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啊啊呜——我根本就没有杀过人，你这是要干什么！”听见白狼的声音，隋川赶紧收了威压，放白狼自由。
    白狼活动了一下四肢，也没有记仇，继续回答：“杀人可是人类世界最大的罪了，如果江凝知道我杀了人的话，肯定会再也不想见到我了。所以我才不会做让她生气的事情，我怎么忍心让她生气呢？喂，你今晚抓我问这些，是不是你杀人了然后被你的伴侣发现了啊？看在你和我们一族有渊源的份上，我给你支个招吧……”
    隋川想找白先亮问话是因为从我的身上感受到了黑暗生物的气息，又从我的工作电脑里记住了人脸和姓名，这才一路追踪到江凝和白先亮这里。本来只是想和白先亮讨论一下我那些让他不理解的人类行为是什么意思，因为黑暗生物之间更有同感，没想到白先亮也和人类成为了伴侣。隋川尽管有些不情不愿，却不得不选择相信白先亮的话。
    白先亮恢复人形，双手拢在嘴边悄悄对黑暗说：“你躲起来几天，不要让你的伴侣找到你。只要你的伴侣心里有你，人类嘛，一着急就什么都不在乎了。到时候你再回到你的伴侣身边，就什么事情都没有了。对了，你的伴侣是男是女啊，我给你点针对性建议怎么样？”
    隋川没打算透露太多，他觉得自己足够聪明，只是吃了没和人类谈过恋爱的亏才会处处笨拙惹我生气。听了小狼崽子的几句点拨之后，隋川觉得自己已经掌握了恋爱法门，便不再和白先亮多谈，放他回了。
    隋川再次回到了我身边，贴着我温暖的身体和呼吸的气流依偎了整晚，在天亮之前的最后一秒下定决心消失在晨光里。
    于是当我被熟悉又陌生的闹铃声叫醒的时候，只觉得还在梦里。我下意识寻找隋川的踪迹，看到空空荡荡没有其他人睡过的床榻，我才想起从昨夜开始隋川已经再度回到了黑暗之中。
    打开衣柜，隋川的衣服还整整齐齐地挂在我专门给他留出的空位，冰箱里同样是他分门别类整理好的食材。空荡荡的屋子突然显得寂静怕人，没来由的心酸让我站在客厅中间出神了许久，甚至忘记了时间。
    人真奇怪，不是吗？我在心里嘲讽心不在焉的自己。隋川是人的时候，我担心这担心那，担心他背叛，担心他撒谎，还担心他杀人会不会被抓而影响我。等他恢复了从前的样子，我却又觉得没有他的白天是这样孤独。
    今天本市的热点新闻终于把那桩杀人案的死者信息讲出来了，虽然我从来都不齿于这些只为了博人眼球而罔视死者尊严的新闻，这一次还是点开了。
    死者不是好人，而且是死有余辜的那种罪人，于是警方初步结论是死于仇杀。更多的信息我也没有细看，因为我正在允许我自己给隋川的行为合理化，好像这样就能够让我坚持了二十多年的良心能够好受一些。
    于是我又去找江凝一起吃午饭，不知道为什么，我总觉得她能够听懂并回答我话里的未尽之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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