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说喜欢了?
顾岩廷想反驳,对上宋挽亮晶晶的眸子顿时把话咽回去,收敛了下情绪说:“看着还行,不过要用了以后才知道好不好用。”
宋挽点点头说:“奴婢是第一次做这个,若是不好用,奴婢再找专人给大人订制一个吧。”
“不用!”
顾岩廷回答得又快又急,屋里安静了一瞬,宋挽没忍住,噗嗤一声笑出来。
顾岩廷觉得没面子,横着宋挽问:“很好笑?”
宋挽抿唇憋住笑,连连摇头。
她这样鲜活不少,病气都少了些,顾岩廷其实挺喜欢看她这样的,把箭囊揣进怀里,忽然想起一件事,问:“我给你写信你回了吗?”
都过去这么久了,怎么还追究这种小事?
宋挽有些心虚,说:“家里没发生什么大事,奴婢怕打扰大人,而且奴婢是第一次收到书信,不知道该回什么,这才没有回复。”
“你之前都没收过信?”
顾岩廷的重点落在这句话上面,宋挽点头,顾岩廷的脸色明显转晴,说:“以后我再给你写信必须回。”
宋挽刚要说话又听到顾岩廷说:“回什么不重要,多少字也不重要,重要的是要回信。”
顾岩廷的表情认真,语气也很郑重,是真的很在意宋挽回不回信这件事。
宋挽没再推辞,柔声说:“好。”
又过了两日,城中贴出告示,越王赵黎被革除藩王之位,贬为庶民,流放滁州,罪名是对黎州管治不力,导致黎州匪患严重,害死驸马曹恒楼,回京后更是毫无悔改之意,还欲图谋害三公主赵曦月,行为实在乖张,令人无法容忍。
告示一出,所有人都在拍手称快。
越王这脾气是真不好啊,他没去黎州之前,在瀚京就是无法无天的霸王,谁敢惹他谁就死,如今终于轮到他翻车了,这不是因果报应是什么?
赵黎这个祸害一除,瀚京的文人又激动起来,自发的写了好些文章夸赵擎是千古明君,大义灭亲,日后定会名垂青史。
宋挽新写的话本子也是变着法夸赵擎的,顾岩廷去校蔚营赴任第二日,宋挽便带着新写好的话本子去了书店。
一进门,秦叔便嘟囔道:“不是让你两个月交一次稿吗,怎么这么快又来了?”
宋挽取下披风帽子,柔声说:“正好有思路能写就送来了,您记着数,以后若是写不出来了,多给我点时间便是。”
屋里有酒气,不知道秦叔喝了多少,宋挽忍不住问:“上次的方子您没用吗?是不是腿疼,喝酒又不能止疼,如此也太伤身体了。”
宋挽皱着小脸一脸责备,秦叔自由自在惯了,不想被人管着,不耐道:“我大半截身子都埋进黄土了,喝点酒还不行了?稿子交了就走,别在这儿唠唠叨叨跟个小老太太似的。”
宋挽给白荷递了个眼神,让她去门口守着,压低声音问秦叔:“东家今日在这儿吗?”
秦叔一顿,浑浊的眸子迸射出一丝精光:“你找东家做什么?”
宋挽凑得离秦叔更近,说:“其实不见东家也可以,我就是想问,您有没有法子联系人,我有一桩杀人的买卖想找人做。”
第136章 看看你的依仗理你吗?
“你想杀谁?”
秦叔脸上的醉意全消,一双眸子变得鹰阜一般锐利摄人,如同大漠冷夜的寒月弯刀。
这是一双染过杀戮的眸子。
虽然之前已经猜到秦叔不是一般人,宋挽还是不可避免的被秦叔这个眼神吓到。
看出她的惧意,秦叔勾起唇角,笑道:“胆子这么小还敢雇凶杀人,小丫头,你还差得远呢。”
秦叔一笑,那股子凛冽的杀气便随之消减,宋挽柔声说:“我的胆子的确还需要多练练,但这个人,我是肯定要杀的,各行有各行的规矩,秦叔不受我雇佣,我亦不能向秦叔透露那人的名姓,若是秦叔没有法子,我便去找别人了。”
宋挽说完要走,被秦叔逮着披风帽子拉回来,秦叔问:“你还能去找谁?”
宋挽坚定的说:“天下无难事,只怕有心人,只要想找,总是能找到的。”
她的咳嗽还没好,唇瓣有点苍白,小脸也很消瘦,就这么站在这儿,谁都会觉得她娇柔病弱,风一吹就会倒下,怎么也不会想到她能干出雇凶杀人的事。
这张脸真是太具欺骗性了。
秦叔叹了口气,说:“东家今日不在,三日后你再来。”
宋挽露出笑容,诚恳道:“多谢秦叔,我第一次做这种事,不懂规矩,不知他们是怎么收费的?”
秦叔被宋挽笑得后背一阵发凉,说:“我又没干过这种事,我怎么知道,再说东家还没答应帮你找人呢,回家等信去!”
“好。”
宋挽转身出了书店。
起风了,看天色应该又要下雨。
宋挽戴上披风帽子,和白荷一起往回走,走到半路,余光瞥见成衣铺闪过一道眼熟的身影,宋挽领着白荷走进铺子。
宋挽随意挑了一件冬衣去里间换,刚进去,赵曦月便跟着进来。
宋挽并不意外,一边解自己的衣带一边低声问:“还顺利吧?”
赵曦月点头,眼眶有点红,屈膝想给宋挽跪下,被宋挽眼疾手快的扶起来。
“公主殿下千金之躯,怎可向我下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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