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不了,便随意寻个理由。
只说莫慎儿是被下头人蒙蔽,用了真金白银去换得了烂铜烂铁。
而那所谓的‘下头人’,虽不存在。但青黛院有的是人,就在青黛院里随便拉一个出来当替罪羊就好。
届时,莫慎儿不过是在太夫人面前,落了个‘奢靡’且‘毫无分寸’的名声儿。可青黛院,却能从此事儿中脱困。
太夫人如此疼爱莫慎儿,纵使莫慎儿成风,做事儿没得分寸,那又如何?
她总归还是莫家的嫡女。
庄眉宁抱着如此想法,看向莫慎儿的眸子越发深沉。
只望莫慎儿,能摒弃对自己的误解,懂了她的心思。
可谁知,这一次莫慎儿还没开口,沈扶摇便道:“祖母,您瞧瞧这该如何是好?母亲与慎姐儿本是母女。可现在,却各执一词。”
说罢,沈扶摇又道:“慎姐儿说,今年寿宴所用到的一切物件儿,皆是新置办的。那些器皿,也都是真金白银。
可是母亲却一口咬定,那些物件儿是旧物儿,器皿更是假货。如此一来,扶摇心里的不解,便更深了几分。
依照扶摇看,这件事儿还是得调查清楚。否则,岂不是会坏了母亲与慎姐儿的母女之情?”
“事情定是要调查清楚的!”
庄眉宁皱眉,死死盯着沈扶摇:“可再怎么调查,也不急在此时。天色不早了,你身子能顶得住,太夫人难道……”
“这事儿,还是趁早结了吧。”
太夫人看了一眼庄眉宁,淡淡开口将她打断:“既然你与慎姐儿各执一词,扶摇丫头心中也有疑惑。
倘若不早些将事情问个明白,你们三个,今夜如何能睡得着?”
言毕,只见太夫人那双意味深长的眸子,认真朝庄眉宁望去。
庄眉宁心中一紧,再不敢说话。
只觉得,这一次是要大祸临头了。
太夫人多精明的一个人啊?
她冷眼瞧着三人如此周旋,怎会不知其中有猫腻?
更何况,庄眉宁的反应实在太过激动。
太夫人是不信任她的。
从她踏入北定侯府的那一日起,太夫人便不信她!
“祖母,扶摇不明。”
沈扶摇见太夫人发了话,便步步走到了正中央,道:“扶摇完全掌中馈大权的日子虽然不长,但替祖母分忧打理府中琐事儿,已不是一日两日了。
当初接手中馈大权时,为了能够更细的记录咱们府中的一应库存与银钱,扶摇曾命下头的人,将侯府的库房清点了一次。”
沈扶摇话音方落,便瞧见蝴蝶抱着一沓记录簿上前。
“清点侯府库房的活,是蝴蝶负责的。蝴蝶手里抱着的,正是记录簿。”
说完,沈扶摇朝蝴蝶望去。
蝴蝶领会,将记录簿一并交到了蒋妈妈手里:“太夫人!之前清点库房时所记下的所有记录,都在这了。
奴婢为不辜负太夫人和夫人的期望,也为了能更方便的查出库房是否出现纰漏。所以奴婢在清点库房的库存时,还对应了前些年库房里,一应物件儿的归入与提出。
侯爷与夫人大婚那会儿,婚宴乃是太夫人亲自安排的。所置办的喜庆物件儿虽还剩下一些,但数量却不多。”
言毕,想了想又添了句:“纵使是加上后来五公子与五少夫人大婚时的喜庆物件儿,亦不足今日的用量。”
蝴蝶的意思,已经再明白不过了。
你庄眉宁不是说,这些红毯啊,帷幔啊,都是以前的旧物吗?可咱们侯府库房里所有的旧物儿,都不足你女儿今日的用量。
红毯和帷幔值几个银子?
竟也能让你如此慌张!
二十多年的北定侯夫人,你是如何当的?
“用量既不够,又如何有‘今日所用皆是旧物儿’一说?”
沈扶摇顺着蝴蝶的话,道:“再者,我已经仔细看过今日宴席上所用的置办物件儿了。无论是红毯还是轻纱帷幔,乃至门口挂着的红灯笼,皆与咱们府内库房的不同。
就光是那轻纱帷幔,都是天丝所致!咱们库房里,纵有天丝,亦不足量。就算那些轻纱帷幔所用到的天丝,乃是库房里的天丝。
可慎姐儿上交上来的簿子里,并未有所说明。而库房里的那些天丝,数量也丝毫未减。”
言毕,沈扶摇又道:“这本账簿里清楚写明,每一种物件儿的置办费用。慎姐儿也一口咬定,这些物件儿皆是新的。
而我……今日在宴席上所说的那一番话,不过为了侯府好。今日的寿宴太过奢靡铺张,难免会惹众人猜忌。
我实在没得法子,才会扯谎说出‘此乃旧物’的话来。想必,我的这番苦心,祖母与慎姐儿也能理解。
但……按照记录簿与账簿,慎姐儿的意思,以及今日寿宴上的那些物件儿来看。这些东西,的的确确是这阵子新置办的。
不知母亲……为何要口口声声冤枉慎姐儿?慎姐儿可是你的女儿啊。”
第301章 :猪一样的队友,神一样的对手
“我何时冤枉慎姐儿了?扶摇!你如今虽是侯夫人,可也莫要挑唆我与慎姐儿之间的母女之情!”
庄眉宁早便知道,她所说的话经不起推敲。
只要下头一查,什么都能查得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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