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不过那件衣服是刚刚入冬的时候留下来的,照现在的天气来说薄了点儿,但也能穿。
晏轻南把前排两边车窗都关好了,后排的留了缝儿,又给沈景远发信息说自己过去了,让他慢慢睡,才下了车。
他今天其实就是来实地看看,设计师在纸上说的是一回事儿,要到现场看过之后还觉得这么装好,晏轻南才会同意,但意外的是他竟然看到了卓寻。
毕竟想做的是连锁,初期虽然只有一家店,投资也是很大的,晏轻南拉着卓寻和他一起干,卓寻什么都不用做,出钱就行,这种事儿对于他这种除了有钱其他本事都不咋有的富二代来说正合适。当时卓寻连项目都没仔细看就同意了,只说南哥我相信你,你坑不了我,赔了也没事儿,就当兄弟陪你玩儿的。
说是这么说,每次项目有什么进展晏轻南都第一时间让卓寻了解,也不知道他看了没看,反正每回都说好,感谢南哥,恭喜恭喜。
卓寻很远就看到晏轻南了,他南哥一进来卓寻就走上去,喊:哥好啊。
你来这么早?晏轻南拍了拍卓寻的肩膀。
昨天晚上在我那酒吧待了一晚上,没回家,我想着正好顺路过来看看。卓寻笑着说。
晏轻南嗯了一声,望着他眼睛半秒没有,卓寻就绷不住了,那笑脸变成苦脸,叹了口气:我就知道我骗不了你。
怎么了?晏轻南一边说着一边把着卓寻肩膀把他带到旁边角落里去。
就是我家里管着我呗,说我出去浪费钱,主要是我那酒吧这几年确实亏了,卓寻面露难色,你也知道我的,我根本管不来,当初就是想着玩儿,谁知道我爸妈现在突然就想到这些了,说我什么不学好,要冻我卡。
南哥,我这些年零花钱全投给你了,我要不是真的遇上问题了肯定不会开口朝你要回来,我知道你也很难,这项目才刚刚开始
行了,当初叫你做我本来也是欠考虑,是因为那笔钱要得太急了,晏轻南神情淡淡的,是你帮了我忙,这事儿我记着,你要多少,我都退给你。
晏轻南答应得这么痛快,卓寻反而张不开口,犹豫了半天才说:我不是全要完的,就应付一阵我酒吧差的账的就行,一百万吧。
一百万够吗?晏轻南问。
卓寻一咬牙,说:够了,还能赚,我马上拿这笔钱去请个人给我重新经营,快点儿的话说不定等我爸妈要检查那会儿就凑出来了。
行,晏轻南点头,你做不到的话就朝我开口。
南哥卓寻低下头,这事儿我做的是真没品
你爸妈什么时候检查啊?
突然蹿出来一声,卓寻吓着了,晏轻南往他背后看,脸上表情立马变得温和不少。
什么时候醒的?
我不是故意的,但反正也听得差不多了。沈景远走过来,手臂还捞着晏轻南的外套,说话之前先把衣服打开披晏轻南身上,拽着两边领子狠狠拉了下,小声问:下车也不告诉我啊?
卓寻还愣着,想了几秒才回忆起沈景远在哪儿见过,赶紧打招呼说:沈哥也在啊。
嗯,沈景远回过身,你刚才说的,最多还有多久?
我爸妈说就一个月。卓寻面露难色。
这回沈景远笑了,他笑的时候勾着唇角,俊得把卓寻看傻了。
你的酒吧,一个月挣不回一百万?沈景远忍不住上手拍了拍卓寻的肩膀,有一年老板让我去谈一个酒吧的案子,那个案子几乎我们整个部门都去谈过了没谈下来,钱卡在一个投资人身上,怎么说说不动,我老板说我要是都不行这案子就放了。
接了之后我去调查了一个多月,那会儿也还有点闲钱,年轻气盛的,跟上面下了军令状说这案子不可能谈不下来,就自己开了个酒吧,说实话那条件真没法亏,开了一个月不到就挣了一百万,本给我赚回来之后我就转了,拿着银行卡去谈的,对方见着卡里钱马上就同意了。
所以一个月而已,真可以的。沈景远这会儿手还搭在卓寻肩上,但卓寻已经听得眼睛里冒星星了,正要讲话,沈景远那只手被晏轻南拉住往后拽。
晏轻南站他身前去,皱着眉啧了一声,跟卓寻说:聊天就聊天,要问就好好问,眼睛里别有多余的情绪。
作者有话要说:
第32章 我想要的是你
晏轻南这么一说卓寻就反应过来, 一拍自己脑袋连忙解释这是个意外。
那我们干脆约个时间谈吧?卓寻收敛了点,瞥了眼晏轻南,小心翼翼地问:那不然就现在怎么样?
好啊。沈景远当然可以。
明明是跟沈景远去聊, 卓寻却跟晏轻南说:那我们就去旁边咖啡厅。
晏轻南点下头, 松了沈景远的手。
沈景远要走,他好像想到什么,又突然说:等一下。
卓寻站在原地不动,沈景远回到晏轻南身边, 两人转过去背对着卓寻,晏轻南用只有他们能听到声音问:你没觉得不舒服什么的?
沈景远神色一顿,微笑了下, 说:没有。
早上看你脸色不太对, 不舒服不要忍着。晏轻南说话的时候还看着他。
沈景远垂着眼睫,说:我知道的,没事的。
好。晏轻南沉声道。
他们出去了快三个小时,晏轻南一点都抽不开身。
实际要和设计师确认的东西还有很多,比如材料的选择,一些地方的细微调整,颜色的讨论等等等等。
沈景远回来的时候只有他一个人,晏轻南和设计师站在很靠里面的地方, 沈景远走进去看到他们指着平板在讨论, 就没有打扰, 只靠着门站了一会儿。
晏轻南很快注意到他, 想走过来,沈景远摆了摆手, 自己出去了。
卓寻已经先走了, 他拿着沈景远的方案跃跃欲试的, 在咖啡厅就联系了朋友准备要做。
他走了之后沈景远还坐了一会儿,想把剩的蛋糕吃完,刚一口奶油下肚就觉得不对。
这感觉太熟悉了,在不知道自己什么病之前沈景远经常有这种反应,觉得恶心,头晕,心脏砰砰跳得极快。他马上反应过来,把放在外套口袋里的药拿出来倒了几颗塞进嘴里,抓过咖啡杯往下咽。
捂着心口没一会儿,心跳终于重新平静下来。
沈景远茫然地眨着眼睛,将感受到的眼眶里那点生理性泪花憋了回去。
早上起来的时候他的确察觉有点不对了,因为觉得格外疲惫,手上也不怎么有劲。
下楼晏轻南喊他那会儿他还迷迷糊糊的,听人说话都要反应会儿,在车上更是眼皮都抬不起来。
醒了之后好多了,沈景远以为没事儿了才什么都没说,要是他还觉得不对随便找个理由都要走。他实在不想让晏轻南再见到他吃药或者难受的样子,他一个人的时候不会有什么感觉,旁边多了个你在乎的人,看着他你就什么滋味都有了。
沈景远自己拎了张塑料凳子去门口坐着,因为冷,门是关着的,但不严实。整个屋子里那股水泥的味道很重,他坐这边至少透点风,好受一点。
刚把手机拿出来,还没看几眼,晏轻南出来了。
设计师跟在他后面,和沈景远点了下头算作打招呼,又去了另一个房间。
晏轻南拿手掌在他头顶摁了一下,说走吧。
好。沈景远站起来,跟在他后面往外走。
去停车场一路上晏轻南没说话,只留给沈景远一个沉默的背影,上了车之后也没说话,没说去哪儿没说做什么。
沈景远偷偷看了晏轻南几眼,对方面无表情地开着车。
他假装咳了一下,接着又吸鼻子,晏轻南果然马上问他:感冒了?
严肃得像他才是感冒的人,连声音都冻成这样。
没有,沈景远偏向他,笑着问,怎么了?跟我生气了?
晏轻南不理他。
不是故意的。沈景远接着哄。
晏轻南这下笑了,是气笑的,问:你知道我怎么了吗你就说不是故意的?
知道啊,沈景远语气缓下来,我清楚。
晏轻南只嗯了一声。
那你知道我吗?沈景远问。
这会儿刚好遇到一个红灯,晏轻南把车停了,手搭在中控台上,来给我牵一下。
他想干嘛沈景远没闹明白,还是把手伸过去,晏轻南习惯性地扣住他五指压了下,又放开。
一个红灯结束。
现在知道了。晏轻南淡淡地说。
气氛又沉默几秒。
晏轻南心里别扭什么沈景远明明白白,但要是让他说出来,他有点做不到。
三十年了他基本上一个人过的,一个人扛了三十年,他也算经历挺多,什么事儿都觉得自己能解决。
再说也不是解不解决的问题,承担对于沈景远来说就是人生的一个课题,他总觉得这事儿是自己的,不能是别人的,说可以,但说了就让别人也替他分担了,有的事儿可以分,有的事儿不能。
但是晏轻南牵他那一下,沈景远又犹豫了。
早上你叫我的时候我就有点不舒服了,沈景远慢慢开口,当时没想那么多,后来在咖啡厅和卓寻聊完之后才真的没忍住,但我吃过药了,现在没事儿了。
沈景远讲完之后晏轻南很长一段时间没有说话。沈景远看得出来他压着情绪,从认识晏轻南以来他真的生气的次数很少很少,何况是对着沈景远生气。但沈景远大概能感受到晏轻南性格,他绝对不是那种一贯温柔的人。
认定的事情固执地去做谁也劝不了,关心谁的时候说话其实还挺硬。
唉。
这怎么哄得回来?
沈景远偷偷看了晏轻南几眼,那人还是面无表情的。
我们去哪儿啊?沈景远问。
这次晏轻南理了,说:回去休息。
不用沈景远声音挺无奈的,看着晏轻南脸色黑了好几度,像是想说他又把话憋回去。
沈景远笑了,话锋一转,说:陪我去医院吧南哥。
晏轻南不说话,却打了方向盘,车子回了头,他才嗯了一声。
路上沈景远联系了何谨,何谨在医院,不过是在住院部。
下车之后往何谨办公室走,晏轻南一路紧紧跟着沈景远,旁边有人挤过来了马上就抬手护着,谁的反应都没他快。
其实说来找何谨,他们心里都知道可能也没什么办法,所以沈景远没提之前晏轻南只想带他回去。
进了办公室之后何谨和他们打招呼,问沈景远:哪里又不舒服了吗?
晏轻南才刚坐下来,就听了这么一句话,便起身说:你们聊,我出去等。
何谨没想到,愣了下。
晏轻南转身走,沈景远抓了下他手腕拉住他,说:坐吧。
晏轻南就坐下来了。
沈景远给何谨描述早上的事儿,说到什么头晕恶心的时候晏轻南手在裤子上抓着。
沈景远看到了,沈景远就盯着他看呢,他伸手过去搭在他手上,晏轻南反手就将他握住了。
有一阵眼前发黑看不清楚东西,就觉得心脏跳得特别特别快,声音很大。沈景远声音已经算得上平静了。
上次换了药,平时情况怎么样?何谨问。
沈景远:好一些吧,稳定的时候更多。
何谨:那运动的时候的情况呢?
沈景远:没什么精神,很容易累。
何谨又问了几个问题,一一在电脑里记录下来,最后说:目前来看都是这个病的症状,记得定期过来复查。以及如果出现再进一步的情况,一定要来医院,检查之后我们可能会建议做手术。
但是手术风险不是还不能控制吗?晏轻南问。
但是如果真的到了药物无法控制的地步,手术是唯一的办法,拖下去反而可能会错过更好的适合做手术的身体条件。何谨说。
从医院出来之后晏轻南有些沮丧,他垂着头走在沈景远身后,一直回了车上。
晏轻南没有马上发动,双手搭在方向盘上,沉声说:对不起。
怎么又道歉?沈景远也没看他,我们才认识多久,你给我道歉好几回了。
每次都是我有问题,那我不该道歉吗?晏轻南声音轻轻的。
你没问题,沈景远纠正他,有问题也是我俩同时有问题。
然而晏轻南没管他怎么说,道:我不该对你发脾气,还冷着你,那会儿我憋着气,没控制住,我害怕我说什么话语气不好伤害你,本来也不是你的错,我应该理解你的,是我的问题。
南哥,沈景远终究是叹了口气,咱俩能别怪来怪去的吗?
晏轻南嗯了一声。
我不想跟你说的,我连平常吃药都不想让你看见,我觉得你知道,沈景远侧头挨了下车窗,我没办法,我做不到让你没名没分地总是承担我的痛苦。我们就开心一点过每一天好不好?
我想要的不是今天,也不是明天,晏轻南侧身看向他,我想要的是你。没名没分不行那就做我男朋友。
要说不动容,那是不可能的,沈景远没有哪一刻比现在更动容。
他抬手捧住晏轻南脸,凑得很近,同他说:南哥有名分就不是这么处了,你想要什么我都可以给你,就这个不行,你想谈恋爱我陪你谈,想抱想亲都让,想做.爱也可以这和有名分没区别
沈景远。晏轻南皱着眉,没语气地叫他名字。
我在的。沈景远抬了点身子去吻他的唇。
说出来的话每句都这么硬,唇比谁都软。沈景远闭着眼抿他下嘴唇,感受他沉重的鼻息,手指顺着下巴摸上去,摸到耳朵,眼睛,眉毛,又珍视地吻了吻他的唇角。
他还想往下亲时晏轻南伸手把他推开了。
你可以和我做这些事就是因为我们没有在一起,晏轻南说,那我宁愿不要。
沈景远跌回座椅里,偏头看着窗外不再说话。
一路沉默着直到回了客栈,阿易靠在门口,见两人回来了,先和走在前面的晏轻南打招呼,叫南哥好,没人搭理他。
晏轻南低着头,脸色很不好地走进去。
沈景远过来无奈地笑了下,阿易指了指晏轻南的方向示意怎么了,沈景远就摇摇头,说:我惹他了。
晚上吃饭的时候晏轻南神色还是无比阴沉,弄得慢慢都不敢和他讲话,只有阿易偶尔说几句。
三个人坐在桌子上,慢慢和阿易筷子都拿起来了,晏轻南还是不动。
他不动就没人敢动,阿易忍不了了夹了一筷子青菜,晏轻南才说:还有个人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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