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味道奇怪。
王夫人脸色微红不好意思的表示:“这是我家独门秘法,可以让气色更好,用的是鸽子血、曼陀罗等一系列药材。”
半真半假。
顾祈霖彼时在一旁听着,闻言睫羽微垂,遮掩眸中思绪。
这墨石上确实有血,应是人血,但她半真半假说着,也没有人能分得清楚。
王英锐死在屋子里,并非是在密室之中,似是从背后偷袭死的时候他面朝地,一击不中又添一击,一连数下连顾祈霖砸出的痕迹都抹没了。
顾祈霖看过尸体,原想去找密室,但密室仿佛凭空消失一般,并未找到丝毫痕迹。他们逃出的痕迹、王夫人二人走出的痕迹,一并消失的完全。
官老爷听了回报,看两人的目光隐隐不对。
“你们说的密室呢?跟着你们去的人可什么都没找到。”官老爷双手环胸,居高临下的看着两人。
汶苏郡的回信还没到,但王夫人不可能杀夫报官,两人定然就是凶手。
他一拍桌子,也不客气,直接招呼外面的官兵进来:“来啊,快把这两个信口雌黄的江湖骗子给抓起来押入大牢。”
他说话的时候,顾祈霖瞧见了王夫人躲在人后,抿唇得意又恶毒的笑了,仿佛在说“看吧,我就知道”。
面对围上来的官兵,宁怀赟十分镇定:“官爷且慢!”
“你还有什么好说的?”
“你说我们杀人,真假暂且不论,便说王英锐与我们无冤无仇,我们为何要杀人家?又为何敢以赶尸人身份入城中招摇?官爷,我们并没有杀他的理由,且汶苏郡的回信还未到,您就不怕错杀好人惹谭郡都怪罪?”
他微微一笑,从容不迫。
直让官爷变了脸色:“你这是在威胁我?”
宁怀赟:“不敢,只是提醒您罢了。”
“哼,那便等汶苏郡的回信,把他们押入大牢!”官爷一甩袖子,不悦冷哼离开。
府中的师爷派人押送两人,一边笑吟吟的打探:“两位说王夫人是画皮鬼,可有证据?”
“你们恐怕不知,王夫人一家一年前来到这里时还曾因路遇劫匪而丢失钱财,可谓是十分狼狈,不像是能杀人剥皮的练家子。何况那些死者有很多是逃命路上被杀,尸体横尸,凶手手法迅速,他们二人身无神力,并不具备这等能力。”
“而你们二人……”师爷一早听说两人的实力,微微一笑,话未道尽。
不外乎是觉得他们对王夫人的指控不太合理,更像是脱罪之言。
宁怀赟也微微一笑:“我若是画皮鬼,王夫人貌美如花,而王公子姿色平平,又为何只杀王公子而让王夫人苟活?”
“你也说了,王夫人手无缚鸡,又如何从我们手中逃脱来官府告官?”
“王夫人是不是画皮鬼并不重要,于我而言证明王公子并非你们二人所杀才最重要不是吗?”师爷同样微微笑着。
宁怀赟不由感慨:“总算遇到一个聪明人了。”
那个县太爷实在是太蠢了。
一门心思想把他们往画皮鬼身上引,但实际上他们从汶苏郡而来,又与谭郡都有旧,此话牵连郡都与龙马观绝不可能说谎,从时间来看并非在此地横行半年的画皮鬼。
可要怎么证明他们并未杀死王英锐,可就是一个大难题了。
不过比解决办法最先来的,是汶苏郡的来信与又一死者出现的消息。
死者死于薄刃割破喉间,伤口极小血线慢流,凶手动手很快,从细线剥下皮囊的动作十分专业,血色的肌理暴露在外叫人看一眼就觉得恶心,但是衙门的仵作看过半年,已然麻木。
他们为这位无辜的少女白布裹身,利索的抬入衙门。
宁怀赟与顾祈霖二人因此洗清画皮鬼的嫌疑。
汶苏郡的回信也从空中而来,带来了二人智破牡丹案的消息。
官老爷病急乱投医,直冲二人牢中,急声道:“这画皮案你们能不能破?”
宁怀赟看了眼信,信中对他大力吹捧实属不必,而官老爷病急乱投医显然没有反应过来他们二人还深陷另一命案之中。
顾祈霖在这时开口:“我想去看看尸体。”
官老爷一点头,招来仵作带她前去。
在路上,她问过师爷受害者的性别,若有所思。
“怎么了?”
顾祈霖略偏头与宁怀赟低语:“从来只有少女遇害了,而且……”
“王英锐的脸,没有被动过。”
最后一句她声音压的极低。
她其实对这些并不了解,但从五官肌肤之中她是能看出细微的差别的。
王夫人外表很漂亮,非常非常的漂亮,倾国倾城不外如是。漂亮的五官融合在一起,形成了美人面。
但不同人的肌肤是不一样的,眼睛的轮廓再怎么变化也脱离不了原来的现状,她从一开始就发现了些许不对,王夫人是很美但也不自然,骨相与外表不融合,微小的差别汇聚在一起,在她眼中暴露无遗。
王夫人应是爱美的,她贪婪的想要更美的容颜,可她的丈夫,王英锐却从未动过脸。
太奇怪了。
宁怀赟深思之后亦觉得奇怪,王英锐的表现不像是不想要变好的模样。
他思索着,瞥见一旁的师爷,斜睨过去,眼尾危险的收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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