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毕,又吞吐道:“少……少夫人是不是觉得奴才不够听话,太惹事儿了!所以才让奴才学规矩?”
“你这孩子,是真傻还是假傻?”
霓裳掩嘴而笑,道:“方才看你,倒觉得你还挺机灵的。怎么到了关键时刻,脑袋就跟木鱼似的?”
说罢,霓裳又上前敲了敲阿尘的脑袋,道:“你既没有偷过别人的工钱,何来的偿还一说?”
“可是大力哥和阿翔哥……”
“你放心吧!酒楼那头的事儿,少夫人自有主张!你只需要记住,少夫人让你学规矩,是学侯府的规矩。
少夫人看重你,肯让你入侯府来伺候,是你的荣幸,你可得好好抓住机会儿,莫让少夫人失望。”
霓裳认真看着阿尘,道:“至于酒楼,以后若谁还敢说你手脚不干净,你霓裳姐姐第一个上去抽他大嘴巴子。”
“霓裳姐姐的意思是……奴才以后要在侯府里伺候了!”
阿尘不可置信。
就在方才,他还拼了命的绕话题,说好听的话,想给沈扶摇留一个好印象,以此讨得个平静。
可谁曾想,才一会儿的功夫,他便要来侯府伺候了!
这可是北定侯府啊!
以前,就算是讨饭,都不敢讨到这条街来。
现在……
现在他居然得到了主子的看重,要入侯府里伺候了!
这可是天大的殊荣,天大的殊荣啊!
“奴才谢主子抬爱!”
阿尘脑子转得快,立即便又磕起了响头:“奴才愿生生世世当牛做马,为主子尽忠!”
“你这话是从谁那学来的?”
沈扶摇无奈摇了摇头,道:“生生世世倒谈不上!你呀,且把这一辈子过好吧。”
说罢,想了想才又继续开口:“我留你在侯府,是见你机灵,不愿让旁人再欺辱了你去。但你要记住,侯府里的活儿不比酒楼轻松。侯府里的规矩,也不比酒楼里的少。
我让你踏入了侯府的门,却不代表你从此能高枕无忧。以后你能否在侯府里风生水起,全凭你自己的造化。
若能踏实学规矩,将性子沉稳下来,自是好事儿。若不能,我亦不强求,只将你送回酒楼便是。”
“主子放心!奴才一定踏踏实实跟侯府里的哥哥姐姐学规矩,不会让主子失望的!”
阿尘已不再唤沈扶摇为少夫人了。
在他看来,叫一声儿主子,更能表达自己的心意。
沈扶摇点了点头,便命人将阿尘带了下去。
而霓裳,则在阿尘离开后,小声儿问道:“少夫人可是信了阿尘?”
“他年纪不大,方才那一番话又说得真切,想来不会扯谎。”
沈扶摇淡淡饮了一口茶,应道:“至于事情的真相是否如他所说无二,派人去问问那大力与阿翔就是。反观李掌柜,倒是越发惹人怀疑了。”
“撇开失窃一事儿不谈!倘若一切真如阿尘所言,李掌柜昨夜离开过酒楼,那么李掌柜便大有问题!”
“少夫人!”
霓裳话音方落,只见蝴蝶疾步从外头走了进来:“下头的人来报,说是昨夜邓府那头有动静儿。”
“邓府?”
沈扶摇微微眯眼,问:“何事儿?”
“回少夫人话!少夫人可还曾记得,邓府里那与邓夫人有着不寻常关系的小厮?他昨夜,悄悄从后门离开了邓府,上了一辆马车!”
说罢,蝴蝶抬起头来,认真看着沈扶摇:“那马车一路进城,在辣锅子酒楼停了片刻。随后,又驶向了咱们北定侯府。”
“马车在辣锅子酒楼门口,接上了李掌柜。”
沈扶摇心下了然,淡淡接过了蝴蝶的话,道:“随后,又由人带着进了侯府,去了青黛院。”
“少夫人英明!”
“蝴蝶。”
沈扶摇勾唇而笑,眸子变得格外平静:“去把李掌柜和邓府的那个小厮给我绑了!不管用什么方法,我要听实话。”
“是!”
是夜。
蝴蝶已将沈扶摇吩咐的事情办妥。
沈扶摇亲自前往关押李掌柜与邓府小厮的小屋。
也不知事前,蝴蝶给二人吃了什么药。
沈扶摇来到小屋时,李掌柜与那邓府小厮,早已受尽了苦楚。
他们的双手双脚被绑得死死的,但身子却一直在柱子上来回磨蹭。
两人满脸通红,露在外头的肌肤,起满了一颗颗透红的痘子。
“好痒啊!好痒啊!”
李掌柜一边儿磨蹭着,一边儿喊:“蝴蝶姑娘,我……我是不是做了什么事儿让……让少夫人不满意了?你竟然要……要这样折磨我啊……”
他的语气儿一会儿气愤不已,一会儿又软弱无力:“我……我求你了,求你了,先给我解药吧!”
蝴蝶素来清冷,自不愿意回答李掌柜的明知故问。
倒是刚刚跟着沈扶摇跨入小屋的霓裳,冷声儿应了句:“都说李掌柜最懂审时度势。怎么?自己犯了什么事儿,自己还会不清楚吗?”
说罢,又道:“哪怕再蠢笨!看看你身边儿的那个小厮,也该明白你为何会被抓到这来!”
李掌柜听到动静,忙转头朝沈扶摇这边儿看来:“少……少夫人!少夫人您可来了!少夫人救救奴才啊!奴才不知是不是做……做了什么事儿,竟惹得蝴蝶姑娘误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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