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让她从前的那些欢喜,失去了所有的价值。那些曾经支撑她走过黑暗的一切,都在一刻开始腐烂。
她失望地眼望着面前的谢嗣初,一把挥开他的手,声音冷漠又带着怒气:“不要唤我枝枝,谢嗣初,你没有资格唤我枝枝,你让我觉得恶心。”
谢嗣初不知为何事情到了如此地步,但是即刻像是预感到了什么,又是上前一步,想要开口阻止她,却是已经来不及了。
她蔑笑一声,随即向他走进,望着他的眼睛,一字一顿地说道:“谢嗣初,你知道吗,你让我觉得恶心,很恶心。谢嗣初,我以后不要喜欢你了。我不会,永远不会,再喜欢一个让我觉得恶心的人。”
“谢嗣初,我不喜欢你了,你走吧。”
楚映枝垂下眸,手指向窗的方向,再不看他一眼。
这一瞬间,气氛恍若凝固。谢嗣初弯下了向来挺直的身躯,在一系类恶语之后,向来端方的公子垂下了清傲的头颅,失去了往日的冷漠与平静,像一个不小心打碎了珍宝的孩子,嘴中呢喃道:“枝枝,我...我不是故意的,原谅我...”
楚映枝转身,轻笑着,脸上是泪:“谢嗣初,我没有原谅你吗?”在谢嗣初诧异的目光之中,她的声音恍若霜寒,含着从很久之前就埋下心中的失望:“谢嗣初,那日乞巧节,你在人群中看了多久?”
谢嗣初眸瞬间抬起,想要辩解却又不知如何开口:“枝枝,我...”
“看着那群人不怀好意用恶心的目光围住我,看着那群人带着肮脏心思慢慢地靠近我,看着我独自在其中惊慌失措,看着我如羔羊一般任人宰割,谢嗣初,你在人群中看了多久?”
“半刻钟,还是一刻钟?谢世子早就看见我了吧,看着我像个傻子一样奔去人群中寻找你,看着我跟在你后面不断地踌躇,看着我眼中愚蠢的期望和失望,谢嗣初,可笑吗?”
“可笑吗?你面上从未变过的温柔笑意,恶心,从来没有任何一刻,让我觉得如现在般恶心。”她整个人一边轻笑一边嘶吼着,刚刚冷漠的表面被全然打碎。
随着她越说越多,谢嗣初面色越发复杂,不由自主说道:“那为何...”
“呵...”楚映枝讽刺地笑道:“谢嗣初,你是想知道,为何我之前未说?”她缓缓地让自己冷静下来,随即像是被抽去了一半的力气,她逼迫自己看着这双曾经让自己着迷不已的温柔双眸,一字一句像是在做最后的宣告:“因为,谢嗣初,我喜欢你啊。”
句句泣血,带着绝望的气息,像是用尽了小公主最后的生气般。
谢嗣初看见她突然冷静下来,心中猛地颤了一下,突然眼中的温柔尽数消失,这一次,他是真的慌了。
他上前一步,抱住她。嘴中不停的地说着对不起,将她紧紧地搂在自己的怀中。
她颤抖地身躯还未平静,出口的话却带着霜寒:“谢嗣初,放开我。”
他只是将她搂得更紧了,他不知道他此时放开了,会如何。那种儿时体验过一次的痛苦,让他的心慌乱地不能停下来思考,他在她耳边一声又一声呢喃着。
期盼向来心软的枝枝,能够最后原谅他一次。
他终于,也用上了原谅这个词。在这一刻,他终于发现自己错了,曾经的清傲在这一刻化为碎片。他只希望怀中的枝枝,原谅他的过错。
“枝枝,就这一次,以后不会了...”他还在说着,却突然发现腰间一阵寒凉。
一把黑色的匕首,抵在他身上。
他甚至认出了,是墨沉送给她的生辰礼。
楚映枝漠然的声音再次响起:“谢嗣初,我让你放开我。”
他怎么可能放开她,只是一遍遍地重复着刚刚的话。
“噗嗤...”
那把小巧的黑色匕首,毫不留情地刺入他的腰间,穿透缜密的布料,没有一丝犹豫和停顿,刺入到骨肉之中。他看见了枝枝那双满是冰寒的眼。她静静地望着他,一瞬间什么都寂静了下来,夏日独有的蝉鸣在这一刻都恍然消失。
只剩下鲜血咽下的吞咽声,和血珠滴落在地的滴答声。沉默间,那血珠染湿了楚映枝的白色的靴面,恍若一株株在雪日绽放的梅花。
只是这梅花,过于鲜艳。
那把匕首还留在他的腰间,几番沉默过后,谢嗣初却只是温柔一笑,怀抱住她的手丝毫未放开。
楚映枝握着匕首的手带着微微的颤抖,她眸中丝毫未露出,但是面前这人,到底是谢嗣初。那血珠还在颗颗滴落下来,她看着他温柔的眸,突然那种想要毁没一切的冲动又是涌上心头。
她也轻轻地笑道,在谢嗣初了几分希望的眸光中,轻飘地说道:“谢嗣楚,好脏。”
像是怕他没听清,她笑意又大了一些,好心“提醒”:“谢嗣初,好脏,你的血,好脏。”
谢嗣初脸上的温柔凝固了一瞬,腰间持续不断袭来的疼痛,却是比不上她口中言语的千分之一。他静静地看着她,眼中有一丝痛苦闪过,像是被透支尽了力气,轻声说道:“臣改日...给公主送来。”
楚映枝沉沉眸子,匕首横在她们之间,她放下了脸上的笑,继续冷漠地重复着那一句:“谢嗣初,放开我。”
此时匕首插入的并不算深,她挺直身子,眼睛望着谢嗣初,手依旧握着那方黑色匕首。两人谁都知道,那一声冷漠的“放开”,带着深深地威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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