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时日她长胖了些,气色也好了不少,因为记不得那些痛苦,眉眼比之前看着要明媚些,问出那个问题后,她明显紧张了不少。
怕他真的会说出什么伤她的话。
她脸皮极薄,以前从未做过什么越矩失礼的事,这件事对她来说实在太难以想象了。
以前顾岩廷不懂,没有顾虑到她的情绪,如今回头再看才发现自己当初有多残忍,竟让她一个人去面对那么多的流言蜚语和责难。
“不会,”顾岩廷果断回答,帮宋挽把头发挽好,说,“是我配合你的。”
他说是他配合她的,似乎一早就看出她的意图,却偏偏要看她主动求欢。
宋挽顿觉羞耻,又隐隐有些恼怒,眉头蹙了起来,不满的低喃:“你既然看出我的意图,为何还要那样对我,我虽然不知道我为什么会做出这种事,但以我的性子,当时我必然是极不情愿的。”
主动爬男人床这种事,要是宣扬出去,她还有什么颜面存活于世?
宋挽的语气不自觉带了些娇嗔的意味,顾岩廷没听她跟自己这么说过话,一颗心软了又软,温声道:“嗯,是我不好。”
他直接认了错,宋挽又不好意思起来。
她都还不知道他们之间到底是怎么回事呢,就对他越来越依赖了,连说话也没什么顾忌。
宋挽红着脸垂着眸子没再说话,顾岩廷很快帮她把头发挽好,然后带着她去前面竹屋用膳。
月澜也在,今天她还是穿着一身白色衣裙,唇角也挂着和善慈爱的笑,见两人进来,眸子弯得更深,柔柔地问:“阿挽昨晚睡得好吗?”
现在已经日上三竿了,宋挽连忙说:“抱歉,我睡过头了。”
月澜笑着说:“无妨,这里没有那么多的规矩,你应该是前些时日累着了,多睡会儿补充下元气是应该的。”
桌上已经备好早膳,宋挽和顾岩廷坐下来用饭,月澜并不吃,只笑盈盈的陪他们坐着,莫名的,宋挽觉得她很像自己的祖母。
祖母年岁大了,胃口小了很多,若是有小辈愿意陪她用膳,她吃完以后也会一直笑盈盈的看着他们。
吃过早膳,月澜对宋挽说:“一会儿我与阿弟要去做些事,不便带着阿挽,我让白衡带阿挽在宫里四处转转,游玩一下如何?”
宋挽下意识的看向顾岩廷。
她从清醒后就一直跟顾岩廷在一起,现在突然要分开,她有点害怕。
宋挽这一眼明显的充满依赖,顾岩廷有那么一瞬间想改变念头把她一起带上,月澜柔柔道:“这里很安全,不会出什么事的,楼覃有很多很有意思的玩意儿,等过几日让阿弟带你去看看也是可以的。”
月澜没有强求,宋挽点头道:“我就在屋里待着看书等你们回来吧。”
她不是爱出门的性子,但也知道月澜说不便带着她必然是他们要做的事不能让她知道,她也不想耽误他们的正事。
她看上去乖巧极了,月澜想了想,拿出一个翠绿的哨子给宋挽,说:“你可以拿着这个,如果遇到什么事就吹响它,我和阿弟会立刻赶到你身边。”
宋挽眼睛一亮,接过哨子,月澜偏头看着顾岩廷,眉梢微扬,无声的问:这样总算可以放心了吧?
顾岩廷没再说什么,和月澜一起离开。
宋挽回到昨晚住的屋子,刚拿起一本书看了几页,扎着细辫的少年郎走进屋来,不满道:“不是说要去逛逛么,怎么又看上书了?”
原来他叫白衡。
宋挽放下书,福身行礼道:“请国君见谅,我自幼多病,身体不好,所以总在家里待着,不爱出门,国君还是去忙自己的事吧。”
“你现在能吃能睡身体不是挺好的么,还在屋里闷着做什么?”
说姑娘家能吃能睡不大像是夸奖,宋挽有些羞赧,又听到白衡说:“我也没什么要忙的,听说你们带回来那两头白灵兽在闹绝食,你不去看看?”
他说的是黑擎和红炤,宋挽想起黑擎之前还受过伤,连忙说:“它们在哪儿?我跟你去看看。”
白衡勾唇,有些得意,他就知道这招有用。
白衡带宋挽去了一处牢房。
这处牢房应该建了有些年月了,一进去宋挽便闻到一股潮腐之气,这应该是专门用来关押巨兽的,牢房修得异常高大,很多牢房的石壁上有又长又深的爪印,只看这些印迹便能想象到当时被关在这里的异兽身形有多庞大,杀伤力又有多强。
宋挽看得有点害怕,不自觉朝白衡靠近了些,白衡看着她问:“世上仅存的两只白灵兽都臣服于你,你还怕它们?”
宋挽如实说:“在昭陵没有这样的巨兽。”
那可真好。
这些玩意儿听话的时候可以当宠物养,一旦不听话了,就是让人闻风丧胆的灾难。
白衡眼底闪过晦暗,说:“东恒国再过些年也不会再有这样的异兽了。”
这种东西就不该存活于世。
白衡的语气有种终于得以解脱的快慰,宋挽刚想问点什么,一声虎啸传来。
循声望去,黑擎和红炤被关在两个相邻的牢房里,黑擎见惯了大风大浪趴在牢中很是镇定,红炤性子暴躁,很是不安的在牢里转来转去。
见到白衡,红炤龇牙发出低吼,明显的警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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