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老汉气道:把他给我关起来,真是得了癔症, 赶紧找人给他驱驱邪,还有那个什么肖淳的,给我浸猪笼。
不行, 你不能这么做。余十九以为自己已经说服了他们,没成想余老汉竟然这么固执。
钱春花也觉得好笑,还什么皇子,真是病得不轻,还皇后了?
余初七犹犹豫豫的,不想去找赵肖淳,他要是真的是皇子,现在把他抓起来浸猪笼,他未来岂不是当不了大官了吗?
他磨磨蹭蹭的,余老汉怒吼一句:还不快去?
好,好的。余初七赶紧开门出去。
余十九立马拦住余初七,大喊道:肖淳哥哥,你快跑。
余初七也没有挣扎,毕竟他还是对当大官充满幻想的,直到过了许久,就算赵肖淳是个瘸子都跛出去之后,才走出了屋子。
果然,小院子的门打开,赵肖淳早就不见了踪影。
余十九松了一口气,回头对家人道:他人已经走了,你们就等着他回来迎娶我当皇后吧。
聘者妻,奔者妾,你这样的这样的,别人怎么可能珍视你?余老汉痛心疾首的说道。
余十九无比自信的说道:他是个有担当的人,完美的人,他会负责的。
余十九觉得这些老古董,真是说不通,余老汉竟然还能胡诌出这一通妻妾的说法,真是让人无语的很。
可是万一他很久之后再来找你,那你岂不是已经嫁给周利了吗?余王氏焦心道。
余十九不以为意的摆摆手,等到了那个时候,他早就跟赵肖淳到了京城,当然他不会把自己要跟他一起远走高飞的事情告诉余家人的。
虽然到时候周家可能会找上门来,可这门婚事是他们替他答应的,他明确拒绝了好多次,只能等到他以后再接他们去京城享福。
余十九看了看漆黑的远方,赵肖淳已经离开了,希望他可以安全到达。
赵肖淳一路狂奔,魂不守舍的踩到了田埂上滑倒摔在地里,脑袋重重的嗑在了一块坚硬的石头上,顿时觉得天旋地转,世界颠倒。
余十九跟他父母说的话他都听到了,他说他是当朝二皇子的时候,他心里一惊,难道真的是吗?
余老汉否定的时候,他也跟着否定了,如果他是皇子,早就有人来找他,怎么可能会在这个村子里流落这么久?
余十九之后的话在耳边回响着他是当朝二皇子,负责督造皇帝行宫才来的南洲之前有山贼抢了他护送的四十万两银子,所以这一次带着九皇叔一道来南洲,却又遇上了刺客他就是二皇子,名叫赵肖淳我骗你们的话,我这辈子都发不了财!。
赵肖淳无比混乱的陷入了昏迷,他尘封的记忆重新回到了脑海里。
前尘往事,在京城中备受尊敬,众人追捧着他是何等风光,所有见过他的人无不称赞他的仁义大度,私下里已经觉得他是最佳的皇位继承人,他是人中龙凤,出身皇家。
随后又想起这些日子在余家村的生活,他病重得不到治疗,还被要求出来洗衣服,抛头露面摆摊,被打,被余家人丢进猪圈,逃跑被卖进小倌楼,还有那个余十九明知道他的身份,却一直隐瞒不说,为了自己的私欲。
将他囚困在这个不毛之地,受尽屈辱,简直可恶至极。
杜舟早上去书院的时候,遇上了沈玉成,他终于决定不辜负父母的期望,随便去书院一趟,让朱夫子给他好好提点一下,保证他能考个功名出来,光宗耀祖。
他的脸又圆润了不少,他看到杜舟,便笑嘻嘻的打招呼道:表弟,一起走啊,我中午带你去吃火锅。
不了,我肠胃不适。杜舟婉拒道。
沈玉成一听他肠胃不好,立马关心道:怎么回事?不能请你吃饭,真是太遗憾了,不如这样,等到我书童小肖回来,我让他给你做个好吃的。
赵奉邺正好听到这话,反问了一句:你的书童还会做饭?
那是必须的啊,不然怎么当书童?而且他的手艺十分不错。沈玉成十分得意的炫耀道,你家小虎做的不行。
那他确实有本事。赵奉邺似笑非笑的说道。
沈玉成看到冷冰冰的弟婿都赞许自己的书童,忍不住骄傲道:等他回来,就让他给你们做一顿好吃的,让小表叔一起吃。
杜舟想要拒绝,不过赵奉邺却心情十分好的应了下来,道:好啊,那就劳烦你的书童准备晚饭。
沈一,你留下,待会小肖回来,便让他准备晚饭。沈玉成吩咐其中一个长随,便跟着杜舟他们一起出门。
赵奉邺将杜舟送到了书院门口,才离开。
沈玉成看着他远去的背影,对杜舟说道:弟婿跟你的感情还不错嘛。
还成。杜舟点点头。
沈玉成忽然好奇道:不过看弟婿天天早出晚归的,你们家的家业有这么大吗?竟然一刻都不得休息?
杜舟想到了去年看账本痛不欲生的记忆,道:账目繁多复杂,自然伤神劳力。
这倒是,我也不想管家里的事情,更不想读书,我爹娘偏要我来这边,我就不是读书的料。沈玉成露出夸张的表情,随后又喜滋滋的说道,你不知道,我来南洲这一路上,吃喝玩乐,好开心啊,倒是不虚此行。
杜舟见他那副馋样,不由的摇摇头,走进了学堂里,沈玉成跟在他身边,对他推荐京城里的美食:等你进京,我带你去吃烤鸭。
好。杜舟应了句。
沈玉成一听他也是饕客,立马来劲,道:咱们到时候早些去京城,一路上我可以带你吃个遍,哪有好吃的我们就去哪。
还是你去吧,我要看书了。杜舟随手拿出一本《古今画匠技法全书》,开始研究如何裱画,如何将画裱起来不会褪色腐败。
沈玉成还想跟他说话,却被朱夫子叫了出去。
霍戚和朱玉正好看到两个人一起进来,沈玉成喋喋不休的跟杜舟说话,不由交换了一下眼神,等到他从朱夫子屋子里出来的时候,便凑上去问道:你好,我叫霍戚。
我叫朱玉。
沈玉成,请问有什么事情吗?沈玉成一脸茫然。
霍戚上下打量着胖胖的沈玉成,问道:你姓沈,你是杜舟的亲戚吗?
我是他远房表哥,他父君是我小表叔哦。沈玉成笑着说道,他是个十分自来熟的个性。
朱玉点点头,道:原来你就是杜舟夫君的原型啊。
???沈玉成一脸疑惑,不明所以。
霍戚拍了拍他的肩膀,道:你跟杜舟的感情一定很好。
两个人说完一堆莫名其妙的话,便离开去看书了,徒留沈玉成一脸茫然,这这这是什么意思?
当他要去问两人的时候,他们却又有事离开了,沈玉成心里宛如百爪挠心,
问不到那两个人,他便跑到杜舟身边,悄悄问他:为什么你同窗说我是你夫君的原型?
别理他们,他们无聊。杜舟连头都没抬。
沈玉成这下更好奇了,这个书院里好像有个大秘密,所有人都知道,只有他不知。
他就是个外来人,他正打算委屈一番,想在杜舟面前卖卖惨,却见杜舟将书本一合,道:你好好看书,我跟夫子告假先行回去。
沈玉成也想跟着走,他看到那些书脑袋便疼得很。
杜舟跑到画坊里买了很多装裱画的工具,便回了杜宅,这些事情原本都该由画匠来做的,他们装裱的画好看大气,还会喷上防止腐烂褪色虫蚁啃噬的药物。
杜舟跑回家的时候,正好看到浑身泥土蓬头垢面宛如一个乞丐的赵肖淳,他正朝着杜宅大门的台阶上走去,小虎赶紧呵斥了一句:哪里来的乞丐,还不快点走?
赵肖淳黑着一张脸,转过脸来,狠狠的瞪了一眼小虎,他目光里有着让人生畏的冷意,小虎被吓得往后退了两步,定睛一看是赵肖淳,才拧起眉头,道:你吓唬谁了?跑出去一趟,怎么变成这幅样子?该不会被余家村的人打了吧?
赵肖淳冷着脸,面无表情地盯着小虎,小虎色厉内荏道:你你吓唬谁了?你中邪了吗?
给我准备热水,我要沐浴。赵肖淳终于开口,然后大摇大摆的走进了杜宅。
杜舟莫名的看着赵肖淳,小虎也一脸错愕,好一会儿才从刚刚的那股压迫气势中回过神来,他道:他他说什么,我听错了吗?
杜舟摇摇头,道:先回屋去,我要开始裱画了。
小虎应了声,那个肖淳真是莫名其妙,不过是表不知道多少的少爷的书童,竟然把自己当主人了,还敢来使唤人。
第41章
西厢房出了点问题, 沈一是沈玉成的护卫,武功高强,性格极为冷漠, 平日里不苟言笑, 只听令于沈玉成。
赵肖淳回去之后, 沈一便将让他做晚饭的事情告诉了他, 平日里对他态度客客气气的赵肖淳态度大变样, 道了句:什么玩意儿,还敢使唤我?
沈一有些讶异他是不是在疯了, 便听赵肖淳让他去烧水给他洗澡, 沈一冷笑一声, 不搭理他。
换作失忆前的赵肖淳,他教养很好, 身边不会有人这么同他说话, 自然不会发生这种事儿, 失忆时的他因为对周围一无所知,加上无亲无故十分没有安全感, 对待周围的人也十分有周到,不曾有任何不妥。
现在, 他记忆失而复得,从皇子到任人使唤的下人, 受尽了生活的苦, 巨大的落差让他生出了无比暴躁的情绪,他本该是高高在上的皇子。
这个人凭什么使唤他?让他做饭, 他配吗?
赵肖淳心态极为不平衡,像是终于找到了个发泄口一般,又说了句难听的话, 沈一可不惯着他,于是两个人便打了起来。
他是个练家子,赵肖淳哪里是他的对手,打不过便跑了出来,大声呼救,正好吵了杜舟,杜舟正在裁纸,被这么一扰神,锋利的刀便划伤了他的手指,血渍瞬间沾湿了纸张。
小虎赶紧拿来手绢,将他的手指给包起来,杜舟问了句:外面发生了什么?
不知,我去看看。小虎觉得家里的下人应该不会这么没规矩。
杜舟也正疑惑,发现自己书房的门竟然被人推开,赵肖淳气喘吁吁的跑了进来,指着外面道:管管那个人。
杜舟疑惑的看着仪态十分糟糕的赵肖淳,还是回来时那副脏兮兮的模样,甚至比进门前更加潦草,小虎道:谁让你擅闯少爷的书房的?还不出去。
赵肖淳一把推开小虎,冲到杜舟的面前,杜舟吓得往后退了两步,感觉此时此刻的肖淳竟然如此陌生恐怖,不知道他出了什么问题。
赵肖淳原本想说什么的,可是目光忽然落在他书桌上的画上面,画中的男人十分传神,就连眼神都那么传神,仿佛要透过画面看穿他的一切。
他认出画里的人,顿时背脊发凉,他之前一直沉浸在自己失忆后被欺负的愤怒中,忘记了重要的事情,竟然这么莽撞,此时他平复过来,切不能因为小事而失了分寸,耽误了大业。
小虎见他跟发了疯一样闯进书房,又推开自己,情急之下直接抓起一个花瓶砸到了赵肖淳的脑袋上。
剧烈的疼痛传来,赵肖淳只觉得眼前一黑,晕倒在地。
杜舟看着地上的赵肖淳,看到他脑袋上出血了,才从恍惚中回过神来,赶紧道:快去叫大夫。
大夫来的时候,赵奉邺也跟着回来,他已经听说了赵肖淳跟发疯了一样冲进了杜舟的书房,便直接丢下了议事的属下,跑了回来。
已经在南洲呆了好久的部署们,都有些郁闷,以前主上对皇位无心,现在终于愿意带着众人干大事,偏偏没有趁着皇帝病重上位,却要一直呆在南洲这个鸟不拉屎的破地方。
赵奉邺一回来就看到杜舟的手包扎着手绢,立即道:快给舟儿看看。
我没事,先给昏迷的人看一下吧。杜舟想抽回自己的手。
赵奉邺看了一眼昏迷的赵肖淳,声音里宛如含着冰碴子,道:管他死活作甚?
说来也奇怪,赵肖淳听到这句话的时候,身体微不可见的颤抖了一下,不过这个动静并没有逃过赵奉邺的眼睛。
大夫站在原地,不知道该听谁的,赵奉邺目光瞥了已经被安置在榻上的赵肖淳,道:先给舟儿看手,听说这个书童提着刀进了书房,想要刺杀你?
他这话一说,躺着的人又抖了一下,赵奉邺见状,几乎可以确定,他是在装晕,为什么要装晕?
回来的路上,他已经将事情的来龙去脉问清楚了,小虎自然知无不言,言无不尽,将赵肖淳使唤他烧水的事情也都说了。
他恢复记忆了?
赵奉邺觉得极有这种可能。
谁传他要来杀我的?杜舟大吃一惊,这事情怎么传得这么离谱?
大夫见事情这么严重,立马给他解开手绢,一看他手上划开的细小伤口,脸上的表情十分微妙,不知道的还以为断了手指。
赵奉邺问道:他伤怎么样?会留疤吗?
没事,我给他配一点金疮药吧,注意不要碰水。大夫心里却默默吐槽着,这么小的伤口,有什么好大惊小怪的。
杜舟有些不好意思的,搞得好像他多娇气一样,过两天就好了。
大夫还帮杜舟包扎了一下,还打了个漂亮的蝴蝶结,之后便给赵肖淳把脉,又帮他把脑袋上的伤口清理了一下,检查的时候发现他后脑勺鼓了个包,稍微一用力,昏迷的人皱紧了眉头,随后缓缓的睁开了眼睛。
他见周围围了好些人,一脸茫然的问道:你们怎么在这里?少东家,姑爷,我怎么晕过去的?
你什么都不记得了吗?赵奉邺问道。
赵肖淳心里瑟缩了一下,回忆起这位九叔的可怕之处,面上露出诚惶诚恐的模样,道:我不记得了,我昏迷的时候发生了什么?
赵奉邺见他演的还挺像的,道:不是你昏迷的时候发生了什么,而是你想杀害少爷,小虎沈一均可作证,你醒来正好,我带你去见官。
什么?我怎么可能做这种事情?赵肖淳大惊失色,心里却大骂赵奉邺这个老狗比,竟然污蔑他,想要诈他。
赵肖淳被砸了一下确实昏了头,不过很快醒过来,他一直假装着昏迷,脑子缺不停的在转,他打算继续装失忆,这位九叔不也失忆了吗?他打算好好试探一番,顺便暗中找一下旧部。
赵奉邺吩咐道:既然无事,那便起来主动去投案。
我赵肖淳可怜兮兮的看向杜舟,求救道,少爷,求你绕过我这一次吧,我下次再也不敢了。
赵奉邺却不依不饶,要将他从榻上拉下来,杜舟上前阻止道:他没有要杀害我,把他赶出去便好,别吓唬他。
赵奉邺这才松开赵肖淳,道:算你运气好,不然今天肯定要了你的命。
赵肖淳心里暴躁不已,面上却可怜道:少爷,求你别赶我走,我已经无家可归了,出去肯定会饿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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