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舟顿时不敢说话了,父君和爹要和离,之前闹过这个事情,当时杜玉坤不同意还跑掉了。
杜舟想问要是爹不同意怎么办,可是话到嘴边,还是没问。
沈泊君忽然开口,道:你那是什么表情?不想我跟杜玉坤和离吗?
那是父君自己的事情,我无从插手,只是只是觉得,要是他不同意怎么办?杜舟疑惑道。
沈泊君冷哼一声,道:肯定会同意的。
杜舟终于打消了疑虑,父君都这么胸有成竹,自然不会有做不到的事。
除夕夜之后,已经很久没有来杜家了,杜舟以前还没觉得,现在发现这里的门庭似乎有些落寞,显得萧索。
沈泊君派人敲了敲门,很久之后门内才有人探头探脑的看了一眼,见是沈泊君才赶紧打开门,道:快进来,快些进来。
杜舟有些疑惑,难道杜家招惹上了什么穷凶极恶的人不成?生怕被人找上门来。
杜舟带着疑惑进了门,不料杜家一家子早就等着了,还有几个宗族的长老,所有人面色都很严肃,不敢高声说话,各怀心思的,等到沈泊君和杜舟一来,他们的目光都落到了这对父子身上。
杜玉坤看到沈泊君的时候,嘴角不由抽了抽,道:按你说的,我已经将人都叫来了。
嗯,感谢族长和长老不辞辛劳过来相商我跟杜玉坤和离的事情。沈泊君慢条斯理的说道。
莫望山听了这话,嘴角忍不住扬起一抹淡笑,终于轮到他上位了,而且还有一点
沈泊君又将和离书拿出来,道:过来签字吧。
我签字可以,你答应我的事情应该不会反悔吧。杜玉坤憋着一口气,从没觉得这般憋屈过。
沈泊君淡淡一笑,道:好说。
杜玉坤也是急昏了头,就算他们没有和离的时候,沈泊君都不曾帮他一把,要是真的和离连一家人都算不上了,沈泊君会搭理他才有鬼。
他憋着一口气,提笔写下了自己的名字。
沈泊君结果那份和离书,收进了袖子里,道:我会去官府敲印的,之后两人婚姻嫁娶互不相干。
我还当是怎么回事,原来是沈正君哦,不对,沈泊君看中了旁人,才如此迫不及待。莫望山小声跟身侧的姐妹说了一句,不过现场没有人说话,所以这句话落入了所有人的耳中,听得一清二楚。
沈泊君并未应他,连一句话都未说,便带人迫不及待的离开。
他才刚刚出门,杜许便急匆匆的赶来,看到杜舟一行人,赶紧问道:你们是送钱来的?
你去问你爹吧。沈泊君冷淡的瞥了他一眼。
杜许赶紧推门进去,忙问杜玉坤道:爹,钱筹到了吗?
杜玉坤一脸为难的不说话,就算沈泊君答应给他钱的话,也不能再给杜许了。
杜许见他这样,便赶紧道:爹,不是说好的,咱们一起投这个事儿,你一定要站在儿子这边啊,我们都投了这么多钱进去了。
杜玉坤一听这话,顿时不耐烦道:你怎么不找你夫家要,就知道来挖空我的钱。
可是一开始咱们投的那几个事情不都赚钱了吗?杜许赶紧道。
几个家族的长老一听这话,便问道:什么事情?发生了什么?
没事没事,这是我们的家事。杜玉坤赶紧要送人走。
杜许也不说话,生怕自己的发财大计要被人给听了去,待到莫望山将人都送走了之后,看着这么对父子,才问出了心中的疑惑,道:怎么回事?
爹,刚刚沈正君是不是来送钱的,你该不会不想把钱给我吧?杜许追问道。
杜玉坤不耐烦的说道:钱钱钱,就知道问老子拿钱,你把之前借去的钱都还给我,我不给你了。
杜许顿时反驳道:什么叫借我的,分明是你跟我一起投的钱。
哼,那你说的赚大钱,什么时候见过回头钱?杜玉坤不耐烦的说道。
莫望山更加迷惑了,这对父子到底是什么意思,只能问了句:你们父子到底瞒着我做了什么?
没什么。杜许不想将这个事情跟父君说,莫望山目光短浅,只看到自己眼前的一亩三分地。
杜玉坤却将事情给说了出来,道:还不是你教出来的好儿子,说什么认识了一个能干的人,给他投了钱就能飞黄腾达,结果那人却不知跑到了哪里去了。
什么叫不知道跑到哪里去了,他可是给皇帝办事的,厉害的很,若是咱们攀上了他,日后指定平步青云。而且也是给冯渊结识人脉,到时候可以在冯家抬起头来做人。
杜许口中说的给皇帝办事的人便是白得求,在他前世的记忆里,他跟着许汉生一起远走高飞去了京城,他被卖进了小倌楼之后,认识了白得求,他是自己的恩客,从他口中得知了他是给曹公公办事的。
他浸淫京城多年,对于那位只手遮天的大总管还是有耳闻的,所以他之前想到赚钱的法子,便打算从自己前世知道的事情中出手。
正好那日遇上了白得求,便主动攀谈了一番,便知道他在临安修建行宫,可以帮助他在临安做买卖。
杜许听了他的说辞,便找杜玉坤一同投了钱在临安看了一家酒楼,很快便赚了不少钱,之后白得求又说了一些事情,杜许为了博得好感,便给他送了很多钱。
不过这一次钱送出去,他人便消失无踪了,而且临安现在也被官兵把守着,很多人都被遣散回家乡种地去了。
杜家父子开的酒楼顿时没了生意,日日亏损,搞这些事情,将本不充裕的家底全都填进去了,还在钱庄欠了不少钱。
杜许还要维持在冯家的体面,想要去钱庄借钱,钱庄似乎知道了他还不上钱的事情,杜许便去借了高利贷,当然不是用自己的名义,用的是杜玉坤的名义。
其实他更想以杜舟的名义借,不过他们当时闹分家的时候,太过出名,便没成功。
高利贷要上门来的时候,杜许差一点被杜玉坤打断腿,只能日日闭门不出,顺便找机会问沈泊君拿钱。
沈泊君便是看出来他们缺钱,便让高利贷继续借钱给杜许,之后杜玉坤被逼得走投无路,终于答应和离。
当然,这个事情杜玉坤父子并不知晓。
沈泊君很快便将和离书拿去衙门敲章,随后便派人散出了他已经跟杜玉坤和离的消息。
杜舟原本还很怕去衙门的,生怕遇上李中举那人,不过看到县丞,发现此人面善的很,身上都是书卷气,看上去不是个鱼肉乡里的坏人。
问了人之后才知道,原来这是新上任的县丞,是从京城调来的。
杜舟才松了一口气,看来日后不用担心走在街上就有人强抢民女民男的事情。
回到家后,杜舟发现杜宅的门匾已经被卸了下来,换上了烫金的大字沈府。
杜舟忽然觉得有些伤感,自己父君和爹竟然走到了这一步,比之前分家的时候还要难受一些,以后那些家人都可能都要疏离不少。
沈泊君却很畅快,让下人给他拿来上好的烈酒,对杜舟道:来,陪老子喝一杯。
孩儿不胜酒力,不过父君要喝,孩儿便喝一些好了。杜舟拿过酒杯,就喝了一口,便被烈酒呛得直吐舌头,眼泪在眼中打转,真是太辣了。
沈泊君伸手搭在杜舟的肩膀上,忽然笑了笑,道:你跟你爹真像啊。
不像杜舟想说自己跟杜玉坤一点都不像的,可是这话一落下便想到了什么一般,不吱声。
作者有话要说: 写的文还没有换地图,我要换地图了。
明天要出门一趟,感觉最近剧情写得有些散,我先整理一下细纲,实在对不住了。
第48章
杜舟安静的听着沈泊君酒后说了自己年轻时候的事情, 断断续续颠三倒四的。
杜舟最后把他扶到自己的床上,默默的叹了一口气,不知道说什么才好, 他真是承受了自己这个年龄不该有的压力, 要他考状元, 然后干掉杜阁老, 听听, 这是亲爹该跟他说的话吗?
杜舟还是仔细思考了一下这种可能性,考取前三甲的话可能会被安排个从六品官员, 去翰林院或者六部当差, 若是云起好的话, 皇帝看他极为顺眼妄想一下五品。
若是他矜矜业业的工作个几十年,运气好的话可能可以官居一品, 当个丞相什么的, 那时候杜阁老估计早就死了。
杜舟只能安慰沈泊君早些睡, 梦里什么都有。
他从沈泊君屋子里出来的时候,发现天色已经黑了下来, 一弯新月挂在天空中,也不知道他现在身处何方, 过得如何,有没有想念他?
杜舟盯着天空看了半响, 才慢悠悠的回了房间, 睡觉之前总觉得自己忘记了什么重要的事情。
次日在书院里看到冯渊的时候,杜舟才想起来, 他忘记的重要事情是,杜玉坤为什么答应和离,难不成知道了他不是他亲生孩子, 忍受不了这样的事情才愤而和离。
显然不可能,按照杜玉坤那偏心偏到了爷爷家的做派,显然一直都知道,这也让他释然,为什么杜玉坤在他成亲的时候只给了他八两的喜钱。
杜舟已经好久没有见过冯渊了,自从金凤楼的事情之后,他多半是觉得丢人,不过这么一段时间不见,杜舟发现他以前的书卷气没了,身上倒是多了几分脂粉味和酒色之意。
冯渊课间时,忍不住过来跟杜舟说话,问了几句:你家的事情我听说了,你也别太难过。
嗯。杜舟敷衍的应了声。
冯渊见他愿意搭理自己,不由来劲了,问道:听说你夫君出了远门至今未归,他知道此事吗?
嗯。杜舟起身准备离开。
冯渊又追上了他的脚步,跟在他身边问东问西,问了一堆乱七八糟的事情,杜舟终于忍无可忍道:你有什么事情吗?
我只是关心你一下。冯渊有些悻悻的说道。
他现在终于意识到杜舟跟杜许都是杜家的孩子,可还是不同的,他当时真是鬼迷了心窍,偏要用杜许换杜舟的婚约,想想他家是为了跟沈泊君的孩子结亲,而不是杜玉坤的。
当时父亲也劝过他说,杜舟就算是男子也比杜许好上千倍,果然不出半年,他就后悔了。
得知沈泊君和杜玉坤和离,他便想着自己可以安慰一下他,杜舟却丝毫不领情。
冯渊事后思来想去,决定要不还是登门询问一番,毕竟两家的交情摆在这。
杜舟完全没有搭理冯渊,沈泊君也只是收了他上门拜访的礼物,道了句不留他吃饭了,便把他给打发了。
冯渊尴尬的站在大厅里,走也不是,留也不是,直到送客的人出来,看到他的时候眼睛都在发光,道:冯公子,你怎么来了?
你是翠儿吧?舟舟的贴身丫鬟。冯渊也顿时眼睛一亮,得在关键的地方有人。
翠儿感动的泪光闪闪,道:冯公子竟然还记得我的名字。
自然记得。冯渊跟翠儿便聊了起来。
两个人各怀心思的,一来二去便熟稔起来,翠儿经常跟冯渊说一些杜舟的事情,当然她不能伺候在杜舟院子里之后,只能胡编,或者说一些府里都知道的事情。
比如,杜舟每隔一段时间都会找大夫号号脉,看看有没有身孕,显然想要孩子,却一直未能怀上,这是府中众人的猜测。
冯渊一一听着,都将这些事情记下,可是白日里去关心杜舟的时候,遭到的却是冷遇,书院里的同窗私下里都在笑话他,让他觉得十分丢脸。
杜舟夜里踢了被子感染了风寒,便没有去书院,冯渊便又提着东西来看望杜舟,这些天他来的勤快,比去杜许院子还多。
杜许原本天天看他进了书院还算安慰,总算不跟那些女人厮混了,今日一早又跟着冯渊出来,却看到他提着东西去了沈宅,简直要被气死了,可是他又不能当面去质问冯渊,不然就被他发现自己跟踪他的事情。
杜许等在沈宅的门口没一会便心急如焚,生出一种度日如年的感觉,简直糟糕透了,可能过了一刻钟的时间,冯渊出来,送他的是翠儿。
翠儿送了他之后还不算,还跟着他一起出了门。
杜许心中警铃大作,远远的跟着两个人走了一段路,很快便将人给跟丢了。
杜许气恼不已,也不知道到底哪里出问题,为什么在前世记忆中那么好的冯渊,竟然会变成这个样子,难不成他对待杜舟也是这般,只是在外面装的比较好,再者是杜舟驭夫有道,表面温和顺从,私下里对夫君十分严厉?
杜许又想到冯渊日后飞黄腾达,自己也会跟着沾光,到时候当了一品大官的正君,也算扬眉吐气,比杜舟可要高贵不少。
他两辈子都在跟杜舟对比,他从小找杜舟茬,他总能温和的对待他,后来有了更多的弟弟妹妹,杜舟又能平和的对待每一个人,他一直觉得杜舟是装的,后来他终于发现杜舟是装的,他在高呼的人群中想要叫他救救自己,可是他连一个眼神都没有给他。
他正在街上漫无目的的找人,忽然看到前方一对男女衣着跟冯渊翠儿极像,便忍不住上去一把抓住两人,女人被吓了一跳,回过头来是一张完全不认识的脸,女人质问道:你有病吧,你拉着我夫君干嘛?
哟,这不是冯家的正君吗?耐不住寂寞在街上开始找人了吗?有人认出了杜许。
杜许顿时着急忙慌的道了句:认错人了。
在女人警惕的目光中,杜许落荒而逃。
杜许跑了好久,走到了没有人的巷子里,才松了一口气,不过一扭头,便发现背后站着两个大汉,杜许吓得差一点腿软,赶紧道:两位大哥,我已经在筹钱了,很快就会还给你们。
筹钱要筹到什么时候?你真当我们好糊弄?大汉恶狠狠的说道,要是再不还钱,我们兄弟可要去找你夫君还钱了。
别别,可千万别,我爹家有钱,我爹是南洲出了名的大地主,积攒了很多身家。杜许赶紧说道。
大汉冷笑一声:真当我不知道?有钱的是姓沈的那个,他跟你们早就分家了,现在还和离,你以为他还会帮你吗?
杜许无法辩驳,这个事情确实闹得人尽皆知。
快点还钱,不然我们就不客气了。几个人是专门要债的,浑身都是腱子肉,一拳头下去,杜许这小身板根本招架不住。
杜许吓得抱头大叫,就以为拳头快要落在他身上的时候,忽然平地一声怒喝起:光天化日之下,竟敢当街打人,还有王法没有?
杜许连对方人怎么出手的都没看清楚,两个要债的便被打得落荒而逃,杜许看着朝自己走来的爽朗俊美男子,不由呆了呆,这个人生的如此英俊,他的心脏一顿乱跳。
你没事吧。温世琅询问道。
杜许立即不好意思的低下头来,摇摇头道:我没事。
没事就好,日后遇上这种人,便往人多的地方跑,也不是每次都能遇上我的。温世琅说着冲着他粲然一笑。
杜许点点头,被他的笑容晃到了眼,温世琅见没事了便要离开,杜许赶紧问道:不知恩公尊姓大名?见你面生得很,来南洲是寻亲的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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