解蛊的办法当然还是得找。
但从前火急火燎想要尽快解开蛊虫的秦朗现在却不这么想了。
他自私地想让顾南衣再多忘记一些从前的旧事。
*
有纪长宁开口和带路,找到宣阁墓的过程并不艰难。
——因为换做是谁都不会想到,真正的宣阁墓也藏在汴京城中。
秦北渊心腹亲自带队前往,跟着纪长宁一路抵达一处偏僻小屋时皱紧了眉,“就这处?”
“从外来看,就是此处。”纪长宁直接伸手推了门,他道,“其中另有玄虚。”
门板多年未被使用,腐朽得不成样子,一推就被打开了,迎面扑来一股潮湿老旧的怪味。
心腹跟着迈入门里,四处打量这看起来同别的废弃屋子没有任何差别的小天地,“你没找错?”
纪长宁不加理会,在房中走了几步方位念念有词。
心腹离得近,竖起耳朵细听了一会儿,觉得像是某种拗口的口诀。
片刻后纪长宁便像是确定了什么似的直奔一处平平无奇的墙壁,在生了霉点的墙上摸索了一会儿,竟折腾开了一扇暗门。
心腹立刻上前查看,皱眉道,“这暗门没有把手,也推不开。”
但既然藏了门,就必定是为了让人进去的。
“是不是另有机关?”心腹问。
纪长宁也有些诧异,他上下找了好一会儿,终于在暗门中央不起眼的地方找到一行凸起。
两人头抵着头近距离看了许久,没看出这是什么机关。
这行凸起一共有十小块,顶上刻的从一到十,整整齐齐地排在一起,顶上还刻着一行字。
心腹倒是认出来那是宣阁的笔迹,写的是一个问题。
简简单单八个字,后面一半倒是人人都看得懂,可前四个字令心腹简直颈后一凉。
——敢问殿下,何年我死?
这天下有几个人能让宣阁尊称一声殿下?
那除了尚未登基时的薛振,就只剩下另一个人了。
心腹一时觉得屋里都吹过一阵寒风,没立刻动作。
看得急了,纪长宁伸手就想去按,心腹立刻将他的手挡住,“你疯了?万一机关解错,墓室自毁,怎么办?”
“天下只有我一人知道宣阁藏在何处,他不可能设置一处没有告诉我的机关!”纪长宁急道。
“那你倒是解出来啊,”心腹道,“你不是国师的徒弟吗?”
“这还用解?”纪长宁抬高声音道,“宣阁死在哪一年,谁都知道!”
“但这不是问你的!”心腹只能提溜着纪长宁的衣领把他扯开,强调道,“若真是人人都知道的答案,何必多此一举设置这提问的暗门?”
“那你说这是问谁的?”纪长宁大声冷笑,“难道问的是个死了六年的人?”
心腹拧眉头疼起来,他不敢擅自下决定,令人守卫好这处破屋,便押着情绪激动的纪长宁返回了丞相府,将发现的暗门及其上的问题都告诉了秦北渊。
秦北渊听罢便起了身。
心腹一愣,“相爷去何处?”
“七月初九太远,”秦北渊道,“去问顾南衣。”
一旁的纪长宁面色难看地问,“顾姑娘?”
“她说她能在梦中见到昭阳和宣阁,那么便是如今唯一可能知道这个问题答案的人。”秦北渊淡淡地说,“否则,她从前所说都是谎言。”
纪长宁欲言又止,最后硬邦邦道,“我也去。”
秦北渊看他一眼,并未阻止。
其实秦北渊大可以只派人跑腿,而非亲自前去见顾南衣、问她这一个问题。
但他仍是这么决定了。
马车前往顾南衣院子的路上,纪长宁的眉头自始至终都没有松开过。
“你很不安。”秦北渊道。
纪长宁像是被针扎了似的抬起眼来,咄咄逼人地问,“眼看着宣阁留下的秘密快要找到了,这是能将殿下带回来的唯一线索,却半路断了,我确实没办法和你秦北渊一样静坐钓鱼台、隔岸观火面不改色,怎么,不行?”
秦北渊并未动怒,他以一种令人毛骨悚然的笃定语气道,“你对我隐瞒了不少。”
纪长宁一噎,冷笑,“这是自然。我没忘记过你和殿下有多水火不容。”
“人人都说宣阁掌握着起死回生的秘密,”秦北渊不紧不慢地问,“你信吗?”
“亲眼所见才是真。”纪长宁答。
“我梦中亲眼所见呢?”
纪长宁毫不留情地讽刺道,“若我听说得没错,你那叫白日做梦。我听过一种蘑菇,吃下之后能让人飘飘欲仙、见到自己最想见的,我看你是被人喂了那毒菇!”
“蓝伞。”秦北渊直接说出了毒菇的俗名,他平静地道,“我尝过。”
纪长宁一时竟被噎住了,搜肠刮肚了片刻才讥诮地问,“有用?”
“没用。”秦北渊道,“蛊虫之说便有了可信度。”
纪长宁像是看怪物似的看了秦北渊一会儿,仿佛今天才第一次真正认识他,“那你还想解蛊?万一从此后你连梦都没有了怎么办?”
说话间马车已经停了下来。
秦北渊没有回答纪长宁的问题,他直接下了马车,偏头对心腹道,“去敲门。”
应门的人是秦朗。
秦姓父子对视了一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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