却不料,下一刻,原本闭上眼的人陡然睁眼转身,随着一声男子声音高昂的痛苦尖叫。
“啊...”
锐利的匕首被它的主人的小巧的手握着,顺着刀柄处,一颗颗血珠从刀尖滑落。少女盈盈的脸此时冷冷望着他,一字一句恍若玉珠落盘:“安阳王世子,有趣吗?”
安阳王世子的手腕猛地被划破,他不可置信地望向面前的小公主。楚映枝这人他从小便知道,即便是有那些宠爱加身,她也不过是个柔软可欺的白兔般的人。那日安柔向着父王哭诉时,他心中是半分不信的。
安柔自小欺负楚映枝欺负惯了,那次想必也只是严重了些。可如今这手腕淌下的血痕,由不得他不信。他眼神瞬间变得阴狠,随即也不再如常日般伪装:“公主,你这是何意?”一边说,一边打探着四周,见四周皆无人影,眼神越发阴暗。
楚映枝拿着匕首,轻飘飘用丝帕擦拭着上面的血。
“有点脏...”
安阳王世子没听清,不耐心问道:“你说什么?”
“脏。”楚映枝异常冷静,随即向着他走近了一步,轻声说道:“以我的欢喜为赌,你也...配?”
原本就愤怒要动手的安阳王世子,手颤了一瞬,随即眼神更加阴狠就是要下手。却突然听见面前人轻声说道:“安阳王世子,你不会觉得我会蠢到...一个人到这种地方来吧。”
她嘴角轻挑,随即用刀尖指了指他流血的手腕:“为了安柔?”
安阳王世子瞬间像是想起了什么,身体颤了一瞬,随即忙点头,装出几分凶狠:“是,公主如此欺负阿妹,我实在气不过...”
她越发觉得有趣了,冷下声音反问道:“你不是在场吗?”怕是他没听清,她又好心重复了一遍:“五岁那年,八岁那年,十二岁那年,安阳王世子...你不是都在场吗?”
安阳王世子浑身冷汗,颤抖地望着面前这个骤变的少女。有从前那些欺辱她的岁月,故而无论这些年她如何受宠,他心中都未将她当一回事。若不是...
他慌忙逃离,手腕还滴着血,他甚至来不及分辨楚映枝话中的真假。
湖水依旧波光粼粼,楚映枝的眼眸却不再波动。从离开宴会那一刻,她便是察觉了身后的人。拐角之处注意了番,便发现是安阳王世子。
为了安柔?
想起安阳王世子浑身颤抖的那一刹那,楚映枝垂下了眼眸。
她不信。
风很轻柔,那些被强压下去的醉意也慢慢地出来。她半眯着眼,又想起安阳王世子眼中的...欲望。
“呕...”
就在她喉腔之中升起一股血腥感之时,她突然被人从身后轻轻环抱住。她愣了一秒,随后轻轻说道:“放开我。”
似乎不用回头,她也知道是谁。
她的声音很轻,也带着一种罕有的冷漠。
身后人顿了一秒,随即将头轻轻埋在她颈间,轻轻磨蹭了两下。清贵的世子如何知道哄人呢,谢嗣初在这一刻,依旧未觉得,枝枝会真的与他生气。
也依旧不知道,枝枝从来都不是和他生气。
“放开我。”依旧是毫无变化的声音,楚映枝声音很轻,她觉得自己声音中的生气一点点在消失。
谢嗣初环抱住的手微微楞了一秒,他慢慢抬起头,这才发现怀中的消瘦了很多。即使在夜色中,她都能看见她小小尖尖的脸。
只是看不清那一双眼,他未想过,过了这些天了,枝枝还在生气。随即像是有些了然,罕见地学着哄人:“枝枝,我错了。”
他感受到怀中的人僵硬了一瞬,随即声音更冷了些:“放开我!”
这一次,甚至带了轻微的呜咽声。随着这一声轻轻的呜咽,他轻柔地将枝枝转过身,拿出帕子为她擦拭脸上的泪。
楚映枝也未动作,她发现再次遇见谢嗣初,她并未像想象般平静。眼睛还是不自觉地会落泪,声音还是会不自觉地呜咽,她的灵魂恍若分成了两个部分。
一个在躯壳之中替她伤心流泪,一个则在躯体之外漠然地看着她伤心流泪。
谢嗣初的动作,前所未有的温柔,他轻轻哄着怀中不断呜咽的枝枝,执着地擦拭掉她掉落的每一颗泪滴。
就在楚映枝停下呜咽的那一刻,他却又是听见了那一句:“放开我。”
她依旧说的很轻,刚刚的哭腔已经没了,只留了些如那日踉跄回宫时的漠然。她刚刚灵动的双眸失去了那些泪,仿佛失去了所有的光泽。
谢嗣初轻轻地,再次将她搂入怀中。
楚映枝轻微挣扎了两下,却再次被他抱紧。她轻轻一笑,不知道为何,他总是听不见她说话。于是她又是将那日的问题问了一遍。
她不知道自己怀揣着何种心思,但是此刻她还是问道:“谢嗣初,为何那日,你不告诉我呢?”她的声音平平静静地,带着一丝惋惜。
在那十天中,她经常会发呆,偶尔一发呆,便是一整天。
那句她未曾问道的答案,那句始终萦绕在她心间的“为何”,终于在这一世他们相遇的地方,以一种不太好的方式问了出来。
而回答她的,依旧是沉默。谢嗣初轻轻放开了环抱住她的手,看着她不回头地走远。
他有很多个理由,为何应下赌约的理由,为何宴请安阳王世子的理由,为何跪了三天三夜的理由,但是没有一个,能够告诉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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