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能为什么,当然是因为当初你娘卖了铺子给他筹了盘缠才让他有机会投军建功立业,他要是不娶你,那得被全天下的人戳脊梁骨。”
刘氏毫不犹豫地回答,许莺莺摇摇头,说:“之前我也是这样以为的,但最近我想明白了。”
你又明白什么了?
一天天的除了胡思乱想,一点正事都不做。
刘氏不以为意,许莺莺自嘲的说:“顾郎这样的人,根本不可能在乎别人说什么,报恩只是借口,他娶我根本就是为了宋挽。”
“这都哪儿跟哪儿,这两件事根本是八竿子打不着的关系,瞎想什么呢。”
刘氏不屑的嗤道,不想再理会许莺莺,正要大步朝前走去,胳膊被许莺莺挽住,许莺莺喃喃笑道:“宋家不在了,宋挽在这世上再无依仗,这不是天意,而是陛下的旨意,顾郎若是不娶我,哪能光明正大的将宋挽留在身边呢?”
许莺莺这会儿的语气和平时不大一样,刘氏莫名打了个寒颤,又听到许莺莺说:“从一开始,就是我想错顾郎了,宋挽是他的天上星,从前是,现在是,将来也是,谁都比不上。”
刘氏没念过书,也没有许莺莺这么敏感细腻的心思,听到后面就听不大懂了,许莺莺也没指望她能听懂,恢复平时的语气,柔柔的说:“舅妈,放心吧,只要宋挽一日不死,我就一日都是顾夫人。”
刘氏以为许莺莺这是认命了,急切地说:“你才是正经的顾夫人,难道甘心让那个小贱人永远压你一头?就算你忍得,万一那个小贱人恃宠而骄容不下你呢?”
许莺莺微微一笑,说:“舅妈,你说反了,是她宋挽这辈子都注定要被我压着!”
……
府上空房间有不少,但棉被床单这些不够多,这个季节蚊虫比较多,驱蚊的熏香也要买些,宋挽列了清单让小厮出门置办,等安顿好刘御医他们,天已经全黑了。
宋挽有点累,正打算一会儿吃了饭早点休息,白荷找到她说:“姑娘,大人叫你过去。”
白荷刚给顾岩廷送了药,宋挽疑惑地问:“夫人和舅夫人不是陪着他么?”
白荷如实说:“奴婢去时房中只有大人,并未见到夫人和舅夫人。”
“我知道了。”
宋挽重新打了一盆水去见顾岩廷,刚绕过屏风便听见顾岩廷说:“你这盆水,打得真够久的。”
顾岩廷的语气含着深意,宋挽一听便知道他又记着仇,小声说:“舅夫人能说会道,奴婢吵不过她,也怕扰大人休息,所以下午才没进屋,请大人恕罪。”
顾岩廷问:“你没进来,怎么知道吵不过?”
宋挽把水放到一边,拧了帕子先帮顾岩廷擦手,认真的说:“奴婢根本不会吵架,自然吵不过。”
“在曹府的时候不是挺能说的吗?”顾岩廷反驳,宋挽纠正说:“那不叫吵架,叫据理力争。”
文绉绉的,酸。
顾岩廷没继续这个话题,安心享受宋挽的伺候。
他不说话,宋挽自然也不会主动挑起话题,尽心尽力帮他擦拭。
擦完上半身,宋挽累出了一身汗,唇瓣微张,细细的喘气,正要端着水出去,顾岩廷问:“这就完了?”
顾岩廷说着抬了抬下巴,示意宋挽下半身也不能落下,宋挽抿了抿唇,说:“水脏了,奴婢换盆水再来。”
顾岩廷没有阻止,等宋挽走到门口沉声说:“别逼我亲自去找你,就算我伤成这样也有的是办法治你。”
话里满是威胁,宋挽感觉自己的手腕又烧灼起来,好像还被顾岩廷松松握着,有一下没一下的轻轻摩挲,心跳也跟着漏了一拍。
有了顾岩廷的威胁,宋挽不敢耽搁,打了水很快回来,然后站在床边,有些束手无策。
她和顾岩廷虽然已经有过好几次肌肤之亲,但基本都是顾岩廷主动,她被动承受,现在要她在清醒状态下主动扒顾岩廷的裤子,宋挽有点迈不过心里那道坎儿。
“你打算就这么用眼睛帮我擦?”
僵持了好半天,顾岩廷终于还是忍不住打破沉默,宋挽硬着头皮俯身去解他的腰带。
宋挽现在的心态变了不少,但脸皮还是薄,好不容易解开腰带,脸就红透了。
顾岩廷腰腹有伤不能用力,宋挽费了很大一番功夫才把裤子拽下来,又出了一身汗不说,连耳根都红透了,忙转身去拧帕子,一回头却看到顾岩廷的身体变化,眼底闪过害怕。
顾岩廷镇定地说:“放心,我不会拿自己的身体开玩笑,这只是一个正常男子该有的反应,一会儿就没事了。”
宋挽面露狐疑,不是很相信顾岩廷的话,顾岩廷被她看得有些难耐,皱眉问:“你打算这样拖到什么时候?”
这话说得好像宋挽是故意在拖时间占他便宜似的。
宋挽咬唇,低着头开始帮他擦腿,擦完又帮顾岩廷换了一条干净裤子。
晚饭后,刘御医又来帮顾岩廷诊了次脉,顾岩廷的脉象挺平稳的,腰腹的伤口也止了血,情况比他想象中好得多。
送走刘御医,宋挽飞快地洗了个澡,洗完出来以为顾岩廷睡着了,正准备去外间和白荷一起睡,便听到顾岩廷说:“过来。”
宋挽走到床边,下意识地伸手摸了下顾岩廷的额头。
刚洗过澡,她身上全是水汽,手掌有些凉,贴在皮肤上很舒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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