欢组队,我喜欢单打独斗。
魏俊行挺了挺腰,想扳回一些面子,但话说得似乎没什么底气。
何景铄扔掉了手中的烟,白色皮鞋在上边狠狠碾了二下,嘴里缓缓吐出一句,
所以仁字,从二人相处,人不能离群而独存。
这句是张和光念的那段文字?原来是有玄机的。
果然学霸就是学霸,能从任何地方找到有用的信息。
天彻底黑下来,魏俊行握着折扇,不知道下一步还会遇到什么考验,但这里,他明明有着主场的优势,却又没缘由地觉得越来越害怕。
他脚步沉重,一身疲惫地离开了神仙胡同,沿着村子中央的泥泞小路,回了自家院子。
朝南的一排五间土坯正屋,小时候魏俊行就随着妈妈住在最东边的那二间,他习惯性地推门而入。
熟悉的桌椅板凳,未收拾的餐具,屋子正中央吊下来的一只灯泡亮着,似是一顿晚饭结束之后,家人们都出去乘凉了,只有他被留在了家里。
可是他们人呢?他至今没看到一个熟悉的人影,这一切场景就像一张童年的老旧照片,而他不过是不小心走了进来,一切都透着诡异的气息。
魏俊行伸手拉了一把椅子坐下,强压下心中的惊恐,想好好整理一下现在的情况,一转脸看到何景铄也跟在他身后进了屋子。
何景铄轻轻掩上了门,一点也不见外地拉了把椅子坐下,迎上魏俊行那不友善的目光,
我们是队友,自然要一起的。
我还没答应跟你组队呢。
我还以为你会欣喜若狂呢。
何景铄眉梢上扬,无视了魏俊行的拒绝。
魏俊行暗暗切了一声,正欲反驳,却听到了外边咚咚咚的敲门声,声音不大,缓缓的响了三下,见没有动静,又轻轻敲了三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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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姬梦岚(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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