胸腔里热潮翻涌,震动达到顶峰。紊乱的呼吸会出卖紧张, 于是鼻息变得小心翼翼。
十秒钟……一分钟……五分钟……
谢天谢地, 少年没有动静。
黎一没察觉到乔慕杨的僵硬, 想他是秉承惯有的绅士风度,或许正皱着眉头不知所措。
如此缱绻的靠近是生日当天的一场馈赠,由此而产生的欣喜和满足, 像小时候第一次在热闹的游乐园手握甜蜜的粉红色棉花糖,对五彩斑斓的世界充满了憧憬和热爱。
一个沉浸,另一个被迫沉浸。时光走得不徐不慢,把窗外的秋夜走成了永恒的姿态。
到达目的地站点时,公交车上的报站广播俨然成了背景音乐。
就这样, 黎一和乔慕杨错过该下的站点,将错就错, 一直坐到了终点站。
车平稳地停下来后, 黎一继续发挥良好的演技,猛地坐直身体:“不好意思不好意思, 真是太不好意思了, 我睡着了。”
乔慕杨仍保持着刚刚的姿势,他倏然松开绷紧的唇角,半垂下眼角,语气平静道:“下车吧。”
“这是哪里?”黎一环顾四周, 明知故问。
少年站起身,先走一步,“终点站。”
两个人站在街边打车。
秋风萧瑟, 黎一额边的碎发被吹乱,她抬起手摸一下马尾,发现头发有些松散,摘掉皮筋重新理顺头发。
“蹦”的一声,她的皮筋猝不及防地断了。
在书包里翻找了半天,也没找到另外一根皮筋,这时刚好车来了,她只好披着头发上了车。
乔慕杨坐进副驾,听见后座窸窸窣窣的声音。从后视镜里看过去,女孩把垂顺的披肩黑发别在耳后,鬓角一缕没别上去,垂在脸侧,衬得她模样温柔且乖巧。
所以为什么一定要把头发扎起来?
“你一定要扎头发吗?”少年犹豫了一分钟后,终于问出口。
“我……”黎一抬眸看向少年的后脑勺,他这是嫌自己吵?于是她停下手上的动作,规规矩矩地坐好,“也不一定。”
他为什么要坐前面?难不成是害怕自己又拿他当枕头?
黎一迟疑地开口:“那个,你肩膀酸吗?”
“没感觉。”乔慕杨毫无情绪地说。
“刚刚到站时,你也不知道吗?”黎一又问。
少年别过头看窗外的霓虹灯,深色的眼眸映射着一层薄薄的微光,他说:“不知道。”
说完低下头,嘴巴抿成一条线。
他当时可能在听歌吧,没听见广播,黎一想。
那这算是上帝听懂了她的祈祷,又赠送了一段跟他一起打车的路程?
车停靠在楼栋前,计价器刚一停止,乔慕杨便抢先付了钱。
黎一收回去拿钱包的手,看了眼计价器上定格的那个数字——23。
这一天,她跟乔慕杨多了23块钱的交情。
-
进家门后,乔慕杨跟黎漫和黎浪打了个招呼,即刻进了洗手间洗手。
乔颂文走过去问他:“怎么回来的这么晚?”
乔慕杨用洗手液搓着掌心的墨汁,偏头指一下客厅里的女孩:“你问她。”
“老师拖堂了?”黎漫问黎一。
黎一点点头,又摇摇头,最后和盘托出:“我在车上睡着了,我们坐过站了。”
“怎么不打车?”乔颂文笑。
黎一尬笑:“怕堵。”
乔颂文拍一下乔慕杨的肩膀:“黎一睡着了,你也睡着了?”
黎一听见水声还未停,想这家伙洗手的专注度让人费解。
他的声音夹杂着水流声传来,他说:“我没睡着,但我也没叫醒她。”
黎漫误会乔慕杨的意思了,吐槽黎一道:“你是有多困啊,叫都叫不醒。”
黎浪系着围裙从厨房里走出来,叮嘱黎一:“下回不能大晚上在车上睡觉,不安全,知道吗?”
黎一正要接话,乔慕杨擦干手掌从洗手间走出来,附和道:“的确很不安全。”
少年语气玩味,这话听着和黎浪要表达的全然不是同一个意思。
乔颂文:“烤箱里的东西还没好,要不然你们俩先去写会儿作业吧,小乔你带黎一去书房。”
乔慕杨立即接话:“我去书房,让黎一用我卧室里的书桌吧。”
他就这么不想跟自己一起写作业?
但是可以去他卧室!
权衡一下,这波不亏。黎一便满怀期待地跟在这家伙的后边进了他的卧室。
乔家装修设计的巧思和质感可以达到上家居杂志封面的程度。灰白色调,轻奢极简,工业风和日系风格混搭。
乔慕杨的卧室一丝烟火气也无,没有球星的海报,也没有任何符合少年特质的装饰物,像一个冰冷的精装样板间的客房。
黎一坐下后,乔慕杨掩门而去。她打开书包,翻了一圈也没找到数学教辅书,只好又去书房找乔慕杨借。
书房里头有收拾东西的声音,少年快步走过来开门,头探出来,门没有打开的趋势,问:“怎么了?”
“那本绿色的题库你带了吗?”黎一问。
“没。”
“你们今晚不是做这个?”
“好像是。”
“那你不做?”
“做完了。”
乔颂文走过来对黎一说:“他不怎么做作业的,也不怎么带书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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