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家这边的宾客对这桩婚事乐见其成,宋挽请的这些世家大族就不这么想了,他们对方景的商贾身份很是看轻,觉得他的一言一行都带着功利性,低俗得叫人没眼看。
不过有顾岩廷坐镇,这些人有什么想法都只能放在心里,不敢表露得太明显。
阮氏与宋挽坐在一处,越看方景越满意,说:“我觉得这小胖子真的挺好的,要是我再年轻个几十岁,说不定都看不上别人了。”
阮家祖上都是经商的,阮氏又和上任越安侯走南闯北多年,看人的眼光自是比一般人要毒辣许多。
宋挽柔声道:“姑母过誉了,姑父当年可是瀚京风华绝代的儿郎,哪是随随便便就能被比下去的。”
阮氏咂了口酒,幽幽的说:“他也就那张脸好看些了,不然当年我也不能被他骗了去。”
上任越安侯已过世多年,如今再提起,阮氏眼底仍有亮闪闪的暖意,可见当初的情意依然历久弥新,毫无褪色。
宋挽温和的笑笑,不再说话,过了会儿阮氏又说:“我觉得我家那个混小子干坏事了。”
“姑母怎么这么说?可是发现什么了?”
宋挽最近忙着操办宋秋瑟的婚礼,去越安侯府的时候少了很多,阮氏摇摇头,说:“我没发现什么,就是直觉这个混小子和之前不一样了。”
贺南州是阮氏一手带大的,说句不好听的,他一撅腚,阮氏就知道他拉的什么屎。
阮氏很确定自己的直觉不会出错,宋挽还想再问,余光瞥见御史夫人过来,到嘴边的话便咽了下去,专心的招待起宾客来。
宴席一直延续到傍晚才终于结束,方父了却一桩心事,很快便喝醉了,一改常态,当着众人一个劲儿的夸方景有多好,方母在一旁哭笑不得,只能无奈的点点头。
方景也醉得不轻,宋挽让他喝了一碗醒酒汤,才派马车送他去宋秋瑟所在的那处宅院。
等把所有的客人送走,打发丫鬟婆子去吃酒休息,夜已经有些深了。
白荷和奶娘早就照看阿炤和乐安睡下,宋挽的眼皮子也沉的厉害,但她没有立刻回宁康苑,而是自己一个人去了祠堂。
白日宋秋瑟和方景来上过香,后面有下人守着,烛火一直未曾断绝,倒是比平日瞧着多了两分人气。
宋挽走进祠堂,先烧了一炷香,跪到蒲团上以后,肩膀才终于松懈下来。
烛火晃动,摆在案上的牌位影子也跟着晃动不止,宋挽的目光从这些灵牌上一一扫过,良久才说:“二叔、二婶,今天瑟瑟出嫁了,我也不知道这样做到底对不对,但她非要坚持如此,我也不能将自己的意愿强加在她身上,不过她嫁的那人您们也看见了,他叫方景,有才华有抱负,虽然是生意人,品性却是信得过的,瑟瑟嫁给他,也不会吃亏。”
宋挽的声音很轻,好像在她面前的不是冷冰冰的灵牌,而是一个个熟睡的人,若是声音大点儿,便会把他们惊醒。
祠堂寂静无声,宋挽也不再说话。
她原本觉得今天的婚礼之后,她也会和方父方母一样,觉得轻松一些,胸口却比她想象中的沉重。
不知道过了多久,顾岩廷低哑的声音传来:“你打算在这里跪一整夜?”
回头,顾岩廷穿着一身麒麟玄服倚在祠堂大门,不知道什么时候来的,也不知道看了宋挽多久。
他今天也喝了不少酒,宋挽先让下人扶他回去休息了的。
视线碰撞,宋挽莫名有些赧然,傻乎乎的问:“你不是喝醉了吗?”
她记得顾岩廷喝醉以后什么都不会做,只会睡觉。
顾岩廷定定的看着宋挽,说:“睡了会儿,醒了。”
发现你不在,所以找来了。
祠堂虽然有烛火,但光线很暗,宋挽跪在蒲团上,神情瞧着不是很清晰,顾岩廷顿了顿问:“又哭了?”
宋挽摇头,说:“没有,我就是觉得有些空落落的,所以来这里跟二叔二婶说说话。”
顾岩廷很是不解风情的说:“就是走个过场,过两天她就回来了,有什么好空落落的?”
“……”
这话叫人没法接,宋挽也没办法解释自己为什么会有这样多愁善感的情绪,只能保持沉默。
过了会儿,顾岩廷问:“还要跪多久?”
被他这么一打岔,宋挽的心情已经平复下来,拜了拜起身走到顾岩廷身边。
走近些,顾岩廷身上的酒味便钻入鼻尖。
宋挽无意识的皱起眉头,顾岩廷立刻问:“很难闻?”
说着话,顾岩廷抓住宋挽的手。
夜里开始凉了,宋挽在祠堂跪了这么长时间,手也有些冷,顾岩廷的手掌却是截然不同的滚烫,火一样的。
“没有难闻,今天辛苦你了。”
顾岩廷是不喜欢这种场合的,今天他能坐在这里陪这些人喝这么多酒,看的都是宋挽的面子。
顾岩廷闻言轻轻捏了下宋挽的掌心,问:“你不累?”
怎么可能不累?
今天所有的事都是宋挽安排下去的,她也不是擅长这些事的人,有一阵笑得嘴角都发酸了。
宋挽不说话,顾岩廷也不再说话,只拉着她往回走。
回到宁康苑,白荷立刻准备了热水来,顾岩廷把宋挽按到凳子上坐下,然后就要脱她的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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