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信,一直都信。”薛镇长也没站起来,还是跪在地上,“密函是真的,但我和肖大人相处过一段时日,对于肖大人和小七大人的事情也是听说过的。
下官虽然拿到了密函,但是绝对不相信肖大人要杀小七大人,所以呢,我信小七大人。”
“这都什么和什么啊?”我愈发皱起了眉头。
“虽然我没见过肖小七,但和肖大人进进出出也有一段时日的,偶尔能够看到肖大人捏着一张据说是肖小七大人写过来的字条发呆,你能说出这个字条上写了什么?”
薛镇长瞅着我,“那纸挺大的,香香的,叠的还是整齐的。”
“我没写啥啊,就写了一个「啊」字。”我想了想,当时肖不修写了我的名字。“香么?南厂的纸好像都是沉香木的味道吧,没有多香吧。”
“小七大人,下官相信您的。”薛镇长这一次的表情更加郑重了,“肖大人拿着您的字条,就这么一个字,反反复复看了很多次,还很珍惜地藏在怀里,一开始我也以为是多重要的信函,后来偶然的一次机会,看了一眼,就只有那么一个字,我还很惊讶的。
下官不敢问这个字有什么含义。但是,这也足以证明肖大人对您是很看重的,那个密函不过是虚张声势,或者说是他很生气,才下达的。”
“好吧。”我扶起了薛镇长,“你先别跪着,万一有人看到了,也是不好的。我出来南厂是有事情的,不过肖大人那个密函我是不知道的。
反正是说起来话长,特别长。但是我们可以稍后说,目前最要紧的是解决大久保的事情,这个仇我是要报的。”
“是是是。”薛镇长也没敢坐下,倒是让我坐了下来,他拿出老张大夫的药箱,给我轻轻擦了擦脸,然后开始细细上药。
“这样吧,你也不用特别的安排,明天一早就集结一队人马,武器要最精良的,人员也是武功最高的,跑得也是最快的。
然后,早上来的时候,先来这里把那口黑漆棺材抬走,然后就让你们的人各种大声喊:这是大久保的棺材!然后冲出去,和大久保的人正面冲突一下。
但是,重点不是赢!记住,一定不要赢,要输,并且还要在差不多的时候赶紧跑。还有,不要有人受伤,不要伤亡。”我虽然龇牙咧嘴地涂着药,但是完全不影响我说话。
薛镇长和老张大夫学过不少医术,所以手法也算是不错,至少手还算轻巧。
不过,他听完我的话,手抖了一下,直接戳到了我的伤口,把我疼的够呛,直接冲他喊起来:“你就不能轻点么?”
“下官错了……”薛镇长要跪,我又只好把他拽住。
“算了,这个事情,要速战速决,绝对不能恋战。如果说这个是大久保的个人行为,东倭国也未必想真的开战。
毕竟天气这么冷了,大家打起来,其实都讨不到好处的。现在,我们就直接杀了大久保好了。”
“啊!这怎么杀?”薛镇长一脸的不解。
“你听我的就好了。”我皱了皱眉头,“也别知道太多,知道太多,容易死。”
“哦。”薛镇长立刻闭了嘴。
“行了,你去准备一下吧。”我松开了他,找了个铜镜照了照自己的脸,哎,这药膏真是太难看了,怎么搞得屎黄颜色,看起来我都丑了七八十分了。
“小七大人……”薛镇长小心翼翼地喊了我一嗓子。
“干嘛?”我心情正是不爽的时候。
“也没什么。”薛镇长一个大男人,居然还怕我,也是醉了。
“别说出我的身份,也别说明天这个安排。一切都要保密,因为难保没有人去泄密。毕竟,目前我们也什么都没有准备,也是突然袭击,别走露风声就好。”我又叮嘱了一遍。
“好的。”薛镇长点了点头,“下官是想问一句……”
“哎,说吧。”我就知道他想问东问西。
“下官要不要告诉肖大人您在这里?”他小心翼翼地看了我一眼,“您放心,我不动手的。我只是说要告诉一下肖大人,让他放心。”
“干嘛让他放心?”我有点奇怪。
“那个,我是觉得吧,肖大人他很关心您的,对您也是很好的。”薛镇长又压低了声音,“我也是偶尔看到的,肖大人在空闲时间自己雕了两支木簪子,因为那木头的香味很是特别,我就多了几句嘴,问了问。
肖大人说这是梨花木,很金贵的一种,他打算做两支木簪子,一支给肖小七戴,省的让她一天到晚跟个小疯子一样……”
“我去……我怎么就像个小疯子了?”不对,是两支木簪,那么另外一支呢?“那支给我了,我扔宫里了。”
“小七大人,那怕是肖大人会生气的。他真的很仔细地雕了很长时间,因为那个木料很金贵,我还特别找了一张油纸,把剩下的木料包了起来,哪怕闻闻味儿也是好的。”
这话说的,让我有点哭笑不得。“另外一支呢?你有见过么?”
“两支是一模一样的,另外一支在肖大人的头上。”
“啊?我怎么没看到。”我眨了眨眼睛,努力回忆了一下。
“那我就不知道了,但是我见大人做好之后,戴在头上的。”
“好吧,回头我问问他。”我点了点头,“你要是能够联络到肖大人也是好事情,也告诉他目前这里的情况。对了,反正现在也是先斩后奏,你豁得出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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