桃花瓣浸入茶水, 容瑾喝了一口, 微风吹拂他的额发,露出光洁的下巴,有些美人尖。他笑着感慨道:“这春日的桃花落进了茶里,是一杯不错的桃花茶。”
左柔云说:“辰星道长倒是极懂风雅之人。”她看了一眼身后的月安,“月安,去屋里拿一盒最近蜜饯的桃花来,我和之之也尝尝这桃花茶。”
蜜饯的桃花入茶,有淡淡的芬芳,之之尝了一口,笑眯眯地道:“柔云姐姐的茶挺好喝的。”
“你喜欢便好。”左柔云柔柔地说。
阳光不错,茶也不错,呆得时间长了一些,之之便找了一个借口告辞。
穿梭花间,晴日好芬芳,之之找了一块大石头坐下晒太阳,她的认知很坚定,只是怎么都觉得有些无趣。
“之之,你在纠结什么”忽然,系统在心间道。
之之眺望着远方一片又一片的花林,说:“我没有在纠结,只是觉得有些无聊。”
系统沉默了,“你还记得你的愿望吗?”
女孩也沉默了,那双杏眼变得很幽深黑暗,她抿起嘴唇,有些不耐烦。“我当然记得。”
下午的琴课,薛素鸣还是来上了。他来得似乎很匆忙,身上带着明显的药的清苦,是最近太忙了,操劳得面容有些苍白,不过也是故友的到来,难得地都有些放松的样子。
不过在发现之之把一曲《凤求凰》弹得磕磕巴巴后,肉眼可见地,他的脸色变得很差。一曲终,之之难得从自己的心境里走出,却对上薛素鸣一张面无表情的脸,她心说一声糟了。
“哥哥……”她嗫嚅着,然后在他那险些能杀人的目光下,下意识地从秋霖琴旁边挪开,把这个位置让给了他。
只不过,饶是她如此自觉,还是没能逃脱他的毒舌。
“是不是心飞了,连最简单的曲子都弹得这么难听?”
之之无语,凤求凰哪里简单了,不过被薛素鸣这么一说,还是有些耳热。“我……”
薛素鸣什么也没说,坐在秋霖琴旁,静静地弹了一首凤求凰。他的琴音或许情感不是最饱满的,可是每一个音调都像是从琴谱上复刻下来的标准,优雅而清冷。他的凤求凰,没有凤凰追逐、缠绵,更似一只白色高贵的凤凰站在梧桐枝上,俯仰天地,追逐着天空。向来都是琴境由心生,或许他的内心就是如此的高傲矜贵吧。
之之听着琴声,看着他,他的发丝擦落,面庞情绪淡得什么也没发生。一年来,也许她看懂了这个人,他其实不是冷漠,只是从未将一切放在心上,这是一种比冷漠更让人心寒的存在。
她低声发笑,琴声截然而止,不悦的薛素鸣看向她。
之之无辜地眨眨眼,“不愧是哥哥,每次弹琴我都能有新的感觉。”
“什么新的感觉,说说看。”薛素鸣手指从琴弦上起来,语气淡淡。
之之卡壳了。其实她就是随便说说。“这个嘛,反正哥哥就是弹得好。”
她卖乖,想让这人放过自己一次。她善于一双剪水眸子,从特定的位置顾盼,显得特别无辜清纯,对于妹妹来说,可爱又清纯,就是一种蛊惑了。只不过,薛素鸣特别无情,“按规矩来。”
她叹了一口气,然后伸出手掌。
薛素鸣拾起放在旁边的戒尺,修长苍白的手指贴着戒尺。之之一闭目,可是意料之中的疼迟迟未至,闭上眼睛的世界只有春风缭绕,一两声雀鸣,她睁开眼睛,看见戒尺已经搁在秋霖琴边,白衣青年没有看她,“这一次算了。”
之之有些意外,“哥哥……”
他站了起来,心情其实有些不佳。“若是你真的不愿意学,假借这些外物又有什么必要。”
之之怔了一下,马上就解释:“哥哥,我……”
“你似乎很喜欢左柔云?”他忽然转移了话题。这个话题也成功地让之之纠结了,总觉得不好回答。
“柔云姐姐人很好,她一个人在谷里闷了些,我有时……会去找她玩。”之之试探地说。
没有想到,他的脸黑了下来,他侧脸上只有不屑和一种难得一见的讨厌情绪。或许是害怕这种情绪吓到之之,他很快就收住。
之之等了半天,就等着他发表态度呢。结果这厮什么都没说,就直接出门了。她记得,琴课之后,他约了容瑾一起下棋,这还是最近忙了不少时间,硬是挤出来一个半天。
之之一个人,透过窗户看窗外潋滟的湖水,随风蹁跹的紫燕花。想了一下,薛素鸣刚才的神情,得出一个她自己都有些怀疑的事实,薛素鸣好像不太喜欢左柔云。
微澜湖边的一座亭子,黑白棋子早已布好,等待着另外一个棋客。紫燕花依依,柔软的腰肢似舞女般多情。
容瑾支着手,看涟涟的水面,直到有人脚步声落入耳朵里,他唇边勾勒些笑意,看向薛素鸣。“来,这是那天我们下了一半的棋局。”
薛素鸣看了一眼石桌上的棋局,或许是因为刚才的事,心情有些差,只是嗯了一声,然后坐下。
容瑾起白子先下,黑子和白子棋逢对手,黑子锐不可当,大军直压边境,白色绵细,于无声中突破绝境。
两人下着棋,很少言语,也许这棋局中已经窥破了彼此心境无数次。之之有一点是绝对不知道,她一直以为这两人是挚友,其实他们一直只是棋友的关系。薛素鸣是个高傲的人,容瑾表面温暖,其实内心埋藏得更深。棋局就像人生,绝没有浅尝辄止,布棋的风格隐藏着人的内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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