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没躲,顺势将人半搂过来,对待小孩一样揉揉脑袋,然后微微低下头,在她耳边轻声含笑说:乖。
二十多分钟后,他们终于到达了目的地。
虽然天空灰沉,一切都被白雪覆盖,但环境相宜,地理位置有优势,估计再过个十几年,就可以发展成高端的温泉酒店了。
不过以这些有钱人的商业头脑,或许根本要不了这么久,南方现在不就已经有了一定规模的温泉宾馆么。
骆窈为自己空会花钱的脑袋惆怅两秒,可等她穿过假山堆砌装饰的门口,走进宽敞明亮的大堂,早有准备的服务员拿过他俩的门票,耐心又有分寸地领着他们到了一处温泉池,她不禁又感慨道:有些钱,还是得让别人赚。
更衣间和休息室在右手边,水果和茶点稍后会准备好,二位如果想要搓洗按摩的话,我们有专门的师傅为您服务。
暂时不用,谢谢。纪亭衍用眼神询问骆窈,淡淡回道。
好的,有任何需要二位招呼一声就行。
四周是青石板砖,有点像纪亭衍在春新路那个家的布局,私密性很好。右侧有扇窗户可以眺望外头的雪景,也算是添了几分意境。
虽然店里有提供更换衣物,但他们俩都准备了自己的衣服,纪亭衍去了休息室很快换好,适逢外头有人敲门,他没让服务员进来,自己摆好水果和茶点。
屋内非常暖和,池子上方弥漫着薄薄的热气,许是周围太过安静,纪亭衍忽然不知道该做些什么,显得有些局促。
刚才服务员同志的态度是不是太自然了?要么就是温海洋交代过,要么就是把他们当成夫妻了。
纪亭衍曲起手指按了按眉骨,同时间,耳边传来动静,门锁咔嗒松开的响声尤为清晰。
心脏没来由重重一跳,他缓缓转身,等抬眼看清骆窈的装束后,他的脸腾的一下全部红透,反应神经因温度过高而短路,仅凭着短暂的清明立刻转身,无措地开口:你、你
男人的反应在意料之内,骆窈眼尾挑起一抹坏笑,宛若一只脚步轻盈的猫,慢慢走近。
她穿着墨绿色的泳衣,交叉系带绕过修长的脖颈,胸下还有一个可以衬托出弧度的结,相比以后见过的更多款式,甚至去年在健美大赛上模特穿的衣服,萧曼茜给她修改的样式露肤度不算高,可长腿纤腰,肤白如雪,自有一种恰到好处的性感。
纪亭衍喉结滚动,一瞬间口干舌燥,感觉到身后的人越来越近,他慌忙闭上眼,反而听见了自己越来越快的心跳。
然而片刻后,池水被轻轻拨动,纪亭衍悄悄睁开眼,见骆窈大大方方地坐在池底的台阶上,看向自己的表情还有些疑惑:阿衍哥你不泡吗?
纪亭衍重重呼出一口气,一时间情绪莫名,只强作镇定地点点头,从另一头下池。
离我这么远干嘛啊?骆窈故意调整了声线,有些不满地说道。
那嗓音仿佛裹着氤氲的热气,从每一寸毛孔透入皮肤,又似电流传过神经,纪亭衍想竭力控制,可开口的声音都已经哑得不太自然:反正池子很大。
闻言,骆窈干巴巴地哦了一句:那外头的池子更大,我不如出去和其他人一起泡好了。
说完,作势要起身。
出去?纪亭衍脸色微变,立刻开口:不行!
骆窈将他眼中的纠结和挣扎尽收眼底,见他慢慢挪到自己身边,偏头按下上扬的嘴角。
接下来的十多分钟,骆窈始终闭着眼享受温泉,毕竟来都来了,当然得先好好体验一番。
纪亭衍渐渐缓过劲来,目光点到即止地扫过身边,见她在安静地休息,用力闭了闭眼。
阿衍哥。
嗯?纪亭衍眉心一跳,情绪仿佛被吊在半空中,忽上忽下,考验着耐性。
泡温泉能喝酒吗?骆窈撩开眼皮。
男人宽大的白色袖衫已经打湿一片,几近透明的衣料紧贴在身上,显眼的红色于白皙的肌肤上蔓延开,漂亮的肌肉线条微微紧绷,由内而外地散发出荷尔蒙的气息。
偏生那张清俊的脸古井无波,表情淡得像是窗外落下的雪,就差没挂上清心寡欲的公告牌。
极致的反差带来的是极致的色气,骆窈身子前倾,靠近了一点,没错过他眼中最真实的反应:嗯?能喝吗?
纪亭衍清了清嗓子,错开目光,努力找回自己正常的声音:不可以。
为什么?
温泉已经使得你的血液循环加快,血压升高,如果再喝酒的话,会加重心脏的负担,对身体不好。
那好吧。骆窈面露失望,重新拉开了距离。
你要是口渴,我帮你倒杯茶?
骆窈摇头,转过身背对着他:先帮我往背上泼点水。
落雪的天气里,自然光线有点暗,她的后背一半落在阴影中,腰身窈窕,肩头圆润,因为微微拧着身子,蝴蝶骨凸起,中间的脊线分外明显,犹如一幅精心勾勒的画卷。
而那根细细的衣带就像是多余的一笔,令人想抬手抹去,展现出最完美的画面来。
纪亭衍暗自苦笑。
今天他的心脏确实有点负荷过重了。
男人怔愣的间隙,骆窈忽然转过身,整个人欺压上前,掌心感受到他的喉结上下滑动,最后落在脸侧。
纪亭衍胸口上下起伏,近在咫尺的那双眸似含着水雾,晕开了他仅剩的理智。
算了,我还是先解解渴吧。骆窈说。
柔软的唇瓣一点点侵袭,然后撬开齿关,带来缠绵的颤栗。这种亲密太过熟悉,纪亭衍几乎是本能地迎合上去,刹那间,焦灼的内心终于得到了一丝丝疏解。
他习惯性地想要拥抱她,然而所及之处满是滑腻,骆窈得逞般轻笑一声,引着他的手勾住了那根系带。
不行那声轻笑唤回了一丝思考的空间,纪亭衍已经分不清池中的热气和灼热的呼吸,声音低哑地说,窈窈该上去了,一次不能泡太久。
骆窈吮住他的下唇,很好说话地道:那你抱我上去。
纪亭衍平缓了一下呼吸,咬了咬后槽牙,勾起她的腿弯,平稳地起身,踩上台阶。
上岸之后,骆窈在他怀里打了个颤,鼻音有点重地说:冷,去休息室拿条毛巾吧。
闻言,纪亭衍要把她放下来,骆窈却蹬了蹬腿,撒娇一样:抱我去。
此时两人都是湿漉漉的,肌肤相贴,心跳和变化都难以掩盖,纪亭衍眼眸幽深,眼睫上还沾着水雾,手背青筋凸显。
骆窈毫不避讳地与之对视,可能会发生的事情已经变得心照不宣。
纪亭衍手臂慢慢收紧,良久后,轻轻吻了吻她的额头,和过去许多次一样,含有压抑和安抚。
但这回骆窈却没有任他放弃,手臂一勾,不由分说地吻了上去。
等等
为什么要等?
我们还没有
没关系,不吃正餐,点心也挺可口的,试试?
乖,手伸过来。
一瞬间,纪亭衍的脑海中有什么东西猛地炸开。
窗外大雪纷飞,白茫茫的一片,而他心里终于生出一股自我放弃般的妥协,指尖微动,打开了那张完满的画卷。
第76章 多么可爱的冬天
恋爱一周年这天, 两人的关系终于开拓到了一个新的领域,虽然没有突破最后一步,但个中滋味, 体会过才知其美妙。
骆窈过去一直以为自己能在感情中始终占据主导地位, 可真正全心全意爱上一个人后她才发现, 动情是相互的,沉沦是共通的, 一旦涉入其中, 她没办法抵抗正中红心的吸引力,忘情忘我无法自控都在所难免, 说到底她也只是个俗人而已。
相比之下, 在某些方面,骆窈觉得纪亭衍远胜过自己,比如学习能力,比如即便身体的反应如何诚实地表达着贪心与不满足,总能在最后关头悬崖勒马。她第一次见识到什么叫做忍到眼睛通红,某个瞬间也心虚地反省几秒自己的恶劣,然后再次缠了上去。
她对灯发誓,自己可没有次次故意, 谁撩拨谁还不一定呢。
于是时隔半年, 骆窈再次光临春新路, 反正雪花簌簌的季节,连狗都懒得出来盯梢。
冬天, 多么可爱的冬天。
只可惜她已经不是时间富裕的大学生了,无法利用漫漫长夜,仅有的那么点空闲时间少到可怜。
有次在一起的时候,骆窈趁机说:不如我去电台申请宿舍吧?这样哪天过来过夜, 家里人也不会知道。
男人呼吸灼热,却仍然坚定道:不行。
死脑筋。
他在等些什么,顾虑些什么,骆窈心知肚明,甚至还觉察出了几分对峙的意思,当下嗔了一句,有些不甘心地故意使坏。
其实以两人现在的感情状态和现实条件,结婚无论对他们还是两家人来说似乎都是一件水到渠成的事,但骆窈却总觉得时候未到,心里好像缺了点什么,可具体是什么,她又说不清楚。当下更是来不及思考,顷刻间,锁骨处传来一阵酥麻。
纪亭衍闷哼一声,察觉到她的分神,牙齿轻碾,却没舍得用力,额间冒出一层细汗。
他的防线一退再退,如今的意志力岌岌可危,夜晚太长了,不松口,是因为明白自己难以经受这般考验。
这一年又快要过去了,科学频道的全新改版取得了不俗的成绩,听众来信雪片似的飞来,骆窈忙碌之余,也得分出精力给新栏目。
关于林蕊和钱文先让自己出头的建议,骆窈没做表示,先过了几天摸鱼的日子,等两人耐不住来问她,她才说:我虽然不是你们部门的,但这种得罪人的事儿,总不能让我一个人做吧?
不想被穿小鞋丢饭碗,所以找别人来担风险。骆窈承认自己或许有点把人往坏了想,但原谅她只是个自私的打工人,而不是什么救世主。
钱文先双手攥拳,磕磕绊绊地说:我我可以
方案是你自己想的,我不用你让功劳。骆窈打断他,但同样的,自己的功劳自己争取。
钱文先低垂下头没说话,林蕊却道:你是不是想到什么办法了?
骆窈动了动手指,签字笔转了个圈,又重新回到掌心:刘亮狐假虎威,我可以帮忙扯一张更大的虎皮,不过成不成在他。
林蕊看向钱文先:他?
骆窈耸耸肩:答不答应随意。
中午吃完饭回来,钱文先还是刚才那副垂头丧气的样子,骆窈也没有多表示,整理好这周的报销单,兀自起身,准备去录音间录节目。
门口遇上刘亮,对方大概相信伸手不打笑脸人什么时候都适用,语气亲近道:骆窈同志忙哈,真是辛苦你了。
然而三天两头开无效会,饶是存心敷衍骆窈也觉得很累,没有要和他寒暄的意思:今儿还有会要开吗?
没有没有。刘亮的表情近乎殷勤,就是咱们的方案目前还有许多问题,可能得麻烦骆窈同志多花点儿精力。当然我不是说你之前的建议不好,只是可能咱们的节目类型和科学频道差别比较大,你暂时没有转化过来,没关系,可以跟咱们组其他同志多沟通交流。
骆窈心想我那都是学你拐着弯说废话,原地踏步当然问题多了。
面上假笑道:好的。
整个团队各怀鬼胎,空气似乎都比较闷,骆窈转过身做了个深呼吸,快到走廊尽头的时候听到了身后的脚步声。
那人小跑过来,骆窈趁着拐弯回头看,钱文先当即止住了脚步。
有事儿么?她问。
钱文先双手抱着肚子,嘴巴嗫嚅几下:我我上厕所。
哦。骆窈不以为意地稍微靠边,抬步往前走。
见状,钱文先又跟上一些,探探四处无人,终于小声道:那、那个,如果我配、配合你的话,你能、能保证成功吗?
不能。
钱文先一愣。
骆窈回头看他,语气理所当然:我虽然靠嘴巴吃饭,但也没有这么大的口气。
这俩人,说是精明呢,却对一个小小的不熟的播音员抱以厚望,说是鲁莽呢,又很懂得趋利避害。骆窈瞥了眼他厚重的镜片,思忖几秒后说:倒是有一种方法最稳妥,就是该怎样怎样,被抢功劳也受着,大不了我就回去科学频道咯。
闻言,钱文先沉默不语。
他的个子算高的,但兴许是平时总含胸驼背,让人忽略了他的高个子,如果不是台里有仪容仪表的规定,骆窈觉得他大概会更不修边幅一点。
打量了一番,她收回视线要走。
等、等等,钱文先往前一步,镜片掠过一片反光,沉了几口气,说道,我尽、尽力。
骆窈眉峰上抬,对他比了个OK的手势。
翌日台里大例会,平时见不见得到面的领导都来参加,骆窈作为科学频道的组员与会,和刘亮他们隔着好几排。
回到原来的部门,她的工作心情也转好了些,只是老毛病依旧改不了,一到熟悉的话多领导她就给涂涵珺使眼色,偷偷开小差。
断断续续睡了半个多小时,等到会议结束的时候,她先去了趟厕所,然后绕楼梯口上六层找副台长。
当初来电台面试的时候,副台长也是她的面试官之一,后来时不时会找她谈话,关系还算不错。
门是敞开着的,骆窈曲起手指敲了敲,副台长正在烧水泡茶,见是她忙笑道:骆窈啊,进来进来。
说着就倒了一杯茶,白瓷杯子上画着苍劲的梅树,是她的私藏。
最近工作怎么样?听说你调去了一档新节目。
骆窈莞尔:这不就是有了些想法想和您交流交流么。
副台长笑了两声,手指点了她几下:有事儿。
嗯。骆窈煞有其事地点点头,大事儿。
副台长保养得极好,但上了年纪笑起来难免有一些皱纹,她提起杯子抿了口茶,摇头道:无事不登三宝殿,说吧。
骆窈挺直脊背,开口道:我入台以来,接手的工作以及接触的栏目似乎都在进行改版,包括今天开会的内容,也始终围绕着行业发展问题。
副台长颔首:电视机的出现对我们造成了不小的影响,前些日子我到南方开会,他们同样在进行大幅度的改革,增加了文艺类节目的比重,加强了广播信息的服务性。
骆窈附和道:如今人民生活水平提高,拥有电视的家庭比重会越来越大,在受众注意力这点上,咱们势必会受到压制。
闻言,副台长饶有兴致地问:你有什么见解?
见解谈不上。骆窈露出一个乖巧的笑容,只是这些日子跟新同事一起工作时冒出了点儿想法。
说说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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